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洞煨藥湯
- 嫁給下鄉(xiāng)知青后,一胎四寶
- 星鬼77
- 3607字
- 2025-04-09 14:29:48
姜晚把人帶進洞里。
雷聲在頭頂炸開,沒有別的辦法,姜晚想著得先用樹枝固定好顧言受傷的手臂。
眼神緊緊盯著手中的樹枝和顧言那蒼白的手臂,額頭有細密的汗珠隱隱冒出。
這樹枝并不好找,要在周圍的山林里快速尋得合適粗細與堅韌程度的枝干,既要能牢固地固定傷口,又不能對傷者造成二次傷害,她已經(jīng)在這周圍尋覓了好一會兒。
臨時尋到的這個山洞實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一踏入其中,還有股刺鼻的霉味就撲面而來,熏得人直皺眉頭。
可在這暴雨傾盆的惡劣天氣下,能有這樣一個勉強能遮風(fēng)擋雨的角落,已經(jīng)算是很幸運的了。
等固定好顧言的胳膊后,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每一塊肌肉都在酸痛抗議。
呼吸急促而沉重,額頭上的發(fā)絲被汗水濕透,一縷縷地貼在臉頰上。
接下來還得生火,不然他們得凍死。
她在山洞里四處翻找,總算找到一些干燥的樹葉和干草,幸好帶了火種,這才勉強生起了火。
抖著手點燃艾草的時候,她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那青煙緩緩升起,在山洞里彌漫開來,血腥氣漸漸被驅(qū)散了一些。
“冷……”昏迷中的人突然囈語,那微弱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里顯得格外清晰。
緊接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猛地一伸,攥住了她的衣角。
那雙手的力量雖然是虛弱的,但卻很堅定,讓姜晚的身體微微一僵。
下一秒,她感覺到一只滾燙的額頭貼在了自己的掌心,那一瞬間,她心頭一緊,暗叫不好。
“冷......”又是一句低語。
聞言,姜晚毫不猶豫地解下自己的外衣,輕輕地給顧言蓋上。
顧言的身體在地上蜷縮著,看起來十分虛弱。
他身上的中山裝被血跡和雨水浸透,貼在身上,顯得狼狽不堪。
姜晚的動作輕柔而迅速,她解下外衣蓋好后,又趕忙在自己的挎包里翻找著。
她的手指在包里熟練地翻動著,不一會兒就摸出了隨身帶的藥包。
那藥包是她在采藥時就用布仔細包好的,里面裝著各種常用的藥材。
她從中取出柴胡、葛根、薄荷葉,然后在山洞旁找到一個破舊的搪瓷缸。
這搪瓷缸雖然是破的,但是還能用來盛水或者煮藥。
她將柴胡、葛根、薄荷葉一股腦兒地倒進搪瓷缸里,接著開始燒水。
姜晚小心翼翼地將幾塊干燥的木柴架在火堆上,那木柴因為受了潮,剛放上去的時候,并沒有一下子就著起來,只是冒出幾縷青煙,還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姜晚皺了皺眉頭,不停地用嘴去吹那火苗,臉被煙熏得有些發(fā)紅。
好不容易,木柴被吹著了,火勢漸漸變大,火焰歡快地跳躍著,將姜晚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在濕柴的燃燒聲中,搪瓷缸里的水開始慢慢升溫,藥材在的熱氣騰騰的水中翻騰著。
柴胡獨特的藥香、葛根的質(zhì)樸氣味還有薄荷葉的清涼氣息混合在一起,在山洞里彌漫開來,和著那濕柴燃燒產(chǎn)生的煙氣,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味道。
洞外的暴雨如注,像是老天爺打開了巨大的水閘,雨水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那聲音“噼里啪啦”的,像是無數(shù)只手在不停地拍打地面。
雨滴打在樹葉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又像是大自然奏響的狂亂交響曲。
洞里,那火光卻一直在搖曳著,仿佛隨時都會被洞外的風(fēng)雨吞噬。
姜晚將煮好的藥湯舀進一個破舊的陶碗里,然后輕輕吹著,試圖讓那滾燙的藥湯快點涼下來。
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眼睛緊緊盯著藥湯,就像在做一件無比神圣的事情。
好一會兒,藥也喂了,雨也停了。
姜晚才松了一口氣。
許是太累了,一不小心就合眼瞇了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從洞外傳來,由遠及近,打破了山洞里的寧靜。
姜晚一睜眼,抬頭就見姜美蘭杵在洞口,她的紅格子罩衫滴著水,水珠順著罩衫的邊緣不斷地落下,在地上形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積水。
她的頭發(fā)也濕透了,幾縷發(fā)絲貼在臉頰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也不知道從哪里過來,更不知道她干啥去了。
姜美蘭一見姜晚,眼里就淬著了毒,嘴角還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
“我說怎么找不見人,原來躲這兒搞破鞋!”姜美蘭的聲音尖刻,回蕩在山洞里。
姜晚握著陶碗的手微微一緊,但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盯著搪瓷缸里剩余的藥湯,咕嚕冒著泡。
姜美蘭見姜晚沒有什么反應(yīng),更是來了勁頭。
她雙手叉腰,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鴨子,繼續(xù)大聲叫嚷著:
“看把你急的,照顧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你就不怕被人說閑話?咱們這村子里,可容不得你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
姜晚心中雖然惱怒,但此刻她沒有精力去和姜美蘭爭吵。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緩緩說道:“他受傷了,我只是在救人。”
說完,她把搪瓷缸擱在火堆旁,準備把剩下的湯藥倒進陶碗。
她端起陶碗,拿著一塊干凈的手帕,在碗沿輕輕擦拭了一下,準備喂顧言喝藥。
剛把顧言扶起來,繼妹姜美蘭涂著蛤蜊油的指甲,就突然戳到她鼻尖,那股刺鼻的蛤蜊油味鉆進了她的鼻子。
“裝什么赤腳醫(yī)生?上回給趙大娘扎針差點出人命,這會兒又……”
姜美蘭不依不饒地說著,還故意把“又”字拖得長長的。
姜晚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只是專注地看著昏迷中的顧言。
她的目光溫柔而堅定,仿佛周圍的喧囂都與她無關(guān)。
姜美蘭刻薄的話音被一陣咳嗽聲突然打斷。
那咳嗽聲在寂靜的山洞里顯得格外突兀,兩姐妹的目光也隨之看向顧言。
只見他不知何時睜了眼,那漆黑的眸子映著火光,仿佛藏著無數(shù)的故事。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卻還是努力地說道:“多謝……姜大夫。”
姜美蘭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精彩。
她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隨后又冷哼了一聲,小聲道:“還真是會裝好人,說不定他就是個騙子呢!你可別被這種來路不明的野男人給騙了!”
