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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吵架

懷言走后,楚離便徑自來了清苑,此時風弋清精神尚好,正在與丫鬟們嬉戲玩鬧,沒有注意到楚離正黑著臉在一旁。但見一同玩耍的丫鬟們都一一停了下來,不動聲色,風弋清才意識到楚離的存在。

“言姐姐走了?”風弋清停下手中的動作,朝楚離走來。

“以后少和懷言來往?”楚離冷著臉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冷臉對風弋清,所以風弋清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為什么?我覺得言姐姐挺好的?。俊憋L弋清不解。誠然,懷言身上的確有很多為人不解的地方,細細想來平白的接近她也的確難以解釋,可是從這兩次相處,以及懷言的處世、氣質來看,不像是有害人之心的人。身處亂世,風弋清自然不愿不明不白的因為楚離的一句話便失去一個朋友,若懷言果真有叵測之心,那也應該弄清楚才是。

“清兒,聽話,好嗎?”楚離輕輕地捋了捋風弋清額前的碎發,柔聲說道。

“王爺若是對的,清兒自然會聽?!憋L弋清直直的對上楚離的目光,依然十分倔強。

“清兒,你變了,你以前從不這樣。”楚離忽又變得冷然,眼中甚至有幾分錯愕,他實在想不到風弋清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以前的風弋清絕不會這樣他又一次深深的感受到風弋清的變化。卻不知是好是壞。

“那你,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原來的清兒?”風弋清也正色問道,并刻意將現在的自己和原來的風弋清區分開來,眼中甚至有了期待。

“清兒,不要胡鬧了,你知道昨晚我有多著急嗎?你為什么總是三番兩次的離開王府,是王府中哪里不讓你滿意了嗎?”楚離并沒有正面回答風弋清的話題。昨晚他如此為風弋清擔心,可是風弋清卻在此時問出如此無理取鬧的事,他不覺氣從中來,加上上次私自出府和此次懷言的事,更是添了幾分憤怒,不覺變得有些嚴厲。

“王爺若是要如此想,那清兒也沒有辦法,難道我連一點兒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嗎?若這樣給王爺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王爺放我離去便是。”風弋清也有些氣急敗壞。她知道自己一夜未歸,楚離定然十分擔心,自己也原想跟他解釋一下并道歉,結果卻不明不白的受了楚離的一頓脾氣,忽感自己仿若被囚禁一般。

“你就這么想離開王府?”楚離聞風弋清如此說更是大驚,以前風弋清何曾有過如此大膽之舉,變得更加怒氣沖沖。風弋清知道楚離此刻情緒激動,而自己又確有錯在身,便不與他爭吵。再者,自己身處陌世,與懷言等人畢竟才剛剛認識,而丞相府情況復雜,更是不能輕易投奔,所以留在王府是最明智最安全的選擇。

“你好好休息?!背x也不想再繼續和風弋清吵下去,現下風弋清安全回府便是好的,自己也應該盡早處理昨晚明月朗等人帶回來的訊息。楚離拂了衣袖轉身便離開了,他不愿如此面對風弋清,或許只是因為太害怕失去。而風弋清剛才的問題卻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風弋清此時也是難以釋懷。她不是沒有看到楚離因為熬夜擔心她而有些猩紅的眼睛,她知道他的疲憊與擔憂,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但是她又無法理解楚離一切以為她好為由所做的一切。

楚離離開清苑便來到了自己書房,明月朗、書劍、斷玉三人也已經等在那里。

“王爺,王妃沒事吧?”書劍問道,昨夜回來正逢楚離四處找人,他知道王爺一旦遇上王妃的事便會失去理智,此時看到楚離黑著臉進來便如此問道。

“沒事,說說看你在南疆查到了什么?”楚離現在無心談風弋清,還沉浸在剛才的狀況之中,只想談別的事情錯開自己的注意力。

“我在南疆確實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南疆之人擅長巫術,尤以巫族為主,聽那里的長老說起,二十年前王妃的母親便是從南疆之地來到京都的,因為在那里逗留過近一年,所以那里的許多人都知道?!睍鴦κ紫葏R報了關于云若之的情況。

“那關于蠱毒的事情呢?可有查到關于子母蠱的信息?”楚離問道,他的確沒想到云若之會在南疆活動過,因為當年云若之就像憑空出現在京都一樣,來歷不明,引人遐想,而就算是云若之在南疆活動過,但多半也都十分隱秘,所以鮮少有人知道,且南疆本來神秘,消息閉塞。但是,此時楚離更關心的是風弋清的病情,而身世則是之后要考慮的事情。

“屬下無能,相傳這種子母蠱的蠱術,歷來只傳于每一代的巫女,所以鮮少有人知道并會這種蠱術,而這種蠱術在南疆巫族是禁術,所以很難查到?!睍鴦φ堊?,顯然他能查到這些已經不錯了,這些都是為普通人所不知的秘事。

