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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劉掌柜

“千崖洞?”

劉掌柜皺眉:“可知道具體來路?”

伙計低頭:“一早就去打聽了,據說進內城時,用的是千崖洞素寶真人座下二弟子云游好友的名義。

要不然,也不敢來打攪您?!?

素寶真人,是千崖洞有數的幾個金丹真人。

劉掌柜將茶碗合上,思量一會,吩咐道:“我曉得了。

頂著素寶真人的名頭,哪怕是八竿子打來的關系,我也得去見一見,來人說他的目的了么?

是求丹還是問藥?”

伙計低著頭快走幾步,將手心里攥著的一塊小木牌遞到劉掌柜身前。

“來人沒說,只給了小的這塊牌子。

他說只要掌柜的見了這塊牌子,自然知道他來的目的?!?

牌子沒有被接過,堂上亦是一片死寂。

伙計不明所以。

苦等到胳膊舉得酸了,才敢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

卻只看到始終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劉掌柜,竟滿頭沁出冷汗,死死地盯著伙計手心里高捧著的那方木牌。

幾度伸手想要去取。

卻都顫抖得厲害,半途就重新縮了回去。

良久,才從喉嚨里滾出來一句話:“去,快去把堂里的供奉喊來?!?

可話一出口,劉掌柜就后悔了:“算了,算了,叫了也無用,得我自己去見一趟,得我自己去見一趟?!?

和濟堂外面。

江澈找進大藥鋪,隨意尋了一個藥柜,就將殷師兄幫忙定的身份報了上去。

之后耐心等待。

清晨趕早到的和濟堂,直到晌午才被后院伺候的伙計迎進去,尋了一處小廳安頓下來。

喝茶吃點心,又過了一個多時辰。

江澈正在小廳里調息,終于聽到了廳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哎喲,哎喲,實在是對不住,和濟堂做大了,被纏著實在脫不開身,讓貴客久等?!?

劉掌柜從廳外進來。

虛抹了一把汗,做出一副辛苦的模樣。

但看江澈半天也沒有反應,只好自己訕笑著補上一句:“不過為東家做事,忙點也是應該的。”

江澈抬頭,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劉掌柜。

懶得揭穿對方敷衍的話,微笑道:“劉道友,你該知道我從何處來,來做什么的?”

“曉得,當然曉得。”

劉掌柜朝后擺擺手,讓和濟堂的人都退出小廳。

又小心翼翼地啟動了小廳內的陣法,這才在江澈示意下,虛坐在木椅邊沿。

從懷中取出一卷玉冊:“不敢欺瞞上宗的人物。

這里是近六十載和濟堂的收益利潤,其中東家的份子名錄也都記載其中,還請東家查看?!?

看著桌上的玉冊,江澈真的有些詫異了。

他趕早來的和濟堂,將自己的身份和木牌報了上去,這才多久,四個時辰?

這個劉掌柜竟然就能準備下一份假的賬目來。

堂而皇之地擺在他的面前?

于臨川府外探訪千崖洞,又于臨川府內逗留一旬,他對和濟堂生意的大概規模、可能的分利其實已經有所了解。

加之劉掌柜孤身游離在枯心宗之外。

這么些年竟然還能給自己攢下一份甚至是地道筑基的資源。

更不要說其夫人的駐顏丹,后嗣的修煉資源。

一筆筆的都是靈石。

江澈進來前就已經心中有數,不變賣產業,眼前這個狀似拘謹的劉掌柜,不可能拿得出他要的分利來。

輕嘆一口氣。

并未接過玉冊,反而將手中茶蓋壓在玉冊上。

江澈問道:“此間小廳是否足夠隱秘?!?

劉掌柜篤定道:“絕無紕漏?!?

江澈頷首:“那我就直言了,劉道友應該也是出身自圣宗門下,不知是哪一峰,又是何時離開的宗門?”

這是江澈第二回叫他劉道友。

劉掌柜站起身來:“當不得道友稱呼,東家喚我掌柜的,已經是給面子。

小的出身血孽峰。

資質有限,一年期滿后被分配進了銹脊群山。

呆了五年,僥幸留存性命,得一位宗門前輩看中,分派來此經營山外產業。

只十余載,藥鋪經營有方。

勢大后,被原先的前輩轉手,歸到了東家名下。”

江澈放下茶碗,食指關節輕擊桌面,側身看向劉掌柜,微笑道:“那還真是巧了,我也是血孽峰下雜役堂出身?!?

江澈手指在兩人間各點了一下:“我們說不定還曾住過一間屋舍呢?!?

“不敢當,不敢當?!眲⒄乒衽阈?。

“只是不知,劉掌柜離山時,是什么境界?”江澈問。

劉掌柜頭有些低下去:“煉氣三層?!?

江澈好奇:“枯心宗六載,都未曾得脫煉氣前期的藩籬。

離宗遠行,反倒在這臨川府節節攀高,甚至得證筑基?”

聞言,劉掌柜囁嚅不能言。

江澈心中有數,安靜思忖片刻,從儲物囊中取出一個小木盒,打開。

木盒中是一只面目猙獰的蠱蟲。

雙翅萎縮畸形,在狹窄木盒內爬行,卻每每一靠近木盒邊緣就自然而然后退。

“貪墨宗門財物,圣宗律例該當何罪?”

看到盒中蠱蟲,劉掌柜的臉色瞬間煞白,心口絞痛,艱難道:“十倍賠付,不足者以血肉神魂相抵,仍不足者求其后嗣家眷?!?

蠱蟲仍舊在盒中爬行。

憤怒猙獰,可即便蓋子被掀開,它也絕無逃出木盒的希望。

劉掌柜心頭不自覺萌生出強奪蠱蟲的念頭來。

此地是他經營的和濟堂,離枯心宗何止千里之遙,城中還有玉泉觀高人坐鎮。

若是他奪走蠱蟲。

尋到攬天閣庇護……

可若是攬天閣不愿庇護,一個玉泉觀遠遠不夠從枯心宗手中保下他。

心念百轉千回,未曾細思,就被自己一一否決。

直到最后,他一遍遍否決反抗江澈的計劃,已經不再是出自可行性上的深思熟慮。

而是被眼前枯心宗使者的氣勢壓垮,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來。

不可能從眼前之人手上奪走蠱蟲……

劉掌柜在二人的靜默和自己的想象中崩潰了。

身子一矮,膝蓋前傾,“撲通”一聲跪在了江澈身前。

沒有涕淚交加,只是帶著點魂不守舍,呆滯道:“只求放過我夫人孩子,小的知……”

一聲知罪尚未出口。

卻被江澈打斷:“劉掌柜慎言。

說出口的話就收不回去,我也不能當做沒聽到了。

方才我們只是敘敘舊,師尊所托之事,以及和濟堂的分利,我接下來才要提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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