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莉雅明顯開啟了工作模式，整個人的氣場從懶散的樂子人成了高冷的女王。

“格林街？貝爾·懷特，那個野生的窺秘人？”阿爾托莉雅顯然是認識死者。

科勒點頭，“我們懷疑她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蠱惑，導致陷入了某種癲狂而失控自殺。”

“真是個可憐的家伙。”阿爾托莉雅嘆息一聲，轉頭看著林恩，“她雖然是個倒霉蛋，不過反倒映襯出你很幸運，剛加入就能接觸一起非凡者的案子。”

“這種幸運我覺得可以少來一些。”林恩苦笑道。

阿爾托莉雅點頭表示認可，吩咐道：“科勒，你去找一下剛來貝克蘭德的那個通靈者，所有小隊里就我們沒有能溝通靈的通靈者，這太不公平了！”

“我們不是有威爾嗎？”科勒笑道，“雖然那家伙對靈的掌握爛得就像被碾碎的漿果一樣糟糕。”

科勒離去后，阿爾托莉雅對著林恩道：“一會兒你跟著我，我會教你一些調查非凡者案子的常識。”

林恩點頭，跟著她上了馬車，心中莫名有種進了黑企業的感覺。

哪有員工剛上任就直接干活的，摸魚的試崗期都沒有，差評。

阿爾托莉雅微微蹙著眉：“貝爾小姐是個很好學的姑娘，沒想到...不過，最近失控的窺秘人不少，教會內部都出現了幾例窺秘人失控，你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狀況記得和我們溝通。”

失控最可怕的不是失控本身，而是當事人可能根本意識不到失控，比起我泰塔斯更需要關注...林恩心里嘆息著。

“煩死了，過陣子因蒂斯大使也會來貝克蘭德，治安一定不能出岔子。”阿爾托莉雅抱怨著，“希望只是一場簡單的失控，不然可就有的忙了。”

林恩看了一眼面露愁色的老司姬，心里打趣道：阿爾托莉雅插了一面旗幟。

同時他也拿出隨身攜帶的懷表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占卜。

阿爾托莉雅見狀欲言又止，最后保持沉默，等林恩占卜結束后才開口道：“占卜一定要在安靜的地方，不然容易得到錯誤的引導。”

“我知道了。”林恩也沒解釋太多，作為經歷多次失控的人，除非有高序列來打擾，否則根本影響不到他。

“結果如何？”

林恩點頭：“沒有危險。”

阿爾托莉雅聞言頓時一頭黑線：“我當然知道沒有危險，不然教會早就出動了，你剛才不是占卜貝爾小姐因為失控而死？”

額，茍慣了...林恩尷尬一笑：“我重新占卜一下。”

然而，當他了解結論后，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怎么樣？”

林恩看著老司姬殷切地眼神，搖頭道：“占卜結果說，貝爾小姐不是死于失控。”

“難道是謀殺？”阿爾托莉雅自言自語著。

林恩沒有說話，繼續占卜，搖頭道：“也不是謀殺。”

不是謀殺也不是失控...兩人齊齊陷入沉默。

阿爾托莉雅扶額道：“或許只有等那位通靈者來才能知道結論了。”

“希望吧。”林恩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完全說出來。

窺秘人失控，十有八九都和隱匿賢者有關，但占卜結果卻說不是死于失控，死法卻又如此詭異，看樣子就算不是隱匿賢者的手筆想必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警察早就把貝爾小姐的家給封鎖，阿爾托莉雅依靠著證件帶著林恩走了進去。

一進入房間就嗅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按照奧黛麗的說法，蘇茜應該會喜歡這里？

隨著掃視房間，阿爾托莉雅的眸子愈發深沉，直到她看見雙手掐著自己脖子，死在陽臺上的少女眼里由低沉轉變為同情。

這時原本調查的警察將他們記錄的信息遞了過來：“死者家里沒有財物丟失，應該不是貪財的流浪漢干的。”

阿爾托莉雅仔細看著案件記錄，揮手讓其他人出去，隨后看著林恩道：“你在這里占卜一下試試，根據狀況，貝爾小姐的死亡確實和失控的結果很像。”

