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別走
- 京夜藏歡
- 余九姒
- 2012字
- 2025-05-07 15:41:09
江鶴硯后撤半步,直到寧翎徹底將他擁入懷中,他緊繃的雙臂才敢小心翼翼地圈住她的腰。
耳邊只剩少女的哭泣聲。
他聲音軟的一塌糊涂,“我在,還有哪里難受?”
寧翎埋在他懷里嗚咽,“你別去找他好不好,我想自己解決。”
“……”
“誰和你說了什么?”江鶴硯咬后槽牙。
他剛才在樓下。
懷里的人會這樣說,肯定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
站在門口的傭人對上他掃蕩過來的冷眼,臉一下子白了。
場面猝然凝固。
寧翎微弱的聲音最先打破,“你能聽我一次嗎?”
她抬起的眼里全是猩紅的血絲,聲音沙啞到了極點(diǎn)。
江鶴硯避開視線,聲音沉重,又帶著無奈,“嗯。”
他敢不聽么?
兩年前她要分手,他轉(zhuǎn)頭就走,連猶豫都沒有。
若非現(xiàn)在要照顧她的心情,他已經(jīng)殺到寧執(zhí)均面前了。
傭人端來補(bǔ)氣血防止寒氣入侵的參湯,江鶴硯把懷里的人橫抱,放在床上,拿了梳子慢慢整理好她的頭發(fā)。
寧翎坐在床上,不大的臉上疲憊不堪。
江鶴硯飛快移開的眼睛發(fā)熱,深呼吸將細(xì)密的酸意壓下。
他端來熱湯在嘴邊吹涼,遞上前,“嘗嘗味道怎么樣。”
這參湯的氣味與雞湯迥異,裊裊蒸汽在空氣中飄散時,隱隱透出一股濃郁的中藥味。
寧翎嗓子啞到連呼吸都痛,綿軟無力的開口,“我等會自己喝吧。”
戀愛時期她就絕不喝中藥湯,如今仍接受不了湯里加中藥。
江鶴硯看著她憔悴的臉,沒說什么,動作輕緩放下湯碗,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糖,“吃糖,我去拿晚餐。”
“你別走,你留下來好不好。”她冷白的手毫不猶豫地伸出去,心里惴惴不安。
將要起身的江鶴硯迅速坐下,自然地反握住她的手,輕聲哄道,“放心,我不找他,吃完飯,我守著你休息。”
他并不放心她自己待著。
寧翎剛遭受驚嚇,感知力很差,長睫半遮空洞的眼睛,木訥點(diǎn)頭。
江鶴硯心臟被猛錘。
他真想現(xiàn)在就要了寧執(zhí)均的命!
晚餐被送來的時候,珞瑜出現(xiàn)在房門口,遲遲不進(jìn)來。
寧翎注意到,握住江鶴硯拿筷子喂她吃飯的手,沙啞的打招呼,“學(xué)妹,你吃了嗎,快進(jìn)來。”
學(xué)妹?珞瑜捏緊衣服邊。
以前學(xué)姐都是叫她小名的。
珞瑜支支吾吾的要說話。
江鶴硯眼神冰冷地瞥過去,“樓下沒你的飯?”
“不好意思吃。”珞瑜哪敢吃,她生怕吃了要收費(fèi)。
江鶴硯差點(diǎn)把碗摔了,“能說話就說,少在這畏手畏腳給人壓力,別讓我破例懟女的。”
聲音不重,珞瑜差點(diǎn)被嚇哭,“對,對不起。”
寧翎安慰,“你別怕,他就是嘴巴兇,人很好。”
“張嘴。”江鶴硯緊蹙的眉頭,夾了塊蟹肉遞過去。
“……”
看著眼前的蟹肉,寧翎余光里是小心翼翼挪進(jìn)來的珞瑜,于是,溫聲說,“我去樓下吃吧,和學(xué)妹一起。”
一開始屋子里有兩個人還好。
珞瑜太敏感,她擔(dān)心她心里會不舒服。
“不用,正好我沒吃,我去樓下。”江鶴硯表情有點(diǎn)冷,長睫毛下垂,把蟹肉喂進(jìn)自己嘴里。
他快走到門口,寧翎想叫住,嗓子里堵上一口氣,嗆得她咳嗽連連憋紅了臉。
江鶴硯一個轉(zhuǎn)身,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手掌輕拍她的背。
“一會我會上來,不找你哥。”他黑眸如墨,心里知道她想說什么。
前段日子寧執(zhí)均找人群毆他,第二天他就帶人打了回去,最后是寧父叫停。
這事他沒和寧翎說。
也沒必要說。
“真的嗎?”寧翎。
彼此相識二十年,她太了解他睚眥必報的性子。
江鶴硯手掌壓在床上,身體向前傾,“不信我,晚上躺你床上,信不信?”
“……流、氓!”寧翎病殃殃的氣息被挑起一絲人氣。
江鶴硯平靜的臉終于浮現(xiàn)出笑意,“不逗你了,記得把飯吃完,我一會要上來檢查。”
一直沒吭聲的珞瑜開始不自在,等到江鶴硯離開,她別扭的說,“學(xué)姐,我出去吧,我來太打擾你們……”
“沒事的,女孩子在一起更方便。”寧翎忘記腳底有傷,扶著墻壁站起身重重地踩下去,咬住下唇才沒叫出來。
見狀,珞瑜小跑上前,扶住她手臂,“今天都是我的錯,給你添麻煩,我不知道宿舍里的人是你哥,我傷……”
這話到半截,寧翎臉色巨變,按住墻面的手差點(diǎn)失去力氣。
珞瑜未察覺,哭起來說,“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道歉,我看你哥脾氣其實(shí)不像平時那樣好,我們這樣偷跑出來,恐怕他會更生氣,我們等會讓江先生送回去吧。”
寧翎抽開手,慢吞吞地坐在沙發(fā)上,情緒顯然不高。
“在家里面,我和我表哥也鬧別扭。”珞瑜挨著她坐下來,想用畢生所學(xué)的詞匯來安慰。
說到一半聽到哭聲。
珞瑜慌了,抽來幾張紙,“學(xué)姐你別哭,家里人難免爭執(zhí)。逃避不是辦法,你留在前男友家里,等同于給你哥哥的怒火澆油。”
“我跟他的矛盾不是小打小鬧。”寧翎吸吸鼻子,把手里的紙揉成團(tuán)。
這一刻,今晚發(fā)生的事清晰無比。
珞瑜,“很嚴(yán)重嗎?學(xué)姐,你說出來,我也想幫到你,你之前在餐館幫我,我沒來得及謝你。”
她察覺到自己說的話,寧翎聽了不舒服,試圖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在餐廳我擔(dān)心我爸爸和你鬧起來,才選擇和我爸離開。”
“我當(dāng)時離開你一定很不開心,很寒心吧。”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寧翎沒緩沖過來,把煲仔飯往旁邊推了推,“都是過去的事了,先吃飯。”
“學(xué)姐你真好,不會責(zé)怪我。”珞瑜不再言語,開始吃飯。
外面暴雨仍在下,寧翎感覺呼吸間全是濕氣,食不知味,吃了沒多久有點(diǎn)倦怠。
門外,一道女聲隔著門板炸進(jìn)來,“死渣男,我寶貝連電話都不接,你跟我說她自愿來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