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再纏著你
- 京夜藏歡
- 余九姒
- 2146字
- 2025-05-02 23:50:44
直白的話猶如電流劃過神經,寧翎呼吸凝滯,薄唇微張時,江鶴硯幽幽地出聲,“要你養前男友的兔子,想什么呢?”
“……”
是這個啊……
寧翎咽了咽喉嚨,慢慢從愕然中緩過來,有些遲鈍地開口,“我養不了的,你找別人吧。”
“我還有事,我走了,稍后把住院的錢還你。”
語畢,她掀開被子下床。
臉頰忽然被捏了下,短暫的觸感讓她后頸發麻,可還沒來得及打掉那只手,臉上的力道已經收回。
“你干什么,別動手動腳的……”寧翎眼瞳縮了縮。
江鶴硯視線掃過微熱指尖,輕飄飄落在她豎起防備的臉上,“如果不是前男友,我何止想動手。”
她薄唇落入他深不見底的眼中。
寧翎清晰地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屏住呼吸垂下頭,“你別這樣,昨晚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哦?”江鶴硯語調輕松,“見過面?”
“沒有。”寧翎。
“知道叫什么?是圓是扁,是殘疾是正常?“
他越問,寧翎回答的聲音越低,低到幾乎聽不見。
江鶴硯眉梢微挑,“愛擔憂毫不相干的人,不擔心我把兔子做成麻辣兔頭?”
“你……”
這兩種怎么能混為一談呢?
寧翎猝然抬起頭,捕捉到男人眼底閃過的不舍,心神不寧地錯開眼,“中秋我就能見到了。”
江鶴硯笑得胸膛都震了下,望著窗外從枝頭躍起的飛鳥,“是誰說不愿結婚,天氣都沒你變得快。”
“我知道的,目前也只是中秋訂婚。”寧翎溫和地說,“爸爸說我畢了業,相處一段時間再結婚。”
“如果到那時,對方察覺出我不想結婚,沒準會選擇分手。”
“分手,分手。”江鶴硯輕輕咬著這幾個字。
語氣不重,寧翎卻聽得如芒在背。
那句‘如果分手的不是我們’已經到江鶴硯嘴邊,他倏地笑了,“真獨特,堅持自己的同時,先考慮別人。”
寧翎不認同,“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吧。”
“確定不養我的兔子?”江鶴硯。
寧翎意識頓了頓。
他轉移話題也太快了。
“不養,謝謝你。”寧翎莞爾一笑,恰巧口袋里的電話響起。
她小聲說了句抱歉,接起電話。
寧父在電話那頭不給她開口機會,劈頭蓋臉地訓斥,“即將訂婚的人,半點分寸都沒有!”
“不是的,我和江鶴硯偶然遇見……”
寧父震怒,“另外,你克羅地亞比賽后,你未婚夫會轉到你們學校任教,再讓我知道你轉學,別怪為父狠心!”
所以,不讓她轉學的原因是這個。
“爸爸,我想知道,我未婚夫是……”
說實話,她很想知道未婚夫是誰。
寧父沒給她說話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斷。
對于這種態度,寧翎習以為常,不經意看到走向窗邊的男人,抿抿唇,“江鶴硯。”
江鶴硯轉過身,身體虛靠在窗邊,皮笑肉不笑,“怎么,你爸不準我靠近你?”
“……”
寧翎慢慢蜷起手指。
今日意外偶遇說了重話,她內心有愧,聲音很輕,“我也有這個意思,昨天和剛才我都說了的。”
包括十幾分鐘前。
提起這些,江鶴硯臉上維持的笑險些繃不住,“行,剛才說的一大堆全作廢,我再纏著你,真像狗皮膏藥。”
寧翎內心五味雜陳,有好多話到嘴邊,只剩抱歉。
相處得這段時間,包括幾分鐘前,她很清楚江鶴硯很想復合。
但不能。
就算沒有寧父的壓力,寧執均的威脅,她都從沒想過復合。
“再見。”
江鶴硯站在窗邊,注視她頭也不回的背影,指節驀地用力,掌心被窗框硌得生疼,短暫拽住了他沖上前的沖動。
病房門推開。
寧翎剛好撞見走過來的珞瑜,快步迎上去,音色染上擔憂,“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啊?”
珞瑜怯怯的,“好點了,剛剛有位先生來找我,告訴我,你住院,我放心不下過來看。”
大概是萬嘉禾?
正這么想,萬嘉禾從拐角后出現,手里捏著熄了屏幕的電話。
“嘉禾哥。”寧翎打招呼。
萬嘉禾微笑以示禮貌,“嗯,和他沒發生什么沖突吧?”
寧翎眼神一片溫柔,“沒有的,你快進去吧,今天你們來這里,是誰生病嗎?”
萬嘉禾,“沒,有個項目在這邊,他陪我過來談。”
“那好,我和同學回學校了。”
“拜。”
簡單打過招呼,寧翎挽著虛弱的珞瑜離開醫院,站在路口攔下輛計程車。
醫院離京大不遠,沒多久便抵達。
寧翎關上車門下車。
一道身影從遠處風風火火地沖過來,將她撈入懷里。
失重感來得實在突然,寧翎愣了兩秒,雙臂回抱抱緊她的人。
“怎么了,蔓蔓?”
何佳蔓激動地說,“我搶到我擔演唱會的門票了!周日陪我去!”
周日……
寧翎從懷里退開,一臉歉意,“我周日有點事情要處理,陪不了你。”
她要和舅舅去監獄,看當年殺害她媽媽的人。
“啊,又有事!”何佳蔓不爽,余光瞧見她身后的人。“你倆干嘛去了?”
珞瑜不經意和何佳蔓的目光對上,縮了縮脖子,不安地向后倒退,試圖把自己變成背景板。
寧翎解釋,“她來月經,我陪她去醫院的,上午和你講過。”
何佳蔓撇撇嘴,“哼,晚上要跟我吃飯,沒見到你的日子里,我都數清了教學樓里有多少塊磚!”
“哈哈,這么夸張……”
寧翎被逗樂了,自然又親昵地挽住何佳蔓的胳膊,熱絡地聊起來,等要叫上她身后的人一起去逛超市,才發現身后只有來往不斷的學生。
珞瑜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走了。
“學妹呢?”寧翎剛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何佳蔓豎起指頭晃了晃,“你別找她,這段時間你沒來,你不清楚。”
“她啊,一旦黏上人壓力就會變大。”
寧翎不解,“蔓蔓,從早上我就想問你,你們是有過節嗎?”
何佳蔓聳肩,和她并排往學校里面走,回答得很模糊,“談不上有,反正少管她最好,心思敏感的人啊,我是受不了。”
確實,珞瑜很敏感。
早在幾年前寧翎就清楚。
何佳蔓見她垂眸思考,一把摟住她肩膀,“好了,你要擔心她有什么事,給她打電話。”
兩姐妹坐在長椅上。
寧翎正準備給珞瑜發消息,江鶴硯的消息先頂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