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您忘了,我是個爛人
- 京夜藏歡
- 余九姒
- 2088字
- 2025-05-06 07:00:00
刺啦——
江鶴硯拖來一把椅子落座,漆黑的眸深不見底,“誰不是好東西?“
他雙臂交疊,指節有規律的敲打在結實有力的臂膀上,薄唇扯出笑意,卻漫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有的人紛紛后退,也有人不買賬,認為寧翎多管閑事,否則不會有剛才的事情發生。
寧翎快步上前,正要說話。
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說,“一句話而已至于較真嗎!剛才還有人說她沒媽呢!”
“……”寧翎剛才一心都在受到傷害的珞瑜身上,那些羞辱詞匯聽過就忘。
重新提起,她腳底生根,詫異地看向一副事不關己的男人。
中年人不肯罷休的叫器,“太斤斤計較了吧!說你沒媽,你就真沒有……”
一個煙灰缸猛地破開空氣,話未完的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再也起不來。
江鶴硯眼中戾氣沸騰,卻在拉住寧翎冰起來的手時,唇邊蕩起輕松的笑,“誰說你沒媽?”
他剛才過來只聽到最后那句不是東西。
“我忘了……”寧翎垂眸,有點被江鶴硯的舉動嚇到,本能地抽開手。
有人也嚇慘,但不服,“你們不講理!一句話而已!”
江鶴硯長指抵著太陽穴,眼神幽幽地看過去,“我來撐腰,講什么理。”
沒什么情緒的眼神,偏讓人叫人不寒而栗。
捂著一腦袋血的中年男嚇得站起來,“這位小妹妹,你剛才不是很正義,你朋友無端找事,無端為難人你不說兩句?”
無端為難嗎。
他們也知道無端為難人不好。
寧翎不禁說,“你們清楚的知道為難人不好,為什么不查清楚張口就羞辱我?把我釘在霸凌的罪名上,有想過是在無端找事嗎?”
那人解釋,“那剛才……人家那樣說你。”
“聽風就是雨。”寧翎覺得可笑,“有些話是無形的刀,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本來不想說這么多,但一想這種事隨時都在發生,情緒釋放出來便收不住。
“有些話說出口,一傳十十傳百,洗都洗不干凈,到時候你們輕飄飄一句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跟風,就能把對方心理上的負擔消除嗎?”寧翎氣紅了眼圈。
眾人皆愣,“這……一句話有這么大殺傷力?”
江鶴硯轉動著手腕起了身,小心地把寧翎拉到身后,才擺出一副懶得廢話的架勢,“現在,說沒媽的,說不是東西的都站出來。三個數以內不出來,我,江鶴硯請所有人在這里吃飯。”
“……”江鶴硯?!
整個京市誰人不知,江鶴硯自從兩年前和寧家小姐分手后整個人就變得更頑劣,不爽就懟,懟完還不算完,一定要把對方收拾到服他為止。
“你真是江少?”
江鶴硯瞥向又懼又疑惑的人,“不信吶,給你兩分鐘,離開這家店說江鶴硯在這里犯渾。”
誰敢說江鶴硯犯渾?這不找死?
而且,敢這樣說也不怕被人傳出去,身份可想而知!
江鶴硯見沒人動,挽起袖口,露出肌肉緊繃的小臂,“三、二。”
頂不住壓力的人站出來,“對不起,我們嘴碎!”
有人站出來,就有人跟風,一個接一個走到寧翎面前道歉,“小姑娘我們不是故意的!請求原諒!”
“怎么說?”江鶴硯轉頭,向身后的女孩睇去眼神。
寧翎看著男人漆黑如墨的眼,壓下心底那抹憤慨,走到前面,“我朋友和我的意思相同,本質是不希望你們再口嗨,希望你們能記住。”
江鶴硯靜靜地瞧著她纖瘦的背影,耳邊反復回蕩‘我朋友’這三個字,聲線柔和,“要原諒么?”
“不原諒。”寧翎回身,“原諒就對不起剛才被羞辱的我自己。”
江鶴硯沒忍住捏捏她的臉,“嗯,干得漂亮。”
寧翎忙后退,按住發燙的臉,聲音剛要從喉嚨里溢出,走廊拐角傳來男音。
“哎喲,你們堵在這里干嘛呢?江鶴硯,小翎下來吃飯啊。”
這邊是餐廳洗手間的外部,只有來上廁所的人才會過來。
許言一個人在樓下不見有人回來,上來找,瞧見這里圍著不少人,愣了愣。
“……”而部分人聽見許言嘴里的稱呼,驚得冷汗直冒。
京市只有一個人叫江鶴硯……
江鶴硯揚眉,“都走,別耽誤我們用餐。”
“呃,江總。”剛才被煙灰缸砸的男人試圖說點什么,“您朋友說不原諒,我甘愿受……”
寧翎解釋,“不原諒只是我的想法,并不代表我們會對你們做什么。”
“不走?等我請你們吃飯?”江鶴硯耐心告罄。
下一秒,一群人四散逃離,生怕被他請吃飯。
許言聽得云里霧里,等到回到餐廳座位上,寧翎把剛才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服了,這什么人!”許言很氣,“你幫同學,還反被潑臟水,依我看,你別和珞瑜走太近,她這種性格消耗人,相處起來累!”
消耗人這詞,寧翎聽好友蔓蔓提起過,淺笑道,“舅舅放心吧,我不是會被容易影響的人。”
江鶴硯坐在對面望著她干凈的眼,“沒受影響就好,多吃點飯。”
“嗯!”寧翎線條柔和的臉上笑容明媚。
就好像……她來到餐廳后,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痛苦。
見此,許言也不再提糟心的事。
這頓午餐結束時已經是下午 1點鐘左右,這家餐館離京大不遠。
江鶴硯駕駛阿斯頓馬丁把寧翎送到學校門口,看著她進入學校后,仍未啟動車子。
“江鶴硯,我記得你會抽煙,來一顆。”許言遞給他煙,“剛才我外甥女在這,你不好意思抽吧!”
江鶴硯禮貌接下,又給許言點上火,煙霧升騰間,主動問起,“那名犯人身亡,是寧父的手筆?”
他上午比寧翎早到監獄,還沒問那名寧家四房命案的兇手幾句,就被叫停了,隨后不到五分鐘,兇手便自殺身亡。
蹊蹺,太蹊蹺了。
許言擺手,“哪曉得呢,不過,我今天看你對她的事情很上心,且不爭小翎鋒芒,只負責清場,你這樣在乎她,作為舅舅的說什么也要給你撮合。”
江鶴硯眼底的情緒不明,“您忘了,我是個爛人。”
許言夾著煙的手微抖,愣了半晌才開口,“誰年輕不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