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倒帶。

江鶴硯的眼神變得深沉又悠遠，只一瞬，他發出短促的笑，“難怪。”

“……”寧翎漂亮眉頭微蹙，要說的話剛抵達喉間。

江鶴硯自然地揉她腦袋，“既然不是你親哥，你青梅竹馬我更要弄死他。”

他整張臉都浮著笑，明明親切不帶敵意。

寧翎還是起了層雞皮疙瘩，“別，看在你……你念及舊情的份上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

“不好。”江鶴硯直接否決，“我追你，弄死情敵，是我一廂情愿，跟你沒關系。”

寧翎心神一震，想著什么措詞聽起來不殘忍，還算有人情味。

憋了半天，溢出一句，“江鶴硯你這樣不好，你忘記了嗎，是……是你出軌啊。”

他們現在是朋友，但不代表她能抹去曾經經歷。

出軌的事情早在她心里扎了根，是青少年時期的陰影。

江鶴硯整張臉沉了下來，陰云頃刻而至，“我要贖罪，你不給機會跟我沒關系。”

意思就是說他追他的，她不原諒，不接受都沒關系。

“江鶴硯，我要訂婚了，你這樣做會打擾到我以后的生活。”寧翎心慌慌的，就差把‘別糾纏’三個字寫在臉上。

江鶴硯斂去眼底陰霾，自嘲的笑笑，“人渣嘛，當然要把這兩個字貫徹到底。”

“你……”

驀地，寧翎平靜了五天的眼底掀起不悅情緒。

氣氛順勢僵住幾秒。

遠處忽然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翎翎，這小兔子好可愛，快來快來！”何佳蔓提著小兔子，在走廊的盡頭招手。

“我去找蔓蔓了，你剛才的話我當沒聽過，我們還是朋友，你也別去找我哥。”寧翎逃也似地跑開。

江鶴硯視線追隨她的背影，腦海里全是剛才她臉上的抗拒神色，像是重逢次日的梳理，而非這幾天常有的病殃殃狀態。

他短促發笑。

心情不錯。

*

下午的時候，萬嘉禾拿著份資料，敲響御和園書房的門。

門打開，萬嘉禾探頭探腦的，“妹妹呢？不在你這？”

“去逛街了，她晚上回學校。”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轉過身。

萬嘉禾輕聲‘哦’了一聲。

對于前幾天的事情，他只知道寧翎大半夜被江鶴硯接到江家吃飯，其余一概不知。

“這份資料你看吧，翎翎她媽的事情。”萬嘉禾把資料遞上前。

江鶴硯接過資料，認真閱讀過后全都丟進碎紙機里。

萬嘉禾大驚，“你干嘛！這是兄弟我好不容易找來，證明她媽很可能是被寧執均那小子弄死的……”

“用不上，這瘋狗會有人替我們處理。”江鶴硯。

萬嘉禾聽得云里霧里，問，“你別告訴我寧父會處理他親兒子啊。”

江鶴硯點了支煙，英俊的臉籠罩在裊裊煙霧中，他輕吐氣，煙霧盡散，“親兒子？他就是寧老頭養在身邊的一條狗。”

“寧家夫人被害這么大的事，既然和寧執均有關系，他還能活到現在，你相信背后沒有人？”

萬嘉禾，“寧父也參與？”

江鶴硯熄滅了香煙，“嗯，沒準老頭子還是主謀。馬上快中秋，瘋狗一定會在老頭子眼皮子底下作妖。”

中秋，寧翎訂婚。

寧執均絕對會再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