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退親
- 重回1982漁村生活
- 瘋兔十三
- 2304字
- 2025-04-10 12:29:32
徐文彬蹲在褪色木門邊,后槽牙碾著隨手拔來的草根。藍漆剝落的門框里,自家爹娘和許家夫妻分坐八仙桌兩側,劉媒婆大紅襖子刺得人眼疼。
他喉頭動了動——本該坐在堂屋的許月杉,連片衣角都沒見著。
今早睜眼那會,腦殼還懵著。養老院里床上空著的安眠藥瓶子,怎就換成了1982年供銷社的汽水瓶?六十老倌變回二十郎當歲,這差距大得叫人發昏。
搪瓷缸磕在桌沿豁口上的脆響驚醒了眾人。
鄒巧華指尖沿著“勞動光榮”的紅漆字打轉,嘴角帶有些許愧疚的訕笑:“老徐哥,老嫂子,你們讓我說,那我就說了,這親事我看就...散了吧。”
“散了?為啥呀?”徐母跟徐父對視一眼,都有些愣神,“這家里出啥事兒了?”
“家里倒是沒出事,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沒等著答案,徐母又望向先前主持兩家相看的劉媒婆,問道:“這到底是咋的了?”
“這還一個來月就到辦席了,咋能說散就散了?”
見著鄒巧華不出聲,劉媒婆只好接替了話茬:“老徐哥,這不你們家才發送了老太爺,肯定是出了一大筆的花銷,這當時談的三百六十六的禮錢一時片刻怕是也湊不齊。”
“咱家月衫也著實不小了,再熬一年都得被人叫老妮子了。”
“許老哥就想著不行就算了。”
“就為了這事兒?”徐父不敢置信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許家兩口,沉默許久,他將旱煙桿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里面殘留著的煙渣在桌面上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圈兒。
他臉色鐵青地對徐母說:“去里屋拿錢,咱們現在就把禮錢給了。”
“省得讓人家不放心!”
自打進了屋門就一直沒啥笑容的許國慶連忙擺著手,急聲道:“別別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我們...我們...”面對徐父瞪來的眼神,平輩的他撓著腦袋,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再次看向劉媒婆。
老許頭的眼睛看過來,劉媒婆就心下嘆氣,果然還是指望不上。
原本還打算留個好人緣,以后還能掙一份媒錢,過會兒還要帶著他們去下一家,也不能這么耽擱。
這急話說得也就沒那么客氣了:“老徐哥,老嫂子,實話跟你們說吧。咱們村馬老三家相中了月衫,他家那兒子也到了年紀。”
“除了禮錢給漲到了六百八十八外,還應了三轉一響,家里大船也訂下來了,來年開春就能到咱村碼頭。”
說話間,劉媒婆掃了眼屋子里陳舊的擺設,紙糊的窗戶,最終視線定格在了墻上的大頭娃娃畫像。
那旁邊的一行字,雖然她沒上過學,但也知道那上面寫著:“只生一個好。”
看到這,她也笑了,也不管徐家兩口陰沉犯潮的臉色,勸道:“等兩年彬子跟他哥一樣跑了船,掙了錢,到時候我再給彬子說一個,保準不比杉妮差。”
隨著話音落地,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靜,只有灶間煨著的鋁壺隨著溫度的升高不斷冒出“哧哧”聲。
沉默著的徐父半天才擦著火柴,送到煙鍋將煙草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他身旁的徐母不時望向里屋五斗櫥的方向,那里擺著全家唯一的電器——連外殼的漆都蹭花了的手電筒。
火星漸熄,徐父輕輕放下了旱煙桿,他拍了拍膝蓋,淺藍色褲管震落兩片旱煙灰,眼皮都沒抬:“這我們都交了訂親禮,村子里也都發了喜信兒...”
在桌子底下,鄒巧華的手掐了一把還低著頭的許國慶,卻沒想到把這個一向聽話的漢子弄得急了眼。
他猛地站起身來,對著自家婆娘吼道:“掐掐掐,一天到晚就知道掐!”
“你這么干,以后我還怎么在村子里做人?!”
接著,他從肩膀上用力地取下軍綠色挎包,扔到鄒巧華的懷里,“要退你退!我走了!”
似乎是頭一次碰見這陣仗,鄒巧華半天沒緩過神來。
灶間的鋁壺已經開了,但還留在堂屋的三個長輩都沒動。
徐文彬嘆了口氣,他“噗”地吐出嚼爛的草根,站起來走進灶間,將鋁壺提了出來,給未來的丈母續上開水。
搪瓷缸中的碎茶葉飄飛而起,又緩緩落下。
原本鄒巧華抱著挎包就要往地上扔,但想了想還是沒舍得,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久之后才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彬子,你可別記恨你嬸子啊。”
“歸根究底,我跟你許叔還是想著杉妮能嫁個好人家的...”
“哪能呢,再怎么說你也是我長輩,”徐文彬給自己老娘也續上,掃了眼劉媒婆那露出袖子的銀鐲子,隨即問道:“這馬老三家這么有錢嗎?”
也不指望劉媒婆說話,他便以閑聊般的口吻說道:“我記得去年還是前年來著,他是跟我爹一個生產隊的,那時候家里也窮。”
“沒想到這兩年有了門路,發達了。”
“就是這門路...”
“鄒嬸,你跟我許叔打聽過嗎?”
“門路?”鄒巧華微微皺眉,她看向劉媒婆,不確定地說道:“我聽你劉嬸子說是包了好幾條船來著...?”
“噗嗤”徐文彬笑出了聲,“咱西山村家家戶戶都是搞海的,咋沒見著誰家起錢比得上馬老三?”
“三轉一響,六百八十八的禮錢,這算算得有個一千來塊了。”
說到這里,徐文彬似笑非笑地看著劉媒婆。
上輩子就是這個老不要臉的收了馬老三家的大紅包,本該在今年完婚的兩人,硬生生被她那該剪掉的三寸不爛之舌拖到了兩年之后。
也是這一天,親也確實是退了。
自己這未來老婆之所以和那馬老三家沒成,還是因為馬老三家爆出了一個大瓜...
被那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劉媒婆將手腕上的銀鐲子收回袖口,擺著手道:“哪有什么門路,還不是人馬老三踏實肯干,這才發了財。”
“再說了,你管人家的門路干啥,人家肯出這么多,這些可都是要帶到你們家的。”
“馬老三可是親口對俺說,就算是沒有陪嫁也沒關系。”
“這可是潑天的富貴,你們老兩口有這么好的女婿,還怕以后杉妮兒受了委屈啊?”
見她還要叨叨,徐文彬輕咳一聲打斷道:“那照劉嬸兒這么說,月杉跟了我就會受委屈了?”
說這句話時,他有些臉紅,耳根子發燙,實在是上輩子混賬了些。
婚前他有爹娘養著,整天好吃懶做,婚后有了老婆也是半點沒收斂,沒人管著之后,更是隔三差五就要出去鬼混。
全家的收入來源都是靠許月杉一個人撐著,直到她不堪重負病倒之后,需要大量金錢去治病時徐文彬才幡然醒悟,拼命出遠海給人家當遠洋船工,只是已經晚了。
既然能重活一世,那上輩子欠下的,這輩子他豁出命去,也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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