“那你可知道巫族巫女是何人?”楚離問道,既然是禁術,又只有巫女能承襲

此術,那巫女就應該是關鍵人物了。

“巫族巫女在成為巫族族長之前是不會公開身份的?!泵髟吕式舆^話說道,他去過南疆,自然也了解一些情況。

“但是巫族巫女一般都是族長在自己的女兒中選擇極有天賦者繼承,但若是族中其他女子有極高的天賦者,也會被選為巫女?!泵髟吕试敿毜恼f道,他知道楚離會問,所以一并說了出來。他曾在南疆與巫族族長有過一面之緣,所以知道一些。南疆巫族向來神秘,難以接近,在普通民眾眼中仿若神圣又可怕的存在,都對之有敬畏之心。

“那族長之女有哪些,一一查不行嗎?”楚離仍然不愿放棄。

“這是巫族極隱秘的事情,族中之人是不會輕易外泄的。”明月朗搖頭說道,他不是沒試過探聽此類消息,但是都被人刻意避開不愿談起,這是巫族之人共同守護的秘密。

“那現任族長呢,你曾經去過南疆,可知她是否會子母蠱術?”楚離又問明月朗。

“剛才書劍已經說了子母蠱術在南疆巫族是禁術,陰邪至極,就算是族長也不得修煉,況且我曾說過子母蠱只不過是一種形式,其蠱毒各有不一,只有找到種蠱之人才能解。至于巫族族長是不是種蠱之人,我看不像,此蠱需在母體懷孕時種下,十八年前巫族族長未踏出南疆一步。”明月朗解釋道。

“那會是什么人下蠱呢?誰會跟當年的云若之有深仇大恨,以至于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還是說下蠱之人并不是南疆巫族之人?”楚離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既然書劍在南疆一無所獲,那么此事要么極其隱秘,要么就并非南疆巫族所為。

“書劍,你在南疆可曾探聽到除巫族之外的習巫術的人?!背x急切的問道。

“不曾?!睍鴦Φ褪?,他實在是慚愧此行并未帶回來什么有用的信息。

“也是,我曾四處探訪時,也不曾聽人說起過除南疆之外的巫族。”楚離忽然有了頹廢之意,難道風弋清的蠱真的無法可解嗎?那個下蠱之人到底是何人?

“你也不要太過沮喪,事情總會有轉機的,此路不通,一定還有別的路可走。”明月朗還從未見過如此頹唐的楚離,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兒早已不見。

“斷玉,你可曾打探到送藥之人?”經明月朗一提醒,方才想起斷玉所查之事,看來他果然是被風弋清擾亂了心智。

“回王爺,屬下沿著丞相給出的線索一路查下去,但毫無線索,那人行事亦是極其隱秘。丞相府每三月收到一次藥,但每次都來無影去無蹤,不曾有人見過其面目,且行動時間和放藥地點都不固定,所以很難查找。”斷玉如實稟報了近一月以來查獲的信息。

“送藥周期短,而行動卻又如此迅捷,看來那人一定是在京都或者京都附近,而能夠堅持十幾年送藥的,肯定是長期居于此處。而先前月朗查出龍云散每一階段用藥不同,想來那人也一定在暗中觀察著清兒的病情,那一定便是周邊之人了。斷玉,給我繼續查,注意隱秘,不要讓那人發現,每三個月仍舊向風丞相取藥。”

“是?!睌嘤耦I命。

楚離見明月朗遲遲未說話,便知肯定是有其他事要說,便遣了書劍和斷玉兩人出去,留下兩人獨處。

“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何半月前不告而別???”楚離率先開口問道,這幾天他著實擔心風弋清毒發,而明月朗又不在,龍云散又不能用,他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離王府不是在囚禁我吧?我去哪兒該是我自己的事,王爺就不必操心了?!泵髟吕驶氐?。他與楚離相識在兩人游歷天下的途中,楚離是真心交明月朗這個朋友,明月朗看似溫和,然則生性孤僻,不易結交,所以與楚離總有一種疏離感。但是,初時他答應楚離替風弋清求藥,并應邀來到京都,也足見其心中是認可楚離這個朋友的。半月前他忽然收到他的師父藥石谷谷主明嵩的來信,要他速速回藥石谷一趟,有要事相告。他本是受師父之托來到京都,途遇楚離才會因交易相幫,雖有情分,但功利更勝。一收到信,他便急急離去,希望能趕在風弋清毒發前回來,雖說如今已過了十五,但好歹風弋清還未毒發,還能替她稍微緩解痛苦,也不枉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王爺,弋清前幾日可是在宮中舞了一曲《霓虹舞》?”明月朗不談其他,反倒問起宮宴之事。

“的確?!背x回道,不知為何明月朗突然問起此事。自上次風弋清與明月朗在客棧相交后,便都以名相稱,初時楚離還有些吃味,但后來想著明月朗是江湖中人生性不羈,而風弋清又鮮少有朋友,再加上明月朗如今又是風弋清的醫師,所以也就不置可否了。

