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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劍鳴驚魂

收藏家的別墅坐落在半山腰,齊墨下車時,胸前的銅錢突然劇烈震動,燙得他差點叫出聲。林小倩不動聲色地按住他的手腕,低聲道:“控制呼吸,別讓對手看出異常。“

別墅內部裝修奢華,卻透著股陰冷。收藏家姓馬,是個禿頂中年男人,手指上戴著三枚翡翠戒指,笑容殷勤得令人不適。

“久仰齊先生大名!“馬收藏家熱情握手,“您在鑒寶大賽上的表現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齊墨感覺對方掌心濕冷黏膩,像握住了一條蛇。“馬總過獎了,聽說您收藏了一批戰國文物?“

“這邊請。“馬收藏家引他們走向地下室,“最珍貴的一件剛送到,我連周教授都沒讓看。“

地下室溫度驟降,四面都是保險柜。中央展臺上鋪著黑絲絨,上面橫放著一把青銅劍。劍長約二尺三寸,劍身布滿規則的菱形暗紋,劍格處鑲嵌的綠松石在射燈下泛著幽光。

“越王勾踐劍同時期的珍品!“馬收藏家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起劍,“但有個奇特之處...“

他關掉燈光。黑暗中,青銅劍竟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暈,劍身上浮現出血管般的紅色紋路。

林小倩倒抽一口冷氣。齊墨的銅錢燙得像是要烙進皮肉,他強忍疼痛湊近觀察,發現劍格隱蔽處刻著兩個錯金小字:“鎮魂“。

“這把劍不是用來殺敵的。“齊墨脫口而出,“是鎮邪之物。“

馬收藏家笑容僵住:“齊先生果然慧眼。據傳這是一位將軍用來自刎的劍,死后魂魄附于劍上,專斬妖邪。“

林小倩突然指著劍柄:“這里有個凹槽,形狀像...“

她話未說完,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滑出衣領。玉佩與劍柄凹槽形狀完美契合,同時發出嗡鳴!

地下室燈光驟然全滅。青銅劍青光大盛,一個模糊的人形光影從劍身上浮現——那是個身著鎧甲的古代將軍,胸口插著半截斷劍。

“千年了...“將軍的靈體發出沙啞的聲音,“終于等到通靈血脈...“

齊墨本能地擋在林小倩身前。銅錢迸發出刺目綠光,與劍靈的青光在空中相撞,炸出一片光雨。幻象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

暴雨傾盆的古戰場。將軍跪在尸橫遍野的荒野中,懷中抱著個奄奄一息的少年術士。少年用最后的力氣將玉佩一分為二,一半塞進將軍手中:“以...汝之勇...鎮吾之智...生生世世...“

將軍淚流滿面,將斷劍刺入自己心口:“以魂為誓,永鎮幽冥!“

幻象戛然而止。齊墨踉蹌后退,發現林小倩也面色蒼白,顯然看到了同樣的場景。

“有意思。“馬收藏家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他按下隱藏在展臺下的按鈕,鐵柵欄“哐當“落下封死了出口。“趙總說得沒錯,你們果然能激活文物靈力。“

“趙明達?“齊墨握緊拳頭。

馬收藏家獰笑著退向暗門:“好好享受和劍靈相處的時光吧。趙總會親自來取劍...和你們的血。“

暗門關閉,劍靈的光影越發凝實。齊墨感到銅錢的熱度正在消退——靈力被青銅劍強行抽取!

“玉佩...“林小倩突然說,“幻象里它是鑰匙!“

她拽下脖子上的玉佩,對準劍柄凹槽按去。就在接觸的瞬間,劍靈發出凄厲嚎叫,化作一道青光射向齊墨胸口!

千鈞一發之際,齊墨抓起展臺上的絨布一抖,青銅劍當啷落地。林小倩趁機將玉佩按在劍格上,念出古老咒語:“魂歸魂,土歸土——“

玉佩與劍同時亮起刺目光芒,隨即同時熄滅。地下室恢復平靜,只剩地上的青銅劍和兩人急促的喘息聲。

“劍靈...被重新封印了?“齊墨撿起劍,發現它變得冰冷普通。

林小倩搖頭:“不,是超度。那位將軍終于完成了誓言。“她拾起玉佩,上面多了道裂紋。“我家的玉佩和這把劍,原本就是一對。“

齊墨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趙明達發來的視頻——齊鐵嘴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角流血!

“孫子,別上當!“視頻里爺爺大喊,“他們在找四把鑰匙,千萬不能——“

畫面戛然而止。緊接著一條短信彈出:(想要老頭的命,今晚八點獨自帶著銅錢和劍來老當鋪。別報警,否則撕票。)

林小倩查看青銅劍:“劍格內側有字!“她用小刀輕輕刮開氧化層,露出四個小字:“東二十八“。

“是坐標!“齊墨立刻明白了,“四件文物上的標記組合起來就是某個地點。趙明達已經有三件,只差...“

“陰陽碗里的絲絹。“林小倩臉色煞白,“我早該想到的。'四鑰開冥'的傳說...四件特殊文物齊聚可以開啟冥府之門!“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道:“必須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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