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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臥底身份

雨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淚。我蜷縮在潮濕的泥地上,雙手被粗糙的麻繩綁在身后。耳邊傳來女人們低低的啜泣聲,混合著遠處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這里是“桃源村“,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

我叫季瑤,三個月前剛從警校畢業(yè),主動請纓參與這次臥底行動。連續(xù)七名女大學(xué)生失蹤,所有線索都指向這所全國知名的S大學(xué)周邊。而現(xiàn)在,我終于“如愿以償“地被拐了進來。

“新來的,起來!“一個粗獷的男聲在頭頂炸開,緊接著我的頭發(fā)被粗暴地拽起。疼痛讓我不得不睜開眼,對上一張布滿橫肉的臉。

我被拖拽著穿過一條昏暗的走廊,墻壁上排列著一個個小房間,透過鐵柵欄能看到里面蜷縮的人影。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與某種奇異香料混合的氣味,令人作嘔。

“進去!“我被推進一個白色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臺類似核磁共振儀的機器,但造型更加詭異,頂部有一個半球形的罩子,內(nèi)壁布滿細小的針頭。

“凈化程序啟動。“機械女聲突然響起,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兩個壯漢架起來按在機器中央的平臺上。罩子緩緩降下,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些針頭開始滲出淡藍色液體。

“不!放開我!“我拼命掙扎,但毫無作用。針頭貼近我的皮膚,冰涼的液體滲入體內(nèi),一種奇異的麻木感立刻蔓延開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后的記憶是機械女聲說:“記憶清洗程序完成30%,繼續(xù)執(zhí)行。“

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簡陋但干凈的床上。房間很小,但至少不是牢房。墻上貼著幾張手繪的花鳥畫,窗外能看到郁郁蔥蔥的山景。

“你醒了?“一個溫和的女聲傳來。我轉(zhuǎn)頭,看到一位約莫五十歲的婦人端著木碗走進來,“喝點粥吧,剛凈化完身體會虛弱。“

“凈化?“我假裝困惑,實際上警校的反催眠訓(xùn)練讓我抵抗了大部分記憶清洗效果。我的任務(wù)記憶完好無損,但必須裝作被成功洗腦的樣子。

“是啊,來到桃源村的人都要經(jīng)過凈化,洗去外面的污穢。“婦人微笑著,眼角的皺紋堆疊起來,“我是李嬸,負責(zé)照顧你們這些新來的姑娘。“

我低頭喝粥,借機觀察四周。房間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窗戶雖然小但沒裝欄桿。這很奇怪,一個拐賣婦女的窩點怎么會如此松懈?除非他們有絕對的自信沒人能逃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假裝順從,逐漸摸清了村莊的布局。桃源村建在山坳里,三面環(huán)山,唯一的出口有專人把守。村里有約兩百人,大多是中老年和兒童,青壯年男性很少見。女人們分成兩類:本地人和像我這樣的“凈化者“。

最令人不安的是村子中央那座現(xiàn)代化建筑,門口掛著“凈心堂“的牌子。每天都有女人被帶進去,出來時眼神空洞,卻面帶微笑。我曾偷偷靠近,聽到里面?zhèn)鱽頇C械運轉(zhuǎn)的聲音和偶爾的尖叫聲。

第七天傍晚,村里舉辦廟會慶祝豐收。我隨著其他“凈化者“來到村尾的小廟。廟很簡陋,但香火旺盛。一群穿著褐色僧袍的人正在誦經(jīng),村民們跪拜祈福。

這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機會。我跪在最后排,突然放聲痛哭。哭聲在肅穆的誦經(jīng)聲中格外刺耳,引來不少側(cè)目。

“女施主,為何悲傷?“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我抬頭,看到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和尚,圓臉上寫滿關(guān)切。

“我...我想家了...“我抽泣著,故意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我想給我城里的表哥報個平安...他在S大學(xué)后街開雜貨鋪...“

