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風箏人喘著氣，他看著眼前狹長的廊道，無奈地搖了搖頭，“聽我說老兄，只要你肯告訴我貝恩在哪里，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希望你不要像你的好兄弟光頭男一樣油鹽不進……”

他一邊左右張望，一邊如此念叨道，但他沒想到的是在下一刻，他剛邁出了自己的左腳，眼前的一切忽然炸裂開來，淹沒在烈火之中。

就在他差點沒站穩之時，蝙蝠俠忽然站在了他身后，扶穩了他的身形。

蝙蝠俠看著眼前燃燒起來的火焰，聲音如堅冰一般在風箏人耳邊響起，“你來這里做什么。”

風箏人咧開了嘴，“我來救你？不不不，實際上我是來找貝恩的，沒想到人沒找到還賠了三架風箏。”他感受著搖晃的船體，深吸一口氣，“你不要站在我后面，我感覺像在演泰坦尼克號。”

蝙蝠俠沒有理會風箏人的調侃，他的目光穿透濃煙，船體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爆炸的余波讓金屬結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整艘游輪除了禽鳥、死亡射手和幾個船員外全是普通船客。”蝙蝠俠低聲道，“而且這完全是自殺式攻擊，他們肯定有什么逃出生天的方法。”

“救生艇唄。”風箏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故作輕松地聳聳肩，“不過他們是能跑了，我們現在怎么辦？游回去？”

蝙蝠俠沒有回答，他按下臂甲上的某個按鈕，通訊器中傳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老爺，救生艇正在趕來的路上，根據計算時間，應當能在船體徹底淹沒之前趕到。”

“你留在這里疏散人群。”蝙蝠俠轉身走向甲板邊緣。

“等等！”風箏人喊道，“你就這么走了？”

蝙蝠俠回頭瞥了他一眼，從腰帶中拋出一個微型裝置。風箏人接住后，發現是一個折疊式的滑翔翼。

*

亞當斯碼頭邊，林肯和萊恩.伯頓、金屬頭此刻躲在一處隱秘的小木屋里，他們一邊聽著外邊時不時響起的嘶喊聲，一邊對著電子屏幕操控著無人風箏。

不得不說風箏人確實有成為大國工匠的潛力，一晚上不到能手搓那么多架無人機。

林肯的雙目如今則緊緊盯著屏幕，雖然一開始派出的那幾架無人風箏被死亡射手擊落了，但他們仍然留有幾架無人風箏以密切關注著海上的局面。

林肯所操縱的無人機隱匿在高空之上，而風箏上配備的微型機槍時刻對準死亡射手，以防他突然動手。

雖然他不認為死亡射手會毫無防備地吃下他的子彈，但這起碼會讓他安心一些——而且，說實話這艘船上的大多數人的確都是沒良心的敗類，林肯是不會為了他們的安全而不顧一切的。

“不行。”萊恩.伯頓皺起眉頭，“離碼頭越遠，無人機越不受控制。”

“我倒是覺得是受到了其他信號的影響，明明一開始還好好的。”

準確的說，他們自己也在不停地釋放干擾信號，來斷絕船上與外界的交流，禽鳥等人以為自己的直播畫面盡數傳到了網絡上，但實際上在風箏人認領蝙蝠俠身份時整場轉播就已經黑掉了。

“金屬頭，你那邊檢測到了什么？”

另一邊金屬頭看著屏幕上眼花繚亂的磁場信息可謂是一頭霧水，只能說這些東西對于他而言還是太超前了。

林肯瞇著眼睛看了眼他面前的屏幕，以他脆弱的理工知識來看，無人風箏上的磁探儀似乎檢測到了海域周圍的磁場擾動，而這些信息組合在一起他只能認為海面之下可能有蟄伏著一艘潛艇。

“我們該怎么辦，通知蝙蝠俠嗎？”

林肯搖了搖頭，他通過傳回來的畫面看到了蝙蝠俠忽然從船上一躍，跳入水中，然后把禽鳥從海中抓了上來，禽鳥看上去臉色蒼白，奄奄一息。而船體下沉所形成的低壓漩渦快要將他們卷進海中。

但也就在這時，一艘外表呈黑灰色的潛艇從海里浮起，看到那蝙蝠式的外觀設計后林肯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

“還好不是貝恩。”

“現在我們該怎么做？”萊恩.伯頓問道。

“按計劃行事。”確認哥譚之子沒有任何危險后，林肯立刻將無人風箏下放，并刻意避開了蝙蝠俠的視線，甲板上的風箏人正給他們望著風，隨后無人風箏迅速潛入了游輪內部。

他開始掃描起游輪的內部信息。

“能確認這艘游輪在誰名下嗎？”

在他們一開始盯上這艘游輪時，就對其外表進行了檢索，但卻一無所獲，很顯然貝恩在此之前已經做了外表的偽裝，但內部裝修卻沒那么容易在幾天之內便能改裝完。

“嗯……”萊恩.伯頓撓了撓頭，“我只找到了這個。”

那是一張甲板上的工作人員合照圖，從各種細節來看就是這艘船無疑。

“這艘游輪目前登記在冰山會所旗下，是企鵝人從一個俄羅斯寡頭那里買來的。”

“好，這樣看來他和貝恩勾結的事情已經證據確鑿了，那么可以肯定，他就藏身在冰山會所的地下會客室里，那本身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林肯想道，他在思考將這個信息公布出去，能不能在一夜之間完成對貝恩的突襲。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萬一他把鍋甩給俄羅斯人呢，貝恩是個和俄羅斯人勾結，而且來自南美的恐怖分子？聽起來是個赤色悍匪……”

他繼續操縱著無人風箏深入船內，但就在這時，船忽然炸了。

不是那種戲劇性的、慢動作的爆炸，而是整艘游輪猝不及防地從內部被撕成兩半。

沖擊波將林肯等人面前的屏幕震得雪花一片。

“見鬼！”林肯一把扯下耳機，“風箏人還在船上！”

海面上，蝙蝠潛艇被巨浪掀得傾斜了四十五度。蝙蝠俠剛把禽鳥銬在艙內，此刻正抓著扶手，通過舷窗望向爆炸中心。

“切回手動駕駛……”

*

“佐伊，做好人真的賺不了幾個錢……先生們，不要記錯我的銀行賬戶。”

在死亡射手將最后一位游客送上救生艇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在他心中襲來。

“呃，”不知從何處出現的風箏人舉起滑翔翼，“要拼個車嗎？”

“你他媽為什么總能從我想不到的地方殺出來？”死亡射手的嘴角抽了抽，突然他臉色一變，“小心！”

他將風箏人拽了下來，整艘游輪在一瞬間變成了火海，而在他們將要跌進大海的一瞬間，風箏人的滑翔翼張開了。

“真是及時。”

死亡射手被風箏人這么拉著，他沒想到他的風箏承重那么強。

“該死，當然。”風箏人笑著說道。

“為什么要救我？”他記得他并沒有給風箏人什么好臉色，無論是笑謎之戰的時候還是剛才。

風箏人愣了愣，然后笑著看向死亡射手，“來做個交易怎么樣？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