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恩，我們真的還不去找‘僵尸’嗎？”

城市的某個角落，貝恩正在默默地觀察著這座城市。

他想要找到統治這座城市的方法，就像他想知道蝙蝠俠不開殺戒的理由一樣。而現在他已經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了。

禽鳥和穴居人則滿臉不解地看著貝恩，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這座城市真有意思不是嗎？”

“我在圣普利斯卡的時候，曾經讀過一本書，上面說整一部西方形而上學的歷史就是在研究‘是’是什么……”貝恩站了起身，他的目光瞟向一個戴著面具的家伙，正在對一個醉酒的男人實施打劫。

“那么，哥譚‘是’什么呢？”

他緩緩走上前去，剛才的男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不停地說著胡話，什么會說話的樹、領不到補恤金、前妻和自己離婚之類的囈語。

聽著他頭都大了。

“你痛苦嗎？你害怕嗎？”

“嗯……我想是的?！?

貝恩忽然舉起那個人的脊背，然后將他硬生生地撕成兩半，血肉就這么無情地流經他的身體，好像這一切都是如此的尋常。

“不用客氣?！?

*

“犯罪巷那邊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很有可能和貝恩有關！”

“趕緊封鎖街道，多帶幾個警員過去。”戈登副局長站在蝙蝠燈旁邊，對著神色