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感逐漸散去，林恩大口喘息著：“還好女神還是愛我的...”

林恩打開煤氣燈，照著鏡子里的自己長舒了一口氣：“窺秘人對知識的渴望，對未知的追求當真狂熱...”

他思索著剛才那種失控的感覺，對比以往，這次失控感明顯強烈猛烈不少，但和以往不一樣的是他的靈性觸碰到了那種失控般的變化，只是在那種狀態下自己沒有精力去控制自己的靈性持續，如果能夠在失控的時候控制靈性將自己完整的包裹住，或許真的可以靠自己來對抗失控。

“我主自稱愚者，在過去，在現在，也在未來...”林恩重復著這句話，感覺自己仿佛在哪聽過，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為什么隱匿賢者灌輸的知識夾縫中會出現漢語，渡月橋思君這個BGM又是怎么回事...”

林恩拍打著大腦，有種記憶被困在了牢籠中的感覺。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團扭曲之物說的話：當你揭開了塵封的記憶，明白了世界的真相，你就會清楚你的存在本就是特殊。

“我的存在本就是特殊？穿越者的身份，還是其他？難道我穿越的時候真的失去了一些記憶，并且我完全意識不到？”

“不對，我應該結合這個世界的特殊性來看，我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或許涉及到了一些高層次的神秘學知識，或許并不是我失去，而是被迫失去。”

林恩一一分析著，有點相信了那團扭曲之物說的話。

“還有阿撒托斯...萬物之母...隱匿賢者也看克蘇魯嗎，不對，這世界好像還沒有克蘇魯神話，應該說，這世界本身就和克蘇魯神話一樣，神明不可直視，隱匿賢者和我說這個的目的是什么。”

“污染...知識...起源...這三個詞語又代表著什么，剛才被灌輸知識的時候沒有仔細去感受，現在回想起來，隱匿賢者的語氣似乎帶著痛苦和掙扎？祂不是邪神嗎，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感？”

林恩腦中再度浮現那扭曲之物說的話：隱匿賢者對所有窺秘人都沒有惡意，祂只是被污染的可憐家伙。

神也會被污染？

聯想著隱匿賢者說的那幾個斷斷續續的單詞，這件事處處都透露著不合理。

如果神也會被污染，這個世界未免也太過無序了，沒有任何可參考的規律可言，無論是誰都不會安全。

林恩揉了揉腦袋，這東西越捋越亂，完全沒有頭緒。

或許我可以嘗試溝通號稱原初之核的扭曲之物...林恩腦中不由得蹦出這個想法，但瞬間又被他否決了。

“沒有女神還是沒有安全感...”林恩嘀咕一聲，“對了，女神？”、

林恩轉頭看著緋月，疑惑自己為什么從來沒有想過去嘗試和女神溝通，并且剛才短暫冒出的溝通女神的沖動也在思索不到一秒后又迅速冷卻下來，就好像有個東西在阻止自己一樣。

“不想了，洗洗睡吧。”林恩嘀咕一聲，“這次灌輸的知識居然只有一點關于刺客途徑的知識，這感覺真奇妙，正好接了安東尼先生幫助伊麗絲的活，就好像命運的安排？”

他也沒多想，如果真是有一只手在安排自己的命運，自己不可能察覺的這么清晰，相反應該感覺理所應當。

林恩推開門，準備去沖個澡清洗一番因為失控流出的汗水，阿爾托莉雅房門縫隙中居然還透著微弱的光芒。

“居然還沒睡，就踩了幾腳，應該不至于生氣到半夜吧？”林恩嘀咕著，想了想敲響了房門。

“林恩？有什么事嗎？”老司姬的聲音沒有之前那么活躍。

林恩組織了一下語言：“額...我想說，如果因為今天踩了你讓你不開心的話，我道歉，實際上我確實不會跳舞。”

房間里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林恩不知道老司姬到底在搞什么鬼，只能悻悻說道：“嗯，晚安。”

“晚安。”阿爾托莉雅回了一句，隨后房間熄了燈。

林恩也沒多想，離開了房門。

房間里，阿爾托莉雅穿著寬松的睡衣，雪白若隱若現。

她扭頭看著窗外的緋月，輕輕哼了一聲：“阿爾托莉雅大笨蛋。”

“林恩也是...”

......

