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樓三層，檔案室內。

檔案室里的霉味嗆的人直咳嗽。

肖杰揮著手電筒照過積灰的架子：“88級...市場營銷...這呢！”

牛皮紙袋剛抽出來就炸開團灰，嗆得倆人直咳嗽。

白安抖開檔案突然愣住——

泛黃的入學登記表上，家庭關系欄寫著：

父：徐貴勇（南華市徐家村農民）

母：林淑儀（南華大學經管系教授）

“臥槽！“肖杰手電筒哐當砸在鐵架上，“這林教授不是他導師嗎？咋還成后媽了？”

翻過來看背面有行褪色鋼筆字：擔保人林淑儀，與徐世杰系表姑侄關系，特此說明。

肖杰腦中響起一聲驚雷：“臥槽，這不是《雷雨》嗎？家庭倫理這么亂？”

白安仔細思索了一下，之前和方小棠在操場偶遇，她說她小姨就是市場營銷的教授，住教師公寓。

應該是單身啊。

白安：“你有方畫師的聯系方式嗎？”

“沒存啊...等等！”肖杰恍然大悟，“哦對，方小棠是林教授侄女，徐世杰是表侄，這他娘什么輩分？”

白安開口道：“等會回警局，聯系一下方小棠，確認一下親屬關系。”

90年代，通訊極其不方便，肖杰倒是配有尋呼機，但只能用作接受信息。

肖杰翻到下一頁，驚呼：“白顧問，你快過來看。”

“徐世杰的入學時間是1988年9月，休學時間是1989年9月，我記得徐父的檔案上的死亡日期是1989年一月吧？”

白安和肖杰兩人同時頓住。

白安：“也就是說，徐世杰的休學理由不是想要照顧病重的父親？”

“走！”白安把檔案夾在腋下，“去經管系找林淑儀。”

兩人離開明德樓，小跑著趕去經管系。

作為南華市的地標，南華大學很大，明德樓距離經管樓距離不近，少說也有個2公里的直線距離。

更何況路上彎彎繞繞，線路也不熟，學生也多，等白安和肖杰趕到經管樓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正巧是午休時間，白安和肖杰撲了個空，問經管系的老師，也不知道林教授現在在哪。

白安和肖杰只能調頭去教務處找周主任要了個林教授的聯系方式，就回警局了。

...

...

王德海辦公室內。

王德海甩來兩根香煙給到白安和肖杰，開口道：

“我跟方畫師確認過了，林淑儀是她小姨，據她所知是單身。”

煙是刑警的精神食糧，尼古丁能讓他們頭腦更加清晰。

也許是種安慰是種錯覺，但討論案情嘴里不叼根煙，總會感覺差點什么。

白安：“那徐世杰的生母和林淑儀是姐妹關系嗎？”

“這個方小棠也不清楚，林家有三個姐妹，方小棠媽媽是大姐，老二老三是雙胞胎，林淑儀就是老二。”

王德海彈了彈煙灰，

“但是老三，十幾年前就病故了，時間正好是徐母知青返城，失蹤那一年。”

“那就是有理由懷疑，徐母就是林家三姐妹的老三了。”白安頓了頓繼續道，“從學籍信息上看，徐世杰對母親的身世是知情的，那為什么戶籍信息上顯示失蹤？”

“傳喚林淑儀吧。”

王德海撥通了白安遞來的林淑儀的聯系電話。

半響后。

王德海掛斷電話：“沒人接。”

“！！！”

白安心中一驚，現實也不是小說，不會這么巧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白安掐滅煙頭：“王隊，你繼續打，直到能打通為止，肖杰你跟我走，去教師宿舍。”

“好。”

...

...

教師宿舍，白安輕車熟路。

不多時，兩人就趕到了教師宿舍樓下。

樓下嘰嘰喳喳的圍滿了人，好不熱鬧。

肖杰開的是警車，警車的到來，引起了圍觀群眾的驚呼：

“好快啊，剛報警警察就來了嗎？”

“剛報警？”

白安連忙拉著肖杰下車：“快，快去看看。”

白安每次出外勤，帶著肖杰不是沒有道理的，顧問是沒有公安司法系統的身份，帶上肖杰許多事做起來就會更方便。

遇事不決，關門，放肖杰。

穿著警服，掏出警官證：“我是警察，請配合調查。”

前世白安當顧問的時候，也常常使用這招。

肖杰和白安立馬跑到人群外圍，囔囔著讓一讓，不費什么力氣就擠到中間。

只看見一個面容美艷，眉眼和徐世杰有三分相似的女人，仰躺在血泊當中。

白安臉色微變，探了探脈搏，確認死亡。

白安吼道：“所有人馬上退后！封鎖現場！通知王隊！”

為了不破壞現場，白安只是淺淺觀察了一下。

死者后腦勺破了一大塊，滲血灑滿了一地。

穿著短袖長褲，沒有明顯的外傷。

白安轉身問去：“誰是目擊者！”

人群中好幾個大爺大媽都伸出手，

“目擊者有這么多？”白安喃喃道，“張大媽，你也在？”

其中還有一個白安的老熟人，張大媽。

就是那天劉志勇被抓，在樓下議論白安的那個大媽。

“誒唷，小安子，你怎么成警察了啊，我的媽呀。”

張大媽看見白安也有些吃驚。

白安和周鵬凱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按理說虎父無犬子。

可在張大媽的印象中，白安和周鵬凱就屬于犬子，而且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犬子。

“張大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白安示意肖杰掏出警官證，“你說你是目擊證人，說說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和你說，小安子，你大媽我也是命好，剛好買菜經過，我的媽呀，這個人就從樓下跳了下來，就差那么零點零一毫米，你大媽我就成了陪死鬼了。”

張大媽拍著胸口，一臉后怕的模樣。

跳樓？

不對，跳樓死的，大多都是趴在地面，死者是仰躺著的。

白安：“事發過去多久了？”

張大媽皺眉思考了會：“好像就...不到五分鐘吧？反正她這前腳剛跳，你們后腳就來了。”

白安招呼肖杰道：“立馬封鎖小區所有的出入口，順便查查有沒有監控，死者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兇手可能還在現場，或者沒有跑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