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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琳內的猜想

處理完魔像后。

埃文在馬車邊忙著扎營,他看著斯隆的背影,心里那個疙瘩終于忍不住了,還是開了口:

“您以前……是留手了吧?”

斯隆頭都沒抬:“你想多了。”

埃文搓了搓手,又問:“……那您剛剛用的,真的是二階魔法?”

“嗯。”斯隆應得干脆。

斯隆這么肯定,埃文反而更懵了,臉上全是“這怎么可能”的表情。

他訥訥地應了聲:“噢……”

他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搭,只能輕輕搖了搖頭,轉身繼續搭帳篷去了。

斯隆眼角余光掃到埃文那副模樣,心里有點無奈,他自己也還沒搞懂那魔法怎么會強成那樣呢。

畢竟,就連他自己,對剛才那個魔法的威力也有些始料未及。

“……加了限制,魔法會變強,這我當然知道。”斯隆心想。

他很清楚這套魔法體系的門道:特定的“數印”和“咒語”組合起來,就能強化法術。

這次的“鏈式閃電”,他就用了“折射”、“反彈”、“青光”和“電光衍射”四個咒語,還加了一條個人限制,那就是“必須用上數印和咒語才能施法”。

按理說,這些限制確實會增強魔法的威力,他也料到了會比平時強得多。

“可這也強得太離譜了吧?”他暗自琢磨,“就算威力翻倍,也不至于把那石頭疙瘩轟成渣啊!?”

“回頭得找機會試試。”他盤算著。

這次數印和咒語的組合,是他記憶里一套專門對付大群敵人、打造“炮臺法師”的精心配搭,一般只用在大范圍雷電魔法上。

除了今天這組,他腦子里至少還有十幾種類似的。

最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剛才施法時的感覺:每念出一個咒語,眼前魔法的形態就有肉眼可見的變化。

他記得很清楚,在游戲體系里,這些咒語頂多就是稍微提升點威力,最多不超過10%,可在這個世界,效果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換個普通法師可能根本察覺不到這點細微差別,但斯隆不一樣。

他是親手施法的人,對魔力的掌控又遠超常人,所以他敏銳地感覺到了:每加一句咒語,魔法的根子好像都在變。這不只是威力強了點,更像是魔力本身的“性質”被扭轉了。

“看來,等魔力恢復了,必須好好測一下。”這念頭讓斯隆心里掠過一絲期待。

他面上不動聲色,在馬車里閉上眼,正好也恢復一下消耗的魔力。

斯隆剛閉上眼沒多久,那片被轟得只剩碎石的廢墟里,悄無聲息地走出來一個少女。

她有著深綠色的眼眸,眼神里閃著奇異的光。

這位少女,就是日后會被叫做“貪欲之罪”的琳內,

她默默穿過七零八落的魔像碎片,抬頭看向斯隆他們早先進去過的那扇門。

雖然門扇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但門框上人工雕刻的紋路還很清楚。

琳內知道,這不只是裝飾。

她生來就與“古代圖書館”相連,身負偉大的使命,可以隨時調閱各種知識,自然認得門框上的字。

“被遺忘的外神時代……阿拉涅夫帝國的文字。”琳內低聲念道。

認出來源后,她順著刻痕讀下去:

“懦弱的帕拉昂,為了那位將被獨自留下的摯友,留下此記。”

“……呵。”讀到這兒,琳內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又苦又澀。

古代語境里,配得上“帕拉昂”這稱呼的,只有那位偉大的帕拉昂。

在外神橫行的年代,他曾數次擊退黑暗,甚至戰勝過那位只要看一眼就會讓人甘愿獻出靈魂的恐怖存在——“阿爾·阿庫拉卡”。

如此輝煌的皇帝,古語中的“帕拉昂”只可能指他。

正因如此,琳內才覺得諷刺得想笑。

“摯友”……她腦中閃過斯隆之前的背影。

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那個被稱為“暗月之主”的男人,只是靜靜看著外墻邊緣,神情沒什么波瀾,卻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那一幕烙在她心里,讓她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斯隆就是那個“摯友”?

這念頭一開始讓她覺得荒謬。

可一想到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魔法,那是連“古代圖書館”里都沒記載過的魔法……

她心里的天平就開始劇烈搖晃。

她早就知道能讓血色女王那樣的存在都甘心追隨的人,絕不簡單。

帕拉昂的摯友、未知的強大魔法、血色女王的追隨、連“藍月”都聽命于“赤月”,而“赤月”又明顯信任他……

這些線索串聯起來,指向一個驚人的可能:

這位“暗月之主”,就是那位連帕拉昂都要放下身段,敬稱一聲“摯友”的存在!

這個結論讓她背后竄起一陣寒意,又或者說是敬畏。

她下意識望向斯隆營地的方向。

一直以來,她只是聽從“赤月”的命令,但這一刻,她眼中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敬意。

就在這時,她身后響起一個聲音:“我回來了。”

琳內偏過頭,戴烏斯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里,他那雙紫色的眼睛在直直地看著她。

琳內“嗯”了一聲,頓了頓,想起一周前他去追查那個黑衣人的事,低聲問:“你那邊……查得怎么樣?”

戴烏斯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查到。”

“……怎么會?”這回答出乎琳內意料。

戴烏斯便把追蹤時遇到的怪事簡單說了。

聽完,琳內確認道:“你是說……那個黑衣人在你眼皮底下,自己死了?”

