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是地球上最早的生命起源地,目前認為約35億年前,海洋中就已經出現了最早的細胞結構,這些單細胞生物逐漸演化成多細胞生物,最終形成了復雜的生態系統,海洋不僅為這些原始生命提供了適宜的生存環境,還通過其豐富的化學成分和能量來源促進了生命的進化,海是所有生靈最初的溫床,最初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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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瑤被禍具魂重重摔落在地的危急關頭,李朝宗的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強烈的渴望,他誓要保護蘇瑤,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這份決心如同洶涌的潮水。
“撲通......撲通.....”泣珠在他手中跳動、共鳴著,似乎在回應著他的決心。
驀地,李朝宗手中激射出一道如月光般皎潔的白光,手臂上的圖案也重新鍍上了銀,那泣珠瞬間化作一股銀色的液體,流淌環繞于他的周身。李朝宗將左臂緩緩抬起,銀質的液體順著他手臂上發光的圖案輪廓緩緩流動,隨著他的心意,時而變成固體、利刃,時而又重新變回輕柔的液體。那流動的銀色液體仿佛擁有生命一般,與他心意相通。
難以言喻的感覺從李朝宗心里涌出,力量!就是力量,他感覺那流動的銀色液體中蘊含著什么。此刻他緊握左拳,手臂上銀色的圖案閃爍,環繞于李朝宗周身的大半銀質流體,霎時間凝聚收攏,變作一把銀色刺刃緊貼著他的拳頭。他能感受到那刺刃中蘊含的驚人威力,隨即他便沖了上去。
蘇瑤的情況危急,她此刻只能竭力倚靠著冰槍,艱難地維持著站立的姿勢,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那模樣讓人心疼不已,眼見那禍具魂抬手便要砸下。
李朝宗箭步來到蘇瑤身邊,擁她入懷,將她拉拽到了靠近北側的墻壁邊上,躲過了禍具魂的猛力砸地,這廝反而因為身體構造是液體的緣故,撲空導致它不停的上下后搖,爭取到了一點喘息的時間,蘇瑤微微抬頭,望著李朝宗,滿眼的詫異,那眼神仿佛在對他埋怨,埋怨著他為何沒有聽她的話在一旁乖乖的待著,畢竟李朝宗在她看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上來只能被這怨念非凡的禍具魂手撕活吞。但她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溫暖,這小子竟然在這個危急的時刻,愿意不顧一切地保護她。李朝宗抬起左手,露出散發月光的手臂,以及那柄充盈著銀白色質流體的拳刃。蘇瑤這時方才發現此時的李朝宗周身環繞著銀色的液體,那種熟悉的感覺,是她自己的眼淚嗎!而且此時她感覺到李朝宗的身上充斥著很熟悉的味道,那是屬于自己的妖氣。
就在這時,禍具魂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在整個空間回蕩,它似乎恨著四周的一切。那咆哮聲讓蘇瑤的身體微微顫抖,李朝宗的眼神堅定無比,他看著懷中的蘇瑤,輕聲說道:“安心,有我在。”他的聲音充滿了力量和信心,讓蘇瑤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微微點頭,靠在李朝宗的懷中,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李朝宗緩緩站起身,他扶著蘇瑤輕輕靠在庭院靠北面的矮墻邊,隨即他轉過身去,看向禍具魂,那銀色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李朝宗心中明白,他必須拼盡全力,才能保護蘇瑤。他振了振手臂,拳刃在空中發出“咻咻”的破空聲,他已經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戰斗。
禍具魂看到李朝宗站在面前,看著這個渺小的人類,雖是一副人臉面具但它好像還是發出了一聲嗤笑,隨后便裹挾著濃稠的身體迅猛地向李朝宗撲來,帶起一陣猛烈勁風。李朝宗卻毫不退縮,反而借力向前,只見他腳下一蹬,整個身體猶如離弦的箭矢般激射而出。在與禍具魂即將碰撞的瞬間,他高舉銀色刺刃,狠狠地劈砍下去。這一擊結結實實地砍中了禍具魂,使其身軀搖晃不穩。
