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陽光透過學院梧桐葉的縫隙,在青磚路上織就碎金般的光斑。胡列娜指尖捏著一縷栗色卷發打轉,眼尾上挑的丹鳳眼彎成狡黠的月牙,用肘尖輕輕撞了撞身旁抱著書本的少年:“拓拔逸,后天武魂殿放假,你打算悶在宿舍和魂獸圖鑒談戀愛嗎?“
拓拔逸翻書的指尖頓了頓,琥珀色瞳孔里映著書頁上的龍類武魂圖譜,墨色劉海被微風掀起,露出額角淡青色的龍鱗胎記:“回圣龍宗,我妹妹該想我了。“他的聲音像浸過雪水的巖茶,清冽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柔軟。
“哦?“胡列娜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他泛紅的耳尖,“圣龍宗的小郡主能有多漂亮?難不成比本小姐的狐尾還勾人?“她身后的焱立刻緊張地往前半步,手按在腰間的火焰武魂魂環上,卻見拓拔逸合上書本站直身子,比她高出半個頭的身影投下陰影:“云兒的眼睛像極北冰湖,笑起來有梨渦。“
胡列娜氣鼓鼓地跺了跺腳,發間的狐耳武魂虛影都豎了起來:“你你你!嘁,再見,不,再也不見!”馬尾辮甩出漂亮的弧度,她氣呼呼地轉身踩著皮質長靴噔噔跑開。
“娜娜,等等我!”焱大聲道,隨后追向胡列娜。
邪月看了看拓拔逸道:“你很厲害,但是我和妹妹才是最強的,這次之所以會輸,那是因為我們還有隱藏的東西沒展示出來。”
拓拔逸:“( ̄□ ̄;)……”
……(學院門口)
“小逸兒啊,這次回家別忘了修煉啊,你要以雪兒為目標呀!”光翎斗羅拍了拍拓拔逸的肩膀如是說道。
“好,五爺爺!”拓拔逸說道,隨后坐著馬車朝著圣龍宗的方向駛去。
三日后,圣龍宗后山的竹林沙沙作響。拓拔云蹲在青石階上,冰藍色長發用珊瑚珠串成麻花辮,發尾垂到繡著冰棱花紋的裙擺上。
暮春的陽光透過竹林篩成碎金,拓跋云蹲在青石板上用指尖撥弄黑貓的胡須,冰藍色發辮上的珊瑚珠隨著動作輕晃,在草地上投下細碎光影,“喵喵,你說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呢?我好想哥哥啊!”一位有著冰藍色秀發的女孩對著眼前的黑色貓咪說道。
“喵喵喵???”黑色貓咪仰起頭疑惑。
“每次問你話都只會喵喵叫,要是能像小說里的十萬年魂獸那樣開口說話就好了。“她鼻尖沾著點柳絮,睫毛在眼瞼投下蝶翼般的陰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裙角的冰棱刺繡——那是去年哥哥用狩獵所得的玄冰蠶絲給她繡的。
黑貓忽然豎起耳朵,尾巴在草叢里掃出沙沙聲響。躲在假山后的拓拔逸屏住呼吸,指尖捏著片竹葉抵在唇邊,模仿幼貓奶聲奶氣的嗚咽:“喵嗚~小云兒,你哥哥現在就回來了喵~“尾音故意拖得老長,帶著惡作劇的顫音。
拓跋云猛地抬頭,發間的銀鈴叮鈴作響。她望向黑貓的眼神里燃起細碎的星光,卻又很快搖搖頭:“喵喵別騙我啦,哥哥的馬車至少還要半個時辰才到山......“話音未落,假山后突然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她瞳孔驟縮,看見熟悉的墨色衣角在竹林深處一閃而過。
”真的沒騙你喵!”拓拔逸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索性趴在假山上用爪子(其實是指尖)扒拉竹葉,“你哥哥一路上都在念叨'云兒的梅子酒該釀好了',昨兒還在客棧畫了你穿新裙的樣子喵~”他故意用爪子拍了拍石桌上的青瓷茶盞,發出清脆的響聲。
少女突然站起身,裙裾掃落石階上的落花。她的指尖觸到腰間的龍形銀鏈——那是哥哥用武魂覺醒時的鱗片碎片打的——心跳聲突然蓋過了竹林的風聲。黑貓趁機跳上她肩頭,溫熱的鼻尖蹭過她耳垂:“不信你回頭看看?”
拓跋云轉身的瞬間,被突然闖入視野的身影摟住,氣息都緊張的弱了幾分,拓拔逸冰藍色的發色上沾著片竹葉,琥珀色瞳孔里盛著未落的笑意。他張開雙臂時,袖口滑落露出腕間的冰棱紅繩——那是她去年冬至給他編的,說能“鎖住極北的風雪”。
“云兒,我回來了。”他的聲音帶著山路顛簸的沙啞,卻在觸及她眼眶的剎那化作春水。拓跋云感覺自己像片被風吹起的羽毛,下一秒就跌進帶著松木香的懷抱。她聞到哥哥衣領上殘留的泥土氣息,摸到他后背,感受令人心安的觸感。
“壞哥哥......”她悶在他懷里嘟囔,卻死死抱住拓拔逸,“讓云兒等了這么久......”話未說完就被輕輕托起下巴,拓拔逸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水光,忽然瞥見石桌上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糖。他指尖一動,糖塊就著陽光滾到黑貓面前,后者叼著糖蹦開時,他低頭在妹妹額角落下輕吻:“再哭下去,喵喵該笑你是小花貓了。”
拓跋云抬頭,正撞見他耳尖未褪的薄紅。春風卷起她發間的銀鈴,與他腰間玉佩相撞發出清響。她忽然踮腳,在他臉頰印上濕漉漉的吻,感覺到他手臂驟然收緊的力度。遠處傳來馬車轱轆聲,卻被竹林深處的鳥鳴揉碎在滿地落英里,像極了他們小時候在龍淵潭邊堆的琉璃糖人,甜得能拉出長長的絲。
拓跋晃在百米外佇立遠望,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兒女,一時間也是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