“那她著的可是當年她母親的舞衣?”明月朗繼續問道,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如今不過是再確認一遍。

“確是。明朗為何有此一問?”這幾天,大楚傳遍了風弋清霓虹一舞,楚離自然不疑明月朗也知此事,只是不懂為何他會在此時提起。

“無事,只是隨口問問,相傳七彩絲羅為世間稀罕之物,所以才有此問,看來弋清的母親也是身世不凡,或只有解開了她的身世之謎才能解開弋清身上的蠱毒?”明月朗說出來自己的猜想。

“我已經查過了那日送此衣物給清兒的人,是一個冷宮姑姑,據說是當年清兒的母親一舞之后,是她收拾了衣物,后來說是舞衣失盜,不過是幾個宮女私藏了起來,結果后來此事甚大,她們不敢承認,所以趁了此次機會將此廣袖流仙裙還給了清兒。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楚離以為明月朗是要問那舞衣來歷。

明月朗也不再說其他,他此次回藥石谷也不過是處理一些谷中舊事,藥石谷谷主明嵩患病多年,亦是無藥可救。膝下無子女,谷中諸多事情都交由明月朗處理,但是明月朗喜好四處游歷,鮮少在谷中。此次明嵩病情加重,才不得不急召明月朗回谷,交待所托之事和谷中大小事宜。

兩人又就風弋清的蠱毒研究了一番,也未有新的發現,便再無他話。明月朗回到了自己的別院之中,繼續做深入的研究,楚離這時才將早膳和午膳也一并用了才上榻休息,他也想去清苑看看風弋清,但想著此時或許兩人不宜相見,也便作罷。

而風弋清獨自用完午膳之后,仍不見楚離過來,心里不覺有些悶悶的,她已經習慣了每日下午楚離便回到此來同她說話作伴,即便是事務纏身也會派人過來

說一聲。而此時仍不見楚離或是隨從之人過來,風弋清便以為楚離還在生氣,心里開始埋怨起楚離的小氣,但不久便覺得自己不應如此沖動。她已經聽說了楚離昨晚為了尋她,幾近崩潰,怒氣大發,心里愈加愧疚,自覺不應在那時頂撞楚離,心里又有些忐忑不安。但忽而又想起自己問楚離是喜歡以前的風弋清還是現在的自己,不覺有些臉紅害羞,又想到楚離并未做正面回答,又有些失望迷惘。在這種復雜的心情中,風弋清獨自度過了一個下午,周圍之人因先前受了罰,加之今日第一次看見王爺和王妃吵架,也都不敢上前。晚膳過后,楚離終于還是來了清苑。

“清兒?”楚離推門,他以為風弋清已經睡下所以動作顯得愈加輕柔。

“對不起,白日里是我錯了,我知道你也是因為擔心我?!憋L弋清并沒有睡下,但見楚離進來便走過來,先認了錯。

“清兒說什么傻話,也是我太沖動了,不該對清兒發脾氣的,清兒可原諒我了?”楚離輕對懷中的風弋清說道,風弋清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楚離的心跳。

“那是當然。”風弋清見楚離怒氣已消,便軟下心來,又恢復了往日的歡脫。

“清兒這幾日可要注意一些身體,若有什么不適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可好?日后若你想出府,也一定要告知我一聲,我不是不愿你出府,只是怕你受到傷害,可懂?”楚離此時循循善誘的說,如果可以他寧愿將自己的心掏出來交給風弋清,也不愿她對自己有一絲的誤解,受到一絲的傷害。

“好,以后我一定什么都跟你說?!憋L弋清不曾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變得如此在意楚離的想法,而自己想的是如今楚離和懷言已經見過面,那么自己日后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事了。

夜色已深,兩人便如往常一樣就寢,楚離仍舊將風弋清攬在懷中,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兩人都無眠。

“離,白日里你還未曾回答我的問題?!憋L弋清仍不死心,不知怎的,她很想知道楚離的回答。

“什么問題?”楚離故意問道。

“你知道的?!憋L弋清不好意思的縮了縮頭,說道。

“清兒,這段日子你確實跟先前有很大不同,變得活潑開朗,但是只要你開心便好。不管是什么樣的你,不管是先前、現在還是往后,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喜歡的永遠都是我的清兒?!?

楚離正色一番深情的告白。但是在風弋清聽來卻并不動聽,楚離的回答其實很模糊,說不清到底喜歡哪一個風弋清,因為在他眼里都是同一個風弋清。可是在風弋清心中卻大有不同,她深知自己與先前的風弋清大不相同,所以才有此問,希望得到確切的答案,聽到楚離如此說,不覺心中又是一陣失落,或是說不出什么滋味來。

楚離,你到底是愛著風弋清,還是只為兌現幼時的承諾,或者不過是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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