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知說她有屏蔽器可以隔絕掃描儀后,眾人眼神明顯一亮。
本來王伯的表情還多少有些擔憂,聽她講完后放松不少。
“要不要把他叫回來?”陸有知有些遲疑開口詢問。
李姐面上罕見的露出放松的笑意,眉心的皺紋都舒展了:
“沒事,那小子精力旺盛得跟頭小牛犢似的,讓他多動動也好。”
“哈哈哈哈哈哈”王伯聽后在一旁大笑。
盛一竹半靠在她哥身邊捂嘴偷笑,她哥已經(jīng)昏昏欲睡。
只有祁越然像塊被磁石吸住的鐵,眼睛依舊牢牢黏在陸有知腳邊的包袱上,半晌臉上露出一抹堅定。
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朝陸有知走來。
“你那個……能不能給我?”祁越然咽了咽口水。
他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頭指了指她在地上的包袱。
陸有知朝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包袱里露出一角的老壇酸菜牛肉面?
她眉梢一挑,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斜睨著眼前這個滿臉寫著“饞“字的家伙:
“我看你的左臉皮有點松了,我給你撕下來貼右邊吧?“
“啊?“
祁越然愣住了,撓了撓后腦勺上蓬亂的短發(fā),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
“啥意思?”他懵逼開口。
他茫然地抬頭,黝黑的眼珠里寫滿了困惑,活像只被雨淋濕的呆頭鵝。
盛一竹再也憋不住了,在旁邊笑得不行,聲音清脆如銀鈴:
“哈哈哈哈,她說你一半不要臉,一半厚臉皮唄!“
祁越然的臉瞬間漲成了熟透的番茄,慌忙擺手解釋:
“不是白要!我聞到你身上有傷,我能治好你!“
“那個……面能不能當做給我的報酬嘿嘿嘿嘿。”
他諂媚地笑著,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還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陸有知的手臂。
陸有知的目光掃過他發(fā)紅的耳尖,又落在他不安交疊的雙手上,忽然輕笑出聲。
她彎腰將包袱往懷里攏了攏,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著那桶面的邊角:
“你這鼻子倒是比狗還靈,還能聞出我有傷。”
話雖如此,但她眼角卻彎成月牙,分明是松了口。
祁越然眼睛一亮,正要開口卻被她打斷:
“最多給你半桶,我也饞呢!而且咱們這目前很安全,估計能順利茍到結束,治不治的也沒太大影響。”
陸有知抱著那桶泡面往懷里緊了緊,見祁越然沒回話,她又說:
“最多加個目分小面包給你。”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被壓得有些漏氣的小面包。
她嘴上說治不治無所謂,其實心里樂開花了。
在這游戲內(nèi)能有一副健康身體那當然好了,誰能保證之后真的沒有變故,身體好要是出意外的話逃命都能跑得更快。
但讓她把一桶面全給出去還真有些不舍,想先討價還價看看。
陸有知偷偷咽了下口水,目光在泡面和祁越然身上來回打轉,裝作糾結的模樣。
“那……也行。”祁越然咧嘴一笑
正當她好奇祁越然要如何治好她時,只見他的手朝她一伸。
陸有知還沒反應過來,他指尖突然泛起點點銀白色的光暈,像是星塵被揉碎了撒在空氣中。
那些光點輕盈地飄向陸有知,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好舒服!
初時只是若有若無的酥麻感,像春日暖陽穿透衣衫輕拂皮膚。
緊接著,那些光點仿佛有了生命,進入她體內(nèi),把這段時間高強度逃命環(huán)境下積累的疲勞給驅散。
陸有知忍不住輕哼出聲,脊背不自覺地向后仰了仰。
繃帶下原本一動就火辣辣的傷口處傳來清涼的觸感,仿佛有羽毛輕輕撫過帶來絲絲癢意。
不過幾秒,祁越然便收了異能,指尖的光暈驟然消散。
“好了”
他拍了拍手,語氣里帶著幾分藏不住的得意。
陸有知試探性的動了動身體,誒~還真不疼!
她隔著衣服摸了摸被肋區(qū)被繃帶包裹住的傷口,試探性的按了按。
還真是好全了,好神奇!
和之前林懿給她喝的治愈劑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體驗感更好。
“你這是……治愈異能嗎?”
盛一竹在旁邊瞪大了眼睛,聲音里帶著三分驚嘆七分艷羨的開口。
祁越然因為今晚終于能吃到心心念念的泡面而開心得直搓手,聽到詢問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嘿嘿嘿應該是吧,剛進游戲在木筏上我不小心摔海里刮傷了,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自己有這能力。
后來發(fā)現(xiàn)這能力不僅能治外傷,連骨頭斷了都能接上呢。”
“厲害,治療時真的很舒服,你這異能很好啊!”陸有知由衷地夸贊。
之后和大家沒聊幾句,她就困了。
可能是之前一直逃命,現(xiàn)在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得以放松,疲憊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從昨天起床之后一直沒睡的她,眼皮不受控制地簌簌顫動,仿佛有千斤重的鐵砂壓在上面。
“我昨晚到現(xiàn)在就沒睡上覺,太困了我先瞇會,晚上我守夜行嗎?”
“當然可以,你快休息吧。”
得到大家的回復,她才把包袱墊在腦后,側身蜷縮在地上沉沉睡去。
“醒醒、醒醒,天都黑了好一會了!”
感覺才睡了沒幾秒,就有人來打攪她,雖然感受到有人在推她的肩膀,但是眼皮就是睜不開。
“我好餓啊陸有知,天都黑了好一會了,啥時候煮泡面!”
祁越然蹲在她旁邊又推又叫的,愣是沒把她吵醒。
“再讓她睡會唄,反正今晚我和我哥守夜也夠了。”盛一竹在一旁勸阻。
祁越然嘴一撅,有些失落的捂了捂肚子:
“好吧好吧,那我大發(fā)慈悲再讓她睡一小時。”
陸有知費力地轉動眼珠,試圖掙開眼簾,卻只能透過睫毛縫隙看到朦朧的影子。
祁越然蹲在她身旁,絮絮叨叨的聲音傳來:
“喂,再過三個小時游戲就結束了,你怎么還不醒啊。你可別賴賬啊,說好的要分我一半。”
他一邊碎碎念一邊用手指戳著陸有知的肩膀,眼神卻止不往放在一旁的泡面上瞟。
雖然他很想打開面桶,拿出自己的那一半,但現(xiàn)在陸有知并不清醒,他覺得這樣做不好所以一直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