小和尚猶豫了一下,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我可以幫你遞信出去,但你要給我畫個糖人。“

我心跳加速,沒想到這么順利。迅速從內(nèi)衣暗袋摸出準(zhǔn)備好的紙條——上面用隱形墨水寫著求救信息和村莊位置。這是警校特制的,遇水顯形。

“好,我明天就給你畫。“我假裝擦眼淚,將紙條塞進小和尚的袖子,“把這個交給我表哥,就說阿瑤很想他。“

小和尚點點頭,靈活地鉆入人群消失了。我松了口氣,計劃成功了一半。這個小和尚每周都會跟師傅下山化緣,是最理想的信使。

廟會結(jié)束后,我們被帶回集體宿舍。深夜,我借著上廁所的機會,溜到宿舍后面的小樹林。這里能看到村莊全貌,我必須找出更多證據(jù)。

月光下,我注意到“凈心堂“后面有一排低矮建筑,隱約能聽到發(fā)電機的聲音。更奇怪的是,村子?xùn)|側(cè)的山壁上有一扇偽裝成巖石的金屬門,不時有人進出。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靠近查看時,身后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音。我迅速躲到樹后,看到李嬸和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交談。

“這批實驗體反應(yīng)良好,徐教授很滿意。“男人說,聲音冰冷,“下周會送來新的測試藥劑,準(zhǔn)備接收。“

“那個新來的女娃兒很機靈,要不要提前處理?“李嬸的話讓我渾身發(fā)冷。

“再觀察幾天,徐教授喜歡聰明的樣本。“

他們走遠后,我癱坐在地上。這不是普通的拐賣案,而是有組織的犯罪實驗!我必須盡快把消息傳出去。

三天后,小和尚回來了。在食堂偶遇時,他偷偷沖我眨了眨眼。我知道紙條已經(jīng)送達,現(xiàn)在只需等待救援。

然而當(dāng)天夜里,村莊突然警報大作。我被粗暴地拖出宿舍,看到村長——一個從未露面的精瘦老人站在火把光中。

“我們中出了叛徒。“他聲音嘶啞,目光如刀掃過我們每個人,“有人向外界傳遞消息。“

我的心沉到谷底。小和尚被兩個壯漢押著,臉上有淤青。

“說!誰指使你的?“村長厲聲問。

小和尚倔強地閉著嘴。一個壯漢舉起棍子,我再也忍不住了。

“住手!是我!“我站出來,“別傷害孩子。“

村長瞇起眼睛打量我:“果然是你。警察同志,偽裝得不錯。“

我心頭一震,他知道我的身份!

“帶走,直接送進凈心堂。“村長揮手,“徐教授會親自'招待'她。“

我被押著穿過村莊,村民們冷漠地旁觀。凈心堂的大門打開,里面是令人震驚的高科技實驗室。各種儀器閃爍著冷光,墻上顯示屏是大腦掃描圖像。

最里面的房間,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控制臺前——S大學(xué)副校長徐文淵,著名的腦科學(xué)專家。

“季警官,久仰。“他轉(zhuǎn)身微笑,眼鏡反射著慘白的光,“歡迎參與我的意識重塑實驗。“

我這才明白,為什么所有失蹤案都圍繞S大學(xué)發(fā)生。這個道貌岸然的學(xué)者,才是真正的惡魔。

“你以為傳遞消息就能得救?“徐文淵走近,手里拿著一支注射器,“可惜,你派去送信的小和尚,是我兒子。“

注射器刺入脖頸的瞬間,我看到門口站著面無表情的小和尚——不,是徐文淵的兒子。最后的意識里,我聽到他說:“爸爸,警察已經(jīng)到村口了,但他們是走正門...“

原來,這個罪惡的桃源村,真正的入口在S大學(xué)后巷的一座假山后。而警方,永遠找不到那扇隱藏的門......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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