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府,林悍兒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這院子,說是嫡女該住的地方,其實跟個冷宮似的,偏僻不說,還透著一股子霉味兒。
要不是她來了,估計連只耗子都不會光顧。
她往雕花木椅上一癱,揉了揉太陽穴。
跟那老狐貍趙管事周旋,比跑馬拉松還累人。
“小姐,喝茶。”小桃殷勤地奉上一杯熱茶,滿臉的崇拜,“您今天真是太厲害了!把那趙管事唬得一愣一愣的!”
林悍兒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這才哪到哪啊,好戲還在后頭呢。”她心里清楚,趙管事回去肯定會向庶母匯報,接下來,就等著那母女倆出招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林婉兒就扭著腰肢,像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似的飄了進來。
“姐姐,你在家嗎?”她聲音嬌滴滴的,聽得林悍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婉兒妹妹,快進來坐。”林悍兒熱情地招呼著,內心卻在瘋狂吐槽:來了來了,這戲精來了!
林婉兒怯生生地坐下,絞著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姐姐,我…我聽說你去田莊了…”
“是啊,”林悍兒故作愁眉苦臉,“唉,別提了,那賬本亂得跟麻線團似的,看得我頭都大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母親交代…”她故意示弱,擺出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林婉兒一聽這話,眼神閃爍了一下,安慰道:“姐姐別擔心,母親一向疼愛你,不會怪你的。”她這話說得,茶里茶氣的,林悍兒差點沒繃住笑出聲。
林悍兒順勢抓住機會,拉著林婉兒的手,開始訴苦:“婉兒妹妹,你是不知道,我真是…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這田莊的收益一年不如一年,我怕母親會失望…”
林婉兒見林悍兒如此苦惱,心里也放松了警惕。
她輕輕拍了拍林悍兒的手背,安慰道:“姐姐別擔心,母親自有打算。我聽說…聽說母親打算重新整理一下田產賬目,說不定…說不定就能…”她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了,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小桃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差點沒忍住叫出聲來。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林悍兒,只見她依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林悍兒心里樂開了花,這小丫頭,還真是不經詐。
她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跟林婉兒閑聊,東拉西扯,從胭脂水粉聊到最近流行的戲曲,讓林婉兒徹底放松了警惕,以為自己沒有泄露任何重要信息。
“婉兒妹妹,你今日的耳墜真好看,”林悍兒突然指著林婉兒耳朵上那對珍珠耳墜,故作驚訝地說道,“這成色,這光澤,一看就是上品。是母親新賞賜的嗎?”她知道,這對耳墜是庶母前幾天才賞給林婉兒的,故意提起這個話題,就是為了轉移林婉兒的注意力,讓她忘記剛才的失言。
林婉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摸了摸耳墜,有些得意地說道:“是啊,母親說我最近乖巧懂事,特意賞賜給我的。”
林悍兒笑著附和道:“母親真是疼愛你。”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婉兒,嘴角微微上揚。
“哎呀,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林婉兒起身告辭,“姐姐好好休息,別太操勞了。”
林悍兒起身相送,一直送到門口,才停下腳步。“婉兒妹妹慢走。”
林婉兒轉身離去,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林悍兒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聲說道:“小桃,關門,放狗…啊呸,關門,上茶!”
林婉兒前腳剛走,林悍兒臉上的笑容就瞬間消失,比川劇變臉還快。
她往椅子上一癱,長吁一口氣:“呼,總算走了,這戲可真累人。”小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給林悍兒續上熱茶:“小姐,您這演技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那林婉兒肯定想不到,她已經被您套出話來了!”
林悍兒接過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眼神卻銳利得像把刀:“可不是嘛,小樣兒,跟我斗,你還嫩點兒!這庶母也不是省油的燈,估計又在憋什么壞水呢。整理田產賬目?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這是想借機把田莊的收益都劃拉到自己口袋里吧!”
“小姐,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小桃有些擔憂地問道,小臉皺成一團,像個小包子似的。
林悍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別急,既然她想玩,那咱們就陪她好好玩玩!我倒要看看,這老狐貍的尾巴到底藏在哪兒!”她猛地一拍桌子,嚇得小桃手里的茶杯都差點掉地上,“小桃,去,把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