李朝宗抓住機會,再次發起攻擊,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禍具魂周圍靈活穿梭,手中的銀刃已然化作流體狀態。隨即,他心中默念,無數細小的銀色飛刀環繞周身,這些飛刀在他的意念操控下,接連不斷地飛向禍具魂。禍具魂并不愚笨,就見它抬手以那黑色濃液做盾拍飛了前面幾把飛刀,又以不可思議的敏捷地側身躲過部分攻擊,但仍有少數刀刃在其身上留下了傷痕。很快,禍具魂反應了過來,濃稠的液體瞬間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拳頭,狠狠地向李朝宗砸去。
李朝宗暗道不妙,匆忙側身躲避,但仍被其拳風掃中,身體瞬間如斷線風箏般飛出數米遠,重重地撞在墻上。那還未發出的飛刀也被這一擊拍散,重新化為眼淚灑落在地。李朝宗感受到一陣劇痛襲來,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銀色的眼淚落在他周圍的地上。此刻,他已無力再度操控淚珠凝聚成形。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然而禍具魂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只聽禍具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怒吼震得扭曲變形。隨后,它張開血盆大口,向李朝宗噴射出與自身一樣的黑色稠狀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瑤又沖了上來,她周身的水汽瞬間凝結,形成一個冰晶剔透的圓形結界,將二人包裹在其中,阻擋著禍具魂的污濁的攻擊。見她將雙手緊緊合攏,毅然決然地擋在李朝宗與危險之間,她看向李朝宗的眼神中透露著決絕,看著她嘴角滲出的血跡以及身上斑駁的傷痕,李朝宗想要伸手為她拭去血跡。然而,他自己也是傷痕累累,顫抖的手抬起后又無力地落下,只能勉強抹過她的嘴角。
蘇瑤看向李朝宗,她的嘴輕輕地動了動,似乎在輕聲訴說著什么,可是他卻因為被摔得生疼,只覺頭暈目眩耳內嗡嗡作響,幾乎什么聲音都聽不清楚,就在這時,蘇瑤吻了上來,她吻的很是輕柔,似吻非吻,卻又是那么深情,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又好像是過了很久,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就這樣相望無言,就這樣一味的相吻,沒有說一句話但所有的感情都融化在這個綿長而深情的吻中。
此時此刻,周圍的危險似乎都被他們拋在了腦后,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這個吻更像一種傳遞,一種關于精神、關于力量的傳遞,讓他們在面對困境時能夠更加堅定地走下去。李朝宗慢慢回過神來,只感覺嘴里傳來的鐵銹味,二人方才松開親在一起的嘴,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沒辦法分不清嘴里是誰的血了。隨著二人嘴里的血交織著,就見蘇瑤的雙眸閉上又綻開的瞬間,眼中琉璃頃刻轉變為赤色。她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喚醒,隨即她雙手快速合十做咒,大喊一聲“呵!”這聲音如同驚雷,在空氣中回蕩。周身的水汽更加濃郁,結界的光芒也愈發耀眼,她將全部的力量注入結界之中,拼命阻擋著禍具魂源源不斷的進攻。
“如我所想,借回一點自己的妖力了,不過這結界也只能暫時阻擋它...”蘇瑤緩緩開口道,聲音微弱卻又異常堅定,“現在的我只能借用原本屬于自己的力量...”她知道,自己和李朝宗目前的狀態無法支撐太久。禍具魂的攻擊如同狂風驟雨,不斷沖擊著脆弱的結界。雖然結界暫時擋住了對方的進攻,但她心里清楚,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眼下這個情況危急,必須盡快想想其他辦法。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包裹著二人的圓形結界逐漸暗淡下來,蘇瑤的臉色也愈發蒼白,眼睛的顏色感覺也馬上要變回去了,她知道,已經不能再等了,必須做出抉擇。“蘇瑤!你聽我說。”李朝宗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雖說身體依舊虛弱,但他還是逞強地說道,“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一定還有什么辦法。”
蘇瑤望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我還記得我們曾經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蘇瑤突然自顧自說著,“我相信這一次我們也能找到辦法的。”雖然是這樣說著,但目前又有什么辦法呢......