次日清晨。

還不到七點林恩就哈欠連天地從房間出來，昨晚一直思索著隱匿賢者的事，又擔心老湯姆那邊會不會遇到危險，同時還有老司姬莫名其妙的態度，這導致他一晚沒睡好。

此時客廳里已然放著熱粥，阿爾托莉雅還沒脫下圍裙，端著一碟油條走了出來正好和林恩對上。

“起這么早？”阿爾托莉雅審視著萎靡不振的林恩，放下油條，叉腰哼唧道，“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昨晚是不是又做壞事了，我要去檢查你垃圾桶！”

嗯？熟悉的老司姬又回來了，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半夜網抑云？

林恩回懟道：“想吃海鮮，我可以請你吃一些新鮮一點的，隔夜的不好。”

“好呀好呀，你快給我嘗嘗。”老司姬脫下圍裙，拉開椅子坐下，圓潤的臀部壓得椅面凹陷下去。

“你先張嘴，我塞你嘴里。”林恩也坐到了椅子上，捧著自己的那碗粥喝了起來。

老司姬笑吟吟地咬了一口油條：“你連油條都不如。”

“試試？”

“試試就試試！”

早餐后，兩人心照不宣地回到了工作模式。

“我叫了科勒他們，序列六的歡愉魔女很強，我們必須謹慎一些。”阿爾托莉雅囑咐道，“你是序列九，主要用儀式魔法牽制，和科勒他們一樣，掩護我就行。”

“實際上我應該也很強的。”林恩忍不住說道，“而且，那個魔女的目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本來就是我。”

林恩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番。

“那你更應該躲著了。”阿爾托莉雅蹙眉，“我在考慮這次行動或許不用帶著你。”

“不行，我必須去，諾森德酒吧的老板是我朋友，我擔心那個瘋狂的魔女會對他下手。”

“那你必須得聽話。”阿爾托莉雅囑咐道，“要是遇到生命危險別想我會過來救你，不聽話的孩子需要懲罰。”

要是正兒八經開打了，得見姬行事啊...林恩腹誹著。

上午出發，一直快到中午才抵達東區。

沒了林恩的諾森德酒吧人氣其實也還不錯，主要是老湯姆學會了林恩教他的營銷手段。

“幾位客人，想要來一杯水晶之戀嗎？”吧臺的老湯姆頭也沒抬地詢問道。

白天的時候人并不多，老湯姆閑來沒事自己就坐鎮吧臺。

“不，為了健康著想我只要一杯白開水。”林恩笑著回道。

老湯姆的動作愣了一下，欣喜地抬起頭：“林恩？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看我的，這幾位是？”

“我的朋友，新認識的朋友，專門帶過來照顧一下你的生意。”林恩和老湯姆擊掌說道。

“嘿！伙計，雖然知道你在騙我，但我還是很開心。”老湯姆笑著湊近小聲問道，“這位優雅的女士是你的未婚妻嗎？真漂亮，不比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差。”

“不，她只是一位司機。”林恩解釋道。

老湯姆擠眉弄眼地點點頭：“我懂，我懂的。”

隨后他看向阿爾托莉雅幾人：“你們呢，要喝點什么，林恩的朋友酒水免費。”

“我要朗姆酒，這東西帶勁。”科勒說道。

阿爾托莉雅淡淡一笑：“我也要一杯開水就行。”

威爾一臉高冷：“作為紳士，我不喝酒。”

“沾酒就暈的家伙裝什么裝。”科勒吐槽了一聲。

老湯姆把酒水端了過來，附贈了一些水果坐到了林恩身邊：“林恩，直覺告訴我你回來肯定有其他的事。”

“什么都瞞不過你，確實有一件棘手的事。”林恩點頭道，“不過這不用你來操心，我來這里只是為了見見老朋友。”

老湯姆打了一個哈欠：“這樣啊...我好像有些困，你能幫我看一下酒吧嗎？我就瞇一小會兒。”

“當然可以。”林恩溫和一笑，看著老湯姆沉沉睡去。

過了一陣子，老湯姆被店員叫醒：“湯姆先生，你如果太困的話應該去休息室，這里交給我們就行。”

“林恩？林恩回來了？”湯姆迷糊地睜開眼睛，酒吧里哪有林恩的身影。

他揉了揉腦袋：“最近熬夜太多了，確實應該好好休息。”

酒吧對面的居民樓里，阿爾托莉雅睜開眼睛：“妮露用自己的能力迷惑了老湯姆，并且還在酒吧附近等候林恩回來，就在旁邊樓的302室。”

有時候夢魘的能力簡直就是天生的偵探，不用任何推理的偵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