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僅僅是一秒鐘的時間能拿來做什么？

韋恩莊園里，剛洗完澡的林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對著玻璃鏡面做了個鬼臉。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鐘王和貝恩在凌晨時分借這一秒的誤差于國際金融市場上造成了巨大的災難，對于金融行業而言毫秒級的誤差都是不允許的。

在鐘王被帶上警車前他笑著稱這是他做過最偉大的壯舉，雖然他同時也很痛恨自己讓整座哥譚都變得“不守時”了。

而受害者里居然包括了不少貓頭鷹法庭的成員，當漢密爾頓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臉都笑裂了。

“得去見見那幫老東西了。”他自言自語道。

隨后當他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了布魯斯.韋恩。

“你這身材不像是精通武術的樣子。”

“喂，你有點越界了。”林肯穿好衣服，冷漠地看著神色平靜的布魯斯.韋恩，“話說回來韋恩集團的股票有受影響嗎？”

“很不幸，我們在亞洲設立的基金受到了波及。”布魯斯聳了聳肩，“貝恩這次是有備而來，不過他這次出手最大的負面影響還是破壞了哥譚投資者的信心，這一惡劣程度起碼比他的小動作要強二十倍。”

好在這場風波已經過去了，哥譚的時間又和全美同步了。

“起碼我們已經能跟上貝恩的思路了，打敗他只是時間問題。”

“但愿如此。”布魯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警局早些時候又端掉了貝恩的幾個據點，我有預感，決戰快要到了——我打算按照你說的，去冰山夜總會調查一下。”

雖然他們在凌晨就解決了貝恩的“第四天”難題，但今天不會是無所事事的一天，在外潛逃的謎語人，還有不知所蹤的小丑、雙面人都是他的主要調查對象。

“禽鳥呢？他一個字都不肯說。”

林肯心中一緊，禽鳥當時是見過他的，就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和蝙蝠俠打成了一片。

“仍然是昏迷狀態。”

“這時候你應該給他上點酷刑。”林肯笑著說道。

布魯斯沒有回答，而是同樣回之一笑。

“我在報社還有點工作沒做完，幫我照顧好哈莉，別讓她亂跑。”

“我盡量吧。”布魯斯點頭，“對了，你知不知道……”他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黑面具好像回來了。”

*

貓頭鷹法庭的議事廳里，雪白面具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咆哮。

氣急敗壞的法庭成員們此刻吵的不可開交，面具下是他們猙獰的神情。

“我們怎么能夠這么輕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家伙！？”

“他自稱是巴巴托斯的忠誠眷屬，而且他一開始真的給我們帶來了福利不是嗎？”

“世界各地的分部對我們都很失望，誰該對此負責？”

“我認為應當是鮑爾斯夫婦，不過他們現在躺在醫院里……”

漢密爾頓和林肯則表情嚴肅地看著這一場鬧劇，明明是所謂的內部會議，卻表現得如此荒誕不經。

“漢密爾頓！”一個要刺破人耳膜的女聲傳來，漢密爾頓當即在波斯地毯上撲通跪了下去。

“您說！”他眼淚汪汪，還故意展示出自己的傷痕，像條小狗一樣祈求主人的憐憫。

“你為那群廢物上心了，不過看來你的真實信息也要被徹底曝光了……”嘉獎與質疑同時而至，漢密爾頓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不過沒關系，法庭會保護你的！你起碼忠心耿耿，比那個大個子好多了！”

“從今日起，利爪歸你調遣。”銀杖重重敲擊大理石地面，“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是！”漢密爾頓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后又站了起身。

“林肯……”另一邊一個瘦小的老頭又開口道，“你倒是做的不錯，貝恩的罪證收集的很全，交給你的工作也做的很到位……”

林肯暗自挑眉——組織上是要擢升他啊？

“但恕我直言，我們仍然要慎重行事，貝恩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你不能把自己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他嘆了口氣，“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當時能戲耍殺手鱷，今天就絕對能幫助我們打敗貝恩。”

“法庭會為你提供盡可能寬裕的資金支持，除此之外……”

他拍了拍手，正對著他們的墻壁忽然出現了一道暗門，“和我們進去看看吧。”

林肯獨自一人隨他們走進這個暗間，漢密爾頓神態謙恭地守在了外面。

只見里面掛滿了無數哥譚歷史上的社會名流的肖像，但全都呈詭異的黑白色，肖像上的眼睛則被刻意剜去，名字則用潦草的紅色英文書寫，看起來像一道道頗有年份的傷疤。

他掃了一眼，沒有托馬斯.韋恩夫婦的畫，但是有艾倫.韋恩的畫。

“這就是我們給你準備的戰裝。”

數百幅黑白肖像如墓碑林立。而在靈堂般的展廳中央，一套戰甲靜靜懸浮在防彈玻璃艙內。

“利爪戰衣。”老者按下機關，玻璃艙緩緩降下，“感覺如何呢？”

“這……”林肯眨了眨眼睛，然后便想要伸手觸碰胸甲。

”這些看似輕薄的織物實則密布著微型電路，”這時，一個有些富態的法庭成員走了過來，和他介紹了起來，“抓鉤發射器藏在腕甲內側，噴氣背包折疊后竟比錢包還薄。哦，還有一個和我們一樣的面具呢！”

他笑了笑，然后摸出一個白色面具，不過這個面具看起來很脆弱。

“儀式意義大于實戰價值。”老者頓了頓，“我們還來不及對它做升級改造，但是還是有一些‘巧思’和‘細節’的。”

戰衣臂甲突然彈開暗格，三枚微型炸藥憑空出現在林肯掌心，炸藥表面的雕紋組成貓頭鷹振翅的圖案。

“你只需輕輕觸碰就能產生巨大的爆炸和足夠籠罩一整個房間的煙霧，這是關鍵的殺招，也是我們給你留下的求生之路。”

“記住……”老者的指甲好像要陷入他肩膀，“穿上它，你就是法庭的利爪……我、我們都不希望你變成下一個貝恩，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現在到你回饋我們的時候了。”

墻上的肖像突然集體顫動，數百個空洞的眼眶同時望向展廳中央。林肯這才發現，所有畫像的嘴角都以完全相同的弧度上揚著。

“殺了貝恩，屆時我們將幫你奪回屬于你的一切……甚至更多……”

林肯眉頭一皺，然后故作謙卑地朝眾人鞠了一躬。

“對了，你在報社工作是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詹姆斯.曼森是誰？我感覺這個人的言論很危險啊，他好像對于我們這些權貴恨之入骨！？”

“嗯，”林肯抿起嘴唇，忍住內心的笑意，“這人是我的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