戴烏斯語氣沒什么起伏:“嗯,脖子自己轉了兩圈,就那么斷氣了,憑空發生的。我沒感覺到任何特別的氣息。”

琳內沉默了一下,神色凝重起來:“看來……這事得往上報了。”

戴烏斯表示同意:“我也是這么想的。”

兩人低聲又交談了幾句,身影便融入陰影里,只剩下清冷的月光依舊灑在這片廢墟之上。

時間過得很快。

斯隆在“低語的迷宮”里得到【制約】之力,一晃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這段時間,阿爾提亞公國亂成了一鍋粥。

原因有三:

一是公爵次子基格和次女帕伊琳突然暴斃。

二是纏綿病榻,早就沒幾天活頭的老阿爾提亞公爵,終于咽了氣。

三是老公爵剛死第二天,長子提瑪利安和長女瑪利安娜竟然在府邸里互捅匕首,雙雙斃命。

就這樣,短短幾條里,有資格繼承爵位的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女兒洛莉婭,成了眼下唯一的繼承人。

這情形,和不久前帕拉蒂奧伯爵家那場慘劇簡直一模一樣。

洛莉婭靜靜坐在公爵府的書房里。

這地方她以前覺得一輩子都進不來,現在坐在這里,幾乎不敢大聲喘氣。

貴族圈里關于她的流言已經傳開了,但諷刺的是,盡管風言風語,她本人卻安然無事,因為沒人敢公開指責她,更沒人敢正經調查她。

因為她有完美的借口:弟弟妹妹死的那晚,她在參加舞會,有明確的離場記錄;大哥大姐互殺時,她近期跟他們幾乎沒什么來往。更要命的是,她參加舞會那段時間,她暗地里控制的所有勢力被一股神秘力量連根拔起,等她回來,想搞陰謀的“爪牙”都沒了。

所以,就算私底下懷疑她的人不少,明面上的調查也只能把她排除在外。

“放寬心,總會有轉機的。”洛莉婭又想起那個男人,斯隆,曾經不經意間對她說過的話。

可那句輕飄飄的話之后,發生的事情可一點都不“輕”。

她早就認定了,這一切都是斯隆在背后策劃的。

“他到底圖什么呢?”洛莉婭低聲自問,回想著那次和斯隆短暫的交談。

他嘴上拒絕了她所有請求,行動上卻比誰都利落地幫她掃清了障礙。

可現在,她成了唯一繼承人,局面穩了快一個月了,斯隆卻一次都沒聯系過她。

就連她用很小的代價把那些被“斬首”的組織殘部重新收攏起來,他也沒任何動靜。

“難道……真是好心?”這念頭一冒出來,洛莉婭自己都笑了,覺得這想法太可笑了。

想來想去,洛莉婭覺得只有一個可能:斯隆在下一盤大棋,他做的這一切,是在畫一幅大藍圖。

具體是什么藍圖她不知道,但她隱約覺得:這幅藍圖里,阿爾提亞公爵家,或者說,她洛莉婭·阿爾提亞,是少不了的一環。

能不聲不響地把公爵繼承人一個個除掉,又能讓她這么名正言順地坐上繼承人的位置,這種通天手段,已經不是正常人能想象的了。

那樣的男人,想要的,肯定是某種他現在還沒拿到手的“關鍵東西”。

在洛莉婭看來,斯隆想要的,十有八九就是“阿爾提亞公爵家”這份分量十足的名頭。一旦他能借用這份“名頭”,那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想到這里,洛莉婭嘴唇抿得緊緊的。

她終于更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到底和一個多么深不可測、近乎“惡魔”的家伙簽了份看不見的契約。

意識到這點時,她臉上反而掠過一絲奇異的笑意,同時默默握緊了拳頭。

她知道,契約定了就沒法回頭了。

違約的下場?看看那些想反抗的人的結局,再想想自己那些被輕易瓦解的勢力,她早就懂了。

所以,“背叛”這選項她壓根沒想過,她只想搞清楚自己在這盤棋里該干什么,該怎么走。

“不過……至少,也該表示下謝意吧。”她這么想著。

那張似乎總是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此刻竟露出一抹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帶著點期待的笑。

一周后。

斯隆在伯爵府的書房里,收到一份意想不到的禮物:一瓶包裝得很講究的紅酒,附著一張簡單的卡片。

管家在一旁補充說,這酒是帝國有名的釀酒圣地“塞爾楠斯”出的,據說一年只產三瓶,每瓶都要幾千金幣。

卡片上,只用漂亮的字體寫了四個字:

“聊表敬意。”

“???”

斯隆看著卡片,一頭霧水,這沒頭沒腦的敬意是哪來的?

又過了差不多兩個月。

這天,斯隆想向管家確認些近況,便隨口問了句:“這么說,阿爾提亞公爵家那位三女兒洛莉婭……現在正式繼承爵位,成新公爵了?”

管家恭敬地回道:“是的,少爺。現在該稱呼她為洛莉婭·阿爾提亞公爵了。”

斯隆下意識地重復:“洛莉婭·阿爾提亞?”

管家應道:“正是……不過,少爺……”

他好像想說什么,又有點遲疑。

斯隆又是一臉困惑:“???”

管家見狀,小心地問:“少爺,您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這時,斯隆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阿爾提亞公爵家這一連串的事,好像……跟他原本想的不太一樣了?有些事情,似乎正朝著他沒預料到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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