就在這時,遠處的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仿佛有什么神秘之物正在黑暗中悄然接近。剎那間,一道破空之聲劃破沉寂的夜空,一個不明物體如閃電般飛向那禍具魂人臉面具的面門。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本死死咬住不放二人的禍具魂驚恐萬狀,它那銳利的目光瞬間從結界上移開,驚訝地轉向院門方向。顯然,這名隱藏在暗處的襲擊者不僅成功地在黑暗中發動了出其不意的攻擊,還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蹤跡和氣息,雖不知道是誰,但可以說是解了二人眼下的燃眉之急。
李朝宗和蘇瑤雖對此事心中充滿疑惑,但此刻已無暇顧及這神秘來者的身份,只知道現在,就在禍具魂被嚇的愣了神的一瞬間,蘇瑤抓住機會一瞬間便解開了結界,手腕一翻,再次喚出了那柄寒光閃爍的冰槍,她身形靈動,飛身上挑,用盡全力向禍具魂刺去,此同時,李朝宗雖然雙手仍有些麻木,但借助這段時間的喘息,他的狀態已有所恢復。他無需像蘇瑤那樣維持結界的消耗,因此能夠更迅速地調整自己。盡管動作還有些生澀,但他毫不猶豫地聚淚成刃,拳刃在手中重新凝聚成型。他俯下身子,如同獵豹般敏捷地撲向禍具魂的下盤,誓要與蘇瑤一同將其擊退。而院門外的黑暗中,那神秘的身影靜靜地觀望著這一切,嘴角微微上揚,便又消失在黑暗中了。
禍具魂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看向門外的頭又轉了回來,發出一聲憤怒至極的咆哮,粘稠的身體如同洶涌的潮水般鋪展開來,試圖將蘇瑤和李朝宗二人壓倒在下方。然而,蘇瑤的攻擊如同疾風驟雨,猛烈而迅捷,每一擊都精準地命中禍具魂,逼得它連連后退,身體不斷蠕動,李朝宗則趁機繞到這廝身后,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絕,鋒利的拳刃劃出一道寒光,精準地斬在禍具魂的身上;頓時,腥臭的黑色膿液四濺飛出,噴了他一身污濁,那惡心的味道讓他幾乎窒息,但他毫不退縮,緊緊地咬著牙關,繼續保持攻擊的姿勢。禍具魂痛苦的哀嚎一聲,瘋狂地轉身一甩,李朝宗躲避不及,又被掃飛出去,拍在靠近門口的墻上,口吐鮮血。
蘇瑤見狀,心中焦急如焚,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憤怒。她一口氣憋在胸口,攻勢更加猛烈,長槍如狂風暴雨般向禍具魂襲來,每一擊都帶著她全身的力量,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禍具魂無暇顧及李朝宗,為他爭取喘息的機會。李朝宗強撐著站起來,嘴里七上八下的滿是鐵銹味,想吐卻也不吐出來,想噎卻也噎不下去,可此刻他的鼻腔里全是那黑色液體的味道,卻使他腦袋格外清醒,他突然炸出了一個想法,眼睛余光瞥見早上舉行儀式后就一直放置在墻邊還剩下半桶井水的水桶和水瓢喃喃道:“這味道好像是.....我懂了!我知道它在怨恨什么了......”
可能是因為禍具魂被剛才的攻擊打疲了,現在隨著蘇瑤每一次戳刺,都能戳散它的身體,黑色的膿液不斷流淌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蘇瑤見狀,立刻從側面發起攻擊,企圖進一步分散禍具魂的注意力。她毫不猶豫地加大了攻擊力度、速度、頻率,長槍在她手中如同靈動的游龍,每一次出擊都帶著破空之聲。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攔在了中間,大聲喊著:“我已經理解了!我知道它在怨恨什么!我真的這物怪的真實了!”看清來者,是李朝宗,他站在兩者之間,眼神堅定地看著禍具魂。他的話語似乎讓禍具魂有所感應,它停止了掙扎,憤怒的咆哮聲漸漸低了下去,蘇瑤見狀,則狐疑的把冰槍別到一邊,緊緊地握著,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的情況。
禍具魂站在那里,低垂著頭,似乎在沉思著什么,它的身體不再掙扎,黑色的膿液也不再流淌。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它的味道,是油......是石油。”李朝宗緩緩說道“它的身上都沾滿海上的那些溢漏事故,傾瀉出來的石油原油,讓它變成這樣的,是我們人類啊,是大海!是海在怨恨著人類!”蘇瑤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并低聲問道“那么,現在該怎么辦?”,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憂慮。
李朝宗沉默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決絕:“由現在的人們開始彌補!我們需要彌補我們的過錯!就從現在開始!”
蘇瑤瞥了一眼禍具魂,此刻它靜靜地懸浮在空中,已經沒有了最開始那么滔天的怨氣,仿佛在等待著什么,此刻她才看清,李朝宗剛才沖到二者之間時,并不是空著手的,他拿著一個裝了半桶水的水桶,就見他舉起了那半桶干凈的井水潑向了禍具魂的身體,淚珠在此時也有了反應,凝聚為整,飄到那禍具魂面前,發出陣陣微光,此時也是晨曦初露,日出的第一縷光已經爬出海平線,他們竟已激戰一夜,不知是淚珠的作用還是陽光的作用,就見禍具魂它的身體開始消散了,化作一縷縷煙,霎那間,二人仿佛可以看到一個美麗女子的身影,在煙里若即若離,只見其一抹笑意,好似在與二人道謝一樣。
可就在突然之間異像全都消失了,二人愣神之際周邊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沒有什么禍具魂的身影,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只剩下傷痕累累二人,和一副人臉面具掉落在地上,在那撒向庭院柔和的陽光下二人背靠著背攤坐在地上依靠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