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外散的思緒,目光聚回林懿給她的兩個道具上。
一個是黑色菱形耳釘的屏蔽器耳釘,表面流轉著微不可見的電流紋。
可以用來屏蔽系統發給貓隊所有追蹤、掃描道具的搜索。
還有一袋視線及信號干擾迷霧彈,一袋里有三顆。
每顆都能在五秒內,釋放覆蓋半徑十五米的濃密光學干擾煙霧,足以讓熱成像與探測系統短暫失靈。
兩個道具剛好可以配合使用,是腳底抹油逃跑的必備好物!
真不敢想要是小蟲衣沒壞,那加上這兩個道具她得躲的有多爽。
把耳釘戴上,東西收好。
她沒有林懿那樣可以裝東西的包包,只能從換下的衣服和廢棄的蟲衣那里裁。
用之前海上新手禮包送的普通匕首,把袖子割下來打結串起,做成一個包袱。
包袱一甩,自脖子繞過腋下背著,沒有林懿保駕護航,她的傷也沒好全,不宜在此地多呆。
她拿出導航器,思索著下一步的去向。
目光不由被地圖上,西北邊距離這里七點四公里處的一片沼澤吸引。
沼澤地況危險,且估計只有低矮的灌叢,視線會相對開闊,那邊會是一個躲藏的好地方嗎?
思索一番,她還是選擇去看看,東南邊昨晚已經探過。
那邊因為好躲藏所以鼠多貓也多,也更危險。
她戴著屏蔽耳釘只要小心點,不正面遇到狩獵者應該沒問題。
茍茍祟祟的趕路躲藏,三個多小時后有驚無險的終于趕到這片沼澤前。
她躲在林子內的灌木叢中,謹慎打量周圍環境。
雖然這一路上越往西北趕遇到的狩獵者越少,但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從這往沼澤那邊望去,不由有些失望,看樣子貌似很難找到好的躲藏點。
上面大多是苔蘚類植物,長得并不高,蘆葦香蒲等高些的挺水植物不多,看著很難躲藏。
不過離她不遠的沼澤邊緣那邊倒是還有幾片比較茂密的蘆葦叢。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腐葉與濕潤的泥土。
沼澤的邊界比導航器地圖上顯示得更模糊,潮濕的空氣裹挾著腐爛植物的腥味鉆進鼻腔。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窸窣異響,她立刻蹲下將身體縮進離她最近的小叢蘆葦中。
右手握著還剩半格能量的激光槍,左手緊捏住迷霧彈的外殼,隨時準備逃竄。
“不對勁...“
陸有知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靠近,心跳驟然加快,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激光槍的握柄。
她屏住呼吸,透過枝葉縫隙窺去,啥也沒看到。
她剛剛分明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的能量波動,但此刻視野內卻空蕩蕩的。
連一只鳥都沒有,這種寂靜反而讓她后背沁出冷汗,
忽然!
一只溫熱的手掌從斜后方猛地扣住了她戴著光腦的手腕!
陸有知的瞳孔瞬間收縮,肌肉記憶般的反應讓激光槍幾乎在同一秒抬起。
槍口對準了襲擊者的腦袋,食指已經壓在了扳機上,只要再用力半分,即可開槍。
“自己人!自己人!”
沙啞的男聲帶著急促的喘息從陰影中響起,見陸有知舉著槍的手并沒有放下。
男生顯然明白她的疑慮,立刻將反手將光腦屏幕反過來,舉到她面前示意性的搖了搖。
“你看,我的光腦沒有紅光。”
見男生沒有敵意,且都是同一陣營,她松了一口氣。
這才放手卸下槍械能量,但手指仍習慣性地搭在保險栓上。
這一路走來也遇到過其他幾個小鼠陣營的。
大家都還算和平,畢竟在這場游戲內小鼠之間沒有什么直接的利益沖突。
“早說啊,你這家伙怎么突然瞬移到我旁邊,啥道具這么牛。”
男生嘿嘿一笑:“這是進系統后覺醒的能力。”
“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跟我來。”
男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掌心傳來溫熱而略帶粗糙的觸感。
陸有知沒有反抗,但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警惕。
他們快步穿過泥濘的濕地,走到那片足有兩人高的蘆葦叢,潮濕的枯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但是沒有走進那大片的蘆葦叢,反而繞了過去。
男生帶著她鉆進一旁稀疏的小蘆葦叢,一踏入她就感受到了有能量的波動。
“王伯,是咱們自己人。”
男生低聲的說,話音未落,陸有知眼前景物陡然扭曲。
蘆葦的枯黃色澤被某種朦朧的光暈籠罩,腳下的泥地變得柔軟如云。
耳邊嘈雜的風聲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寂靜,像是被塞進一間隔音房內。
“嘿嘿嘿,這次帶回來的還是個漂亮女娃子呢!”王軍笑的爽朗傳來。
陸有知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在笑。
“你別怕,這是王伯獲得的道具,能支起一個空間罩,外面看不見里面,也聽不見咱里面的聲音。”
“王伯人好,只要是我們小鼠陣營有人走到這邊附近,王伯都會讓人進來躲著。”
帶著她來的男生和她解釋。
聽完陸有知眼睛一亮:“王伯真是大好人啊,謝謝!”
但是身體依舊緊繃,因為她余光看到了有三個人躺在地上……
王軍擺了擺手:
“嗨,主要是這游戲太兇殘嘍,真喊打喊殺……能幫一個是一個。”
察覺到王伯語氣內的失落,一旁的李姐趕忙扯開話題:
“你小子,把剛剛走來的腳印痕跡處理了沒?”
男生猛地拍了下腦袋發出一聲悶響:
“差點忘了!我這腦子……”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竟開始詭異地溶解。
皮膚如墨汁滴入清水般暈開,骨骼與肌肉化作一團流動的黑影,順著地面蜿蜒爬出,轉瞬便消失。
陸有知驚呆
我了個大草!大家覺醒的異能還真是五花八門啊!
見陸有知被周硯的能力驚到,王伯哈哈一笑給她解釋:
“那小子叫周硯,有可以變成影子貼地移動的能力。”
“噥,你看這里睡著的幾個娃子都是他從附近帶回來的。”
說著王軍還指了指一旁睡得昏天暗地的兩男一女。
看著躺在地上睡得歪七扭八的三人,她有些無語的嘴角一抽。
其實她一進來就發現躺在地上的三人,還以為是被打暈擄來的呢,差點以為自己進狼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