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談話結束后,三人便各自離開了,若無情況通報,便只需是看管好自己的區域了。
陸空的區域正好包含自己家的所在,此刻陽光正明,他端坐于書房之內,為了接下來高強度的工作,好生歇息了一個晚上。
朦朧睜眼之際,只見一只青鳥自窗外飛來,藍色的頭羽高高立起,雙目與尋常飛鳥相比,多了幾分神氣,小腿綁著一封信箋。
它落于案前,親自將綁繩啄了開來,信箋落在其上,便又自顧自飛走了。
陸空聽說過此等靈物,其名為青奴,多是仙人馴養來送信的。
他伸手將那信箋拾起,才剛一觸碰,信封就自己打開來,金光乍現。
一柄長劍自其中飛出,隨后的,還有三本功法秘籍。
這是林淺語送來的入門禮。
陸空興奮的拿起劍來,才觸碰到劍鞘,就感到一股充盈了靈力。
不僅如此,整個劍身,都蘊含著木系靈力,用它施展《青碧劍訣》,不僅更加自如,也能使威力大增。
這劍已非凡品,雖然仍舊不是什么高等貨色,但對自己來說,已是難得的精品。
陸空手臂凌空一揮,三本功法浮于眼前,定睛看去,分別是《匿息訣》《疾行術》和《追蹤術》。
都是鎮魔司之人必練的基本功,當然,對一般修士來說,同樣有的是用武之地。
這些功法修習起來并不難,難的是精煉。
比如說,同樣是修煉《匿息訣》,有人就能騙過比自己修為還高的修士,有些人,就只能騙騙凡人。
若是有些天分,從中悟出些自己的道理,融合自己現有的本事,加以改良,自創出一門功法也說不定。
陸空念頭閃過,打開了“六道魔衍錄”的面板。
【血煉:0】【詛咒:0】
【毒蠱:1】【陰煞:1】
【噬奪:1】【禁忌:0】
【剩余技能點:0】
【已有功法:噬丹術(六品),魔魂祭月術(六品),陰傀術(六品)】
加上《青碧劍訣》,自己持有的功法不可謂不豐富。
前幾日收的那個采花魔修的陰傀,是練氣后期修為,有著生前的功法和戰斗本能。
可他除了腰間懸掛的那顆黑丹,再無遺物,陸空也不知究竟是何功法,只曉得是紫焰刀法和可以隱匿身形的匿形術。
單獨對上練氣中期的修士,或許有一戰之力。
若是對上修為更高的練氣修士,大可以自己同陰傀合力將其斬殺。
若是遇上筑基修士,即便有噬丹術這樣的手段能對其生效,但畢竟有凝聚時間和施法距離的限制。
若是同時正面接敵,耗時更長倒是小事,就怕自己根本過不了幾招就被取了性命。
如今看來,在得以進入內門之前,給鎮魔司辦事,對于現如今的自己,不失為一件好事。
既有武器功法拿,表現好了,拿到些幫助自己突破的賞賜也說不定。
胎息修為的自己自帶一個技能點,進階練氣和達到中期后又獲得了兩個,也就意味著,達到練氣后期很可能還有一個。
同時,修為越高,獲得的技能點也會越多。
如今的自己既要利用好這些能力給自己謀取利益,又要保護好自己,避免暴露出來。
猶如在激浪中行舟,必須穩中帶浪。
陸空拿出采花魔修身上那顆黑丹,發現這顆與昨天所見那顆略有不同,竟還有些微弱的亮光。
他撫額沉思了片刻,心中有了猜測。
莫非是因為這顆黑丹的主人被自己用陰傀術復活了,所以才沒徹底黯淡下去?
這東西如果和持有者的生命有聯系的話,或許就是他們不得不在一定時間內不停出手的根源所在,也就和他們背后的操手有關。
可究竟是什么人,用什么樣的能力,為了什么目的將這些魔修派遣過來,依然沒有什么眉目。
空想得不來答案,陸空決定外出去轉轉,順便一下履行職責。
他沒有換上鎮魔司官服,而是身著一襲干凈的白色道袍,這樣看起來不太招搖,便于行事。
手握一把折扇,輕搖著行走于石板路之間,給了他一種幻世之感。
這里和他印象中的古城有些相近,卻又不完全一樣。
除了偶爾施展出仙術的修仙者,還有諸如靈植坊,煉器坊之類帶著仙氣的建筑。
一切似乎如往常般安祥,天清石沒有動靜,憑著肉眼看去,也辨不出什么正邪來。
他尋了個茶攤坐下,心想著在此等一個有緣人出現。
一杯清茶入腹,一個身著鎮魔司官服的青年走入視野。
看起來二十來歲,臉上寫滿了疲倦。
想必是被陸明禮安插在這里巡邏的那些文職人員。
“這位道友,可否來此一敘啊。”陸空起身,擋在了那人面前。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少年:“抱歉,在下還有公務要辦,道友若無要緊之事,還請把路讓開。”
陸空從袖中取出鎮魔司令牌,給那人看了一眼。
青年一驚,這里是林淺語的巡查之地,而那人亮出的是副官令牌,可他從未聽說這位林除魔使收過一位副官。
“在下陸空,道友請。”先不管青年疑惑的神色,陸空將其邀至茶攤坐下,為其斟了一杯茶。
“道友可是林淺語,林鎮魔使的副官?”
“正是。”陸空答道,自己這位剛上任的新官,沒人知道是正常的。
“在下鎮魔司小吏郎何,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青年臉上有些疑色。
“但說無妨。”
“這林除魔使一向清冷,獨來獨往,閣下是如何能蒙受她的青睞的?”
陸空有些無奈,他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受到的是青睞還是監視,只得反問他為何會想問這些。
郎何看了看四下無人偷聽,低聲道:
“據說那陸信死前是從青樓跑出來的。”
“那又如何?”陸空隨即問道。
郎何一拍大腿:“誰不知道之前陸信自稱一往情深,要對林姑娘不離不棄,轉頭又去了那風月之地。”
“現在大家都在傳,林鎮魔使是被那父子故意敗壞了名聲。”
陸空差點笑出聲,案件細節一般不會外傳,除非是內部人員故意泄露,想必是那林老爺子在此扳回了一城。
如此一來,之前的謠言不攻自破了。
“你那什么表情,莫非林姑娘之前一直不嫁,是偷藏了你這么個情郎?”
“咳咳...”陸空一口茶水差點噴出,這名聲他可擔待不起。
“莫要胡說,我只是她花錢雇來的幫手,拉你過來,是有話要問的!”他抹了抹嘴,正色道。
郎何不敢多言,只是回應道:“在下三日來都在周圍巡邏,陸公子想知道什么?”
“近日來,可有人在此處集會?”
陸空神情肅穆,語氣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