杜曉信不信？杜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畢竟人是剛才抬出去的，那樣子看起來老慘了。所以杜曉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設備馬上就架好了，到時候以后就能再探這個烏山療養院。”
陸千山帶來的人除了四個小隊總計二十四人的特殊部隊作戰人員之外，還有一群負責搗鼓其他設備的研究員，在薛白和陸千山就交涉的期間，其這些研究員便在周圍忙碌著架設儀器，此時已經基本完成，正在進行調試階段。
只不過，薛白星月稀疏的天空，和周圍黑暗深沉的環境。
“這大晚上的不太好吧？”
薛白的本意是，晚上精神疲憊，視線條件差，不是那么適合這類工作。
可杜曉聽到這話卻是緊張起來了，像是頗有忌諱一樣壓低了嗓門問了一句。
“果然晚上會有鬼出來嗎？”
畢竟鬼片都是這么拍的，白天安全，晚上危險，已經屬于是一種思想鋼印了。
薛白翻了個白眼。
“我怎么知道。”
他還沒遇到過鬼呢，人類想象出來的鬼故事到底有多少能通用，那誰也不知道。
“不過大概是沒有的吧。”
烏山療養院里發生的事情雖然詭異又不科學，屬于超自然方面，但不管是療養院創造出來的那些怪物還是黑衣怪人，都并不屬于幽魂怨鬼的范疇，可以肯定至少這一次要對付的不是那些東西。
說起這個薛白也覺得有些奇怪。
“話說你們不是都認識修士了，就沒遇到過鬼嗎。”
修士都出來了，鬼怪不該像是捆綁銷售的成對產品一樣附贈的嗎。
杜曉似乎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清楚，至少在薛白問起來的時候立刻就能答上來。
“我不太清楚那些修士，但據說他們的修行實際上就是憑借肉身利用一些普通人無法感知到的能量，本質上還是屬于比較科學的范疇。”
就像是人類能夠使用工具一樣，修士能夠使用一些異常的能量，確實比起那套唯心的東西來更接近科學，只不過使用能量的過程目前還沒能夠研究透徹而已。
一下子神秘感就沒了呢。
薛白又問。
“你沒試著修行？”
薛白覺得不管是誰，在遇到這樣的機會時都不會放棄，成不成無所謂，總之得試一試。可就目前這個異常事件調查辦公室的現狀來看，依舊是依靠著外來的修士，而不是嘗試著把修煉體系納為己有。
能夠想象到的最直白的理由，大概就是所有修仙小說都繞不過去的根骨資質了。
說起這個，杜曉就明顯支支吾吾起來了，只是避重就輕地說了一句。
“不是誰都能修煉的，要是有機會的話你以后會明白的。”
言下之意就是，等以后你真成為自己人了，自然會知道。
兩人就這么站在一群忙碌的工作人員邊上閑聊，等到儀器完全調試好之后，杜曉又頗為熱情地給薛白介紹起這些儀器來。
不過該說是意料中之中嗎，這些看起來就很有科技感的儀器全是一些基于現代科學的分析儀器，一通介紹下來薛白覺得自己是走進了實驗室，而不是鬼屋現場。
不過也對，他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異常事件調查辦公室屬于草創，甚至半只腳都沒踏入超自然的領域，打鬼驅魔靠的還是子彈火炮。
“你們就沒有點專業設備嗎？”
杜曉面露異色地看向薛白，那表情似乎在問‘這么多專業儀器還不夠專業’。
專業不對口那也叫不專業。
不過薛白懶得在這種細節上摳字眼，所以換了種問法。
“你們沒有對應這種時候用的設備嗎？”
杜曉沉默了。
薛白懂了。
還真沒有啊。
他突然有些好奇這個組織成立的目的，或者說宗旨到底是個什么，以現代科技的發展來說，這么個規模可以說是完全沒受到重視。
真就是，魔法沒有槍桿子好用唄。
因為薛白的經歷包括了，穿越——系統——神游太虛——儺神——自空間裂縫而來的怪物，相較起來烏山療養院這點事情都只算是上不了臺面的小打小鬧，所以他是不太明白這個世界的超自然力量是個什么樣的體系，才能在已經暴露存在的情況下，還沒被官方看重。
把解開這些疑惑也看做是待會完成工作后的獎勵，薛白的工作熱情一下子就起來了。
而且閑聊看來也該結束了，因為薛白看到不遠處那個看起來很干練的女人帶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走了過來，兩人在薛白和杜曉面前站定，女人連寒暄的心思都沒有，冷冷淡淡地介紹了一句。
“這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有什么問題就問他吧。”
然后便離開了。
這冷漠的態度，考慮到薛白剛才一見面就報廢了對面一個人一輛車，薛白覺得這女人沒有直接開罵趕人，就已經算是很和善的了。
女人離開之后，三人面面相覷，把‘不熟’兩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沒錯，不光是薛白和這個作戰人員不熟，杜曉也同樣。
好在全副武裝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造型自帶驅散效果的作戰人員，實際上性格卻很是外向，他向上掀開護目鏡，拉低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娃娃臉，笑著朝薛白伸出手。
“你好，我耿浩。”
沒提什么頭銜職位，就單純地介紹了名字，反而更容易拉近距離。
薛白回握了耿浩的手。
“薛白。”
然后是杜曉。
簡單地打了個招呼，薛白直切主題。
“你對這次行動是怎么安排的？”
老實說薛白自從見識到這個異常事件調查……到底誰起的名字，真是又長又繞口。
總之在基本見識過這個辦公室的大致情況之后，對于他們的專業水平就沒抱希望，至少是在針對超自然事件的方面不抱希望。
說起這個，娃娃臉的耿浩也苦起一張臉來，齜了齜牙。
“和以往一樣，遇到敵人就消滅，遇到抵抗就攻克，竭盡所能完成任務。”
嗯，說人話就是，完全沒頭緒，走一步看一步，突出一個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