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怕遭報應嗎?
- 京夜藏歡
- 余九姒
- 2040字
- 2025-04-22 12:46:41
許言無奈,“小翎,你現在的想法是,一定要查?”
“嗯。”寧翎聲音很輕,“他沒做過完全可以不承認,和我解釋,偏偏他承認,還傷害我的朋友。”
許言撓撓頭,“小翎堅持,舅舅不好說什么,她不光是你媽,還是我姐。”
“查查也沒什么,另外你那位受傷的朋友,情況無論如何,我都會告訴你。”
“謝謝。”寧翎熱淚盈眶。
舅舅是家里人,她才會選擇開這個口。
忽然,許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寧翎下意識緊張,指甲嵌進大腿肉里。
許言主動把手機拿給她看,是他家里的電話。
然而,電話接通,許言的臉色巨變,壓低聲音,“老婆你別沖動,等我回家給你解釋!那不是什么私生子……”
“誰告訴你的?”說完,他又揚聲,“小翎,舅舅先回家,你好好休息啊!”
一陣風從寧翎面前掠過,她沒來得及打招呼,許言抓起外套奪門而出。
裝甲門關上,整間房子驟然寂靜。
半晌過后,寧翎拿起桌上冷掉的湯,端去廚房加熱。
火還沒開啟,光線微弱的房子里,密碼鎖響起的聲音格外突兀。
寧翎驚得松開拿著碗的手。
哐當,湯碗墜地,湯汁濺了一地。
她條件反射后退,猝不及防撞入男人結實的胸膛,風信子幽香混合著男人強勢的氣息,重重地壓下來。
她不敢動,任憑寧執均單手環住她的腰。
“阿翎,哥哥在,有問題找哥哥。”
寧執均灼熱呼吸全噴灑在她后頸,她本能偏頭要躲。
他哪會給她反抗機會,一把掐住她臉頰,“躲什么,阿翎很會聊天,跟哥聊聊。”
“……”寧翎意識到,許言舅舅被叫走不是巧合。
剛剛她說的話很可能都被聽到。
“哥。”寧翎盡可能不提,以免激怒,“你餓不餓,要吃飯嗎?”
“餓不餓?”寧執均短促一笑,強行將她身體轉過來。
視線對上的瞬間,寧翎慌忙垂下頭,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寧執均雙手撐在她身側,陰影里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顫動,喉間溢出黏膩的笑,“你對殺人犯這么好。”
“你!”寧翎猝然抬頭。
他指的是媽媽……還是江鶴硯?
見到寧執均翻涌暗潮的眼,她硬生生憋住質問。
自從發現媽媽的事情,寧執均在她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瘋狂又危險。
寧翎強迫自己冷靜,大腦飛速旋轉怎么把話圓過去。
手腕被狠狠攥住,寧執均完全不給她反應機會,強行把一沓照片塞進她手里。
廚房里燈光微弱。
寧翎在緊張之余,一眼看到照片上的內容!
照片上,江鶴硯狼狽地躺在餐廳地毯上,墨發凌亂,全身是傷。
驚恐驟然而至,她緊繃的情緒被一擊擊潰,燙手般地把照片甩出去,一把揪住男人衣領。
寧執均不意外她的反應,“怎么,阿妹想殺了我?”
好囂張狂妄的態度,寧翎壓不住崩潰,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憑什么掠奪他人生命!我恨你!”
她好恨……
無關人員被牽連!
寧執均眼底那抹玩味瞬間熄滅,陰狠瘋長,“恨得好,在這里,把恨刻進骨頭里!”
他松開手,轉身就走。
“寧執均!”
寧翎又急又氣地沖過去,回應她的只有裝甲門關閉的聲音。
她被寧執均車欠禁了。
一連四天半個人都不曾出現。
期間,寧翎嘗試報警,家里的電話剛接通就被掐斷,而自己的手機不見蹤影。
隨后,她試圖登錄電腦發現沒網,又在房子里找自己的證件。
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整個人蔫了下來。
寧執均斷了她和外界的所有聯系。
她無法和舅舅一起查媽媽的事。
江鶴硯還被她害死了。
寧翎崩潰,每天夜里捧著江鶴硯的照片,想到種種過往……
原本不會再有交集的人被她牽扯,她愧疚、自責。
心臟抽痛,每天哭暈過去。
第五天,裝甲門傳來解鎖的聲音。
這五天家里就寧翎一個人,聽到聲音,連鞋都顧不上穿從房間沖出去。
“想跑?”
寧翎腳下一軟癱倒在地。
“我,沒有。”寧翎心慌下意識扯謊。
她要走的。
不離開這里,任何事都無法做。
因此,這幾天她會給自己做飯,作息規律,養好身體。
但每晚都會哭的緣故,她雙眼腫的嚇人。
“看看,我不在,你多痛苦。”寧執均從口袋里抽出一罐軟膏,摔在桌子上,“阿翎,現在還恨我么?”
寧翎瑟縮身體,移開視線。
良久的沉默,寧執均半蹲下,取過桌上的藥膏擰開蓋子。
“恨我,不如想想我對你的好。”
寧執均擒住寧翎的下巴,重重地把藥膏涂在她紅腫的眼睛上。
“阿翎,這世上,除我之外還有誰會對你這樣好。”寧執均涂完藥,丟掉了瓶子。
大掌里是她精巧的下巴。
他打量她的目光不單純,又或者說,在欣賞物件……
寧翎后背滾起一陣惡寒。
她的哥哥什么時候變成這樣?
不把她當人看?
寧執均,“阿翎,你媽媽的事,不準查,江鶴硯那個死人不準想,以后我們過一輩子,嗯?”
聽到主動提起這兩個人,寧翎眼睛驀地紅了。
卻也明白。
只有一人能從她口中說出。
寧翎唇瓣顫抖,“告訴我,哥,我拜托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要傷害媽媽……她是媽媽啊。”
寧執均笑得邪肆狂妄,“阿翎,很簡單,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一個人!”
好惡毒的理由。
寧翎長睫一顫,淚不停地砸落。
寧執均忽地湊近,近距離觀察她臉上的悲慟,他心底竄起一股無名之火。
“你不愿意?”
見她把臉別過去,寧執均的怒火更勝。
“難道……”他忽然攥起她雙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神情充滿瘋狂,“你要我死,才能住進你心里?”
寧翎滿臉淚,慘然的笑了。
“你笑什么!“寧執均手骨驀然用力。
大概是這么多天的車欠禁,她感知力變遲鈍,不覺手上的痛,猩紅眼底擦出一抹怨,“哥,你毀了這么多人,不怕遭報應嗎?”
“寧翎!”
一句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