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俗話說的好，長嫂如母，既然你不懂規矩，就由我這個做嫂嫂的教教你什么才是規矩！”

“啪！”

隨著一道清脆響亮的掌聲響起，宋言馨那嬌嫩的左臉便多了一道淡紅色的掌印。

她顫動的眸光里閃爍著不可置信，掌心撫上火辣辣的臉，大腦一片空白。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季楠！你竟敢打我！？”她的聲音中帶著歇斯底里的嘶吼。

季楠輕挑下眉，眼神透著微傲：“我不過是在替你父母管教你，免得你出去丟人現眼。”

“你！”宋言馨的眼角泛紅，心中感到忿忿不平。

這輩子就連她父母都沒打過她，眼前這人居然敢扇她耳光！？

她狠狠地甩了一下鞭子，眼神變得如刀劍般銳利：“賤人！我要打死你！”

季楠微微挑眉，便躲過了宋言馨的攻勢。

上輩子她也是學過點功夫的，美其言是用來對付些小妖精。

實則是用來防老頭的，以防哪天他把她給坑了......

結果到頭來，卻還是防不勝防啊......

落了空的宋言馨咬緊唇齒，又再向她揮去一鞭。

“咻！”皮鞭帶著強勁的烈風襲來，卻在半空中驟停！

——原來是季楠的手緊緊握住了飛舞的皮鞭。

宋言馨的瞳孔驟然放大，如地震般不停抖動：“你、你松手！”

“好。”季楠勾唇一笑，然后用力一甩，那道皮鞭便猝不及防地抽回宋言馨身上。

“馨兒！”

剛好趕到鐘言院的徐慧嵐看到了這一幕，臉色緊張地沖向宋言馨。

徐慧嵐身后跟著一個小丫鬟，正是本來跟在宋言馨身邊的丫鬟。

原來是她剛才見自家小姐落了下風，便連忙出去找來幫手。

宋言馨吃痛地跌坐在地上，在看到徐慧嵐后，眼淚就像泉涌般涌出來：“嗚嗚......母親......”

徐慧嵐撩起宋言馨的袖子，便在白花花的手臂上赫然看見一道如蜈蚣般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她的眼神瞬間被怒火填滿，對著季楠破口大罵：“季楠你這個瘋婆子！你這是在做什么！”

季楠斜睨著她，臉上微露譏嘲：“是你的寶貝女兒先來招惹我的，我這樣屬于是正當防衛。”

徐慧嵐眼神里閃過一股狠色：“馨兒怎么說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這般狠心！”

季楠不以為然地攤手，低笑一聲：“可是，她也沒當我是嫂子啊。”

“你！”徐慧嵐薄唇微抿，無法反駁季楠的話，因為這里根本就沒人承認她少夫人的身份。

季楠嘴角漾起淺淺弧度，繼而道：“不過這也沒關系，我已經給宋言陌送去和離書，所以煩請在此之前，看好你養的兩只瘋狗。”

“你說誰是瘋狗呢！”宋言馨瞪大著眼，氣得臉色煞白。

“誰應誰是唄。”季楠的語氣中滿是懶散。

不像宋言馨般勃然大怒，徐慧嵐聽到季楠的話后反而神色一頓，敏銳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

“和離書？”她把重心放在這三個字上。

季楠微微頷首：“是，剛才我就已經把和離書送到大理寺，相信不久后，我就能離開宋家了。”

徐慧嵐的眼神游移不定，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懷疑。

這個死皮賴臉，賴著他兒子四年的女人竟然愿意和離？

這還是她認識的季楠嗎？

季楠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狐疑，便提議道：“大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自行差人到大理寺，屆時一問便知。”

“如若沒什么事的話，二位就請回吧。”

說罷，季楠便轉身進了屋子，不想再與二人周旋。

剛進屋子，就有一道嬌嫩小巧的身影向她撲來。

“娘親剛剛好厲害哦！”宋穆兮烏黑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兮兮剛剛在這里偷看了？”季楠的指尖輕刮他的鼻尖，眉眼一改剛才的犀利，染上了幾分溫柔。

宋穆兮兩只手的指尖打轉著，滿臉糾結：“兮兮只是擔心娘親......”

“嗯，娘親知道，走吧，娘親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季楠拉著他的手便往外走，完全沒有注意到宋穆兮那雙呆住的亮眼。

他沒有乖乖聽娘親的話，但娘親居然沒有責怪他？

他一蹦一跳地跟著季楠，心情像是雀鳥般跳躍。

只是，他們剛出門沒多久后，便迎上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彩鈴。

彩鈴看到季楠后恭敬行禮：“少夫人，小少爺。”

季楠認得她是二房那邊的人，眼底掠過一絲訝異，因為她一向與二房的人沒有交集。

彩鈴示意身后捧著食盒的丫鬟向前，并向季楠介紹：“少夫人，這是二夫人家鄉寄來的葡萄，特讓奴婢來送些給您與小少爺。”

季楠眉梢微挑，眸底透著狐疑：這是來示好的？

大房與二房不和，在宋家向來都不是秘密。

大老爺宋懷剛是當朝禮部尚書，而二老爺宋懷禹則是工部侍郎。

二老爺一向嫉妒心重，他看不慣大老爺比他優秀，官位比他高，背地里沒少給他使絆子。

于是，連帶著大房與二房的人都在明爭暗斗。

而季楠，一個完全不受寵的少夫人，更是二房用來奚落大房的一個笑柄。

這次，二夫人急著向她示好，想必是在今日之事中看出了什么。

但——這未免有些太過難看了吧？

季楠眸底一凜，拒絕了彩鈴的好意：“不用了，我對葡萄過敏。”

彩鈴的表情明顯一頓，僵硬的目光投射至宋穆兮身上：“那小少爺......”

季楠唇角微勾，笑意未達眼底：“不好意思，兮兮也過敏。”

“二夫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些葡萄你就退回去吧。”

說罷，季楠便牽著宋穆兮掠過彩鈴一行人的身邊。

彩鈴垂下眼眸，眼底在沒人看見的角落劃過一絲陰狠。

二夫人拉下臉面向她示好，但這個賤人竟毫不領情？

嗤，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少夫人，端起少夫人的架子來了？

“哼，我們走。”彩鈴咬著后槽牙，心里憋著一肚子氣。

她要讓她知道，得罪二夫人會是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