姜晚沒有回應(yīng)姜美蘭的話,只是輕聲對顧言說:“你先別說話,把藥喝了。”
她再次扶起顧言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陶碗湊到顧言的嘴邊。
顧言微微張開嘴,帶著一絲虛弱開始喝著藥湯。
那藥湯的味道并不好聞,有股淡淡的苦澀味,但顧言沒有絲毫抗拒,每一口都咽得很認真。
姜美蘭在一旁看著,臉上的不屑漸漸變成了嫉妒和怨恨。
她嫉妒姜晚得到了別人的感謝,怨恨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村子里的知青搶走了村里人的目光。
在顧言喝藥的過程中,姜晚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等顧言喝完藥后,姜晚輕輕地把藥碗放在一旁的石頭上,然后扶著顧言重新躺好,又給他蓋好外衣。
姜美蘭站在洞口,看著山洞里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無名之火。
她覺得今天的事情簡直就是對她的挑釁,這個姜晚憑什么在這個村子里處處受歡迎,現(xiàn)在又和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攪在一起。
“你還要不要臉!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蓋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你說!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你倆搞破鞋還在這給我裝!”
見姜晚又不搭理她,姜美蘭臉上更加掛不住了,提高嗓音說道:“好啊,裝啞巴是吧。行!你等著,我這就叫人來看看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姜晚本就心煩意亂,聽到姜美蘭這番污蔑,終于忍不住皺起眉頭,提高音量說道:
“姜美蘭,注意你的言辭!你再敢胡說八道,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現(xiàn)在情況危急,我只想著如何救人,你卻在這大放厥詞,簡直是無理取鬧!”
姜美蘭一聽,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立刻尖叫起來:“姜晚,你別在此裝無辜!村里誰不知道你,為了出風(fēng)頭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往洞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村里的老少爺們,都來評評理啊,姜晚這個不要臉的,勾搭上知青了……”
姜晚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氣得咬了咬牙。
她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剛剛又昏睡的顧言身上。
聽到動靜的顧言雖然在昏迷,但依稀能聽見姜美蘭刻薄的聲音,尖銳的聲音吵得他皺起眉頭。
姜晚心中一陣心疼,重新坐在火堆旁,往火里添了些柴,讓那火光照亮著整個山洞,能讓顧言溫暖一些。
沒過多久,洞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姜美蘭帶著村里的幾個好事者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他是村里出了名的愛嚼舌根的主兒。
大漢瞪著姜晚,大聲吼道:“姜晚,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居然做出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
姜美蘭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描述:“可不就是,衣服都脫了,跟男人摟摟抱抱睡在一起,太不要臉了!”
姜晚站起身,冷靜地看著他們,說道:“各位鄉(xiāng)親們,事情并非你們想的那樣。顧知青是在暴雨中受傷,被我偶然在山崖下發(fā)現(xiàn)的,我不過是出于醫(yī)者仁心,將他帶到這里救治而已。”
“哼,誰信哪!誰知道你們孤男寡女在山洞里會發(fā)生什么事!”大漢不依不饒。
姜晚不再理會他們,轉(zhuǎn)身又去看顧言的情況。
她輕輕掀開顧言的衣襟,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開始有些紅腫。
顯然是感染的跡象。
姜晚心中一進緊,一邊輕輕為顧言處理傷口,一邊說道:“各位請回吧,這里并非你們該待的地方,病人還需要安靜的休息環(huán)境。”
想叫他們幫忙把顧言送回村里,可明顯這些人也不會幫忙的。
這話大漢根本不聽,他走上前,想要抓住姜晚,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姜晚敏捷地躲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你們?nèi)羰怯腥俗R趣,就趕緊離開。若是不走,耽誤了病人的救治,誰來擔這個責任!別忘了,他是知青,出了事你們也不好交代!”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見沒人吭聲,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大牛,要不別鬧了。這知青傷的不輕,我們就先回去吧。真出了事,也鬧不到我們頭上......”
聞言,大牛不情愿地哼了一聲,帶著其他人又不甘心地地走了。
姜晚再次將處理好的傷口包扎好,重新為顧言熬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