占卜確實會因為地點不同而出現不一樣的結果，林恩也沒推脫，再次占卜結果依舊沒有變化。

見林恩搖頭，阿爾托莉雅面色有些難看：“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高序列者控制了貝爾小姐，誘導其自殺，但貝爾小姐只是一個序列九的窺秘人，不應該會得罪到高序列的惡棍。”

說完，她盯著林恩：“第二種就是同途徑的高序列者影響了她，導致其陷入癲狂而自殺，這和傳統定義的失控不一樣，占卜也無法得出結論。”

同途徑高序列者？

阿爾托莉雅繼續道：“如果是第一種，或許會簡單很多，要是第二種的話...能干出這種事的窺秘人途徑的高序列者，只有摩斯苦修會那群墮落的非凡者，要真是他們事情很棘手。”

這時，樓下傳來腳步聲，接著一位有妖異冷艷美感的女性走了進來。

她常打扮得“像個真正的通靈者”，穿著戴兜帽的黑袍，涂抹著藍色的眼影和腮紅，手腕處纏繞著掛有白水晶吊墜的銀鏈。

戴莉有些幽怨地看著阿爾托莉雅：“聽說阿爾托莉雅隊長遇到了麻煩，沒想到我剛來貝克蘭德就有工作，真是不讓人休息一天。”

“很榮幸見到你，之前和鄧恩聊天的時候，經常聽他提起過你。”阿爾托莉雅伸出手。

戴莉看了一眼林恩，然后和阿爾托莉雅握手。

原本她只想表示一下，結果阿爾托莉雅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她拉到了懷里：“通靈者的身體真冰涼，還很有料哦，能有戴莉這樣天才而又美麗的非凡者做同事，鄧恩隊長真幸運。”

戴莉本來也是老司姬，并不抗拒這種同性的親密互動，甚至在阿爾托莉雅翹臀上拍了一下，只是提到了鄧恩顯得有些不自然。

她笑了笑和阿爾托莉雅分開：“他哪里幸運了，傳統而又古板的家伙。”

阿爾托莉雅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戴莉，指著林恩介紹道：“這位是新加入的非凡者，序列九的窺秘人，林恩·克里斯。”

戴莉笑吟吟地看著林恩，自我介紹道：“戴莉·西蒙妮，你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就和廷根那個被鄧恩招攬的小家伙一樣。”

阿爾托莉雅開口道：“哦？鄧恩隊長又招收了文職人員，他是真沒把教會的錢當錢花啊，能遇到鄧恩隊長，那小鬼運氣不錯。”

戴莉看著林恩：“這小家伙能遇到你，運氣也不錯。林恩...聽說教會本來想處死的家伙也叫林恩，應該就是他了吧？”

“別嚇唬他了。”阿爾托莉雅開口道，“貝爾小姐的死因很奇怪，從現場來看像極了失控，但林恩占卜結果卻不是死于失控，你當心一些，感覺不妙就停止通靈。”

戴莉點頭，開始準備通靈儀式。

這就是準備儀式嗎，怎么看起來像是天師做法...林恩腹誹著，不動聲色地觀看。

窺秘人對于很多儀式和魔法都有著強大的學習能力，學習這方面窺秘人是認真的。

隨著戴莉吟唱，儀式也隨之開始，房間開始跳動著淡藍色的靈，房間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分。

過了十分鐘左右，她慢慢睜開眼睛，房間內的溫度逐漸回升。

戴莉面色凝重，盯著阿爾托莉雅道：“她確實不是死于失控，也并非死于謀殺，而是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但這并非她的自愿，我能從周圍的靈感受到了她的恐懼、無助和精神上的反抗。”

不是死于失控，也并非死于謀殺...林恩重復著這句話，結合自己的神秘學知識分析著一切的可能。

難道真的是摩斯苦修會？

可他們殺一個普通的序列九窺秘人做什么？

“那么只有可能是摩斯苦修會干的好事。”阿爾托莉雅拍板定音，“摩斯苦修會居然明目張膽的行兇，這件事必須要上報給教會！”

林恩不語，只是覺得摩斯苦修會的可能性不大，作為隱秘組織，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他們肯定不會在正神領導的現世大張旗鼓的殺一個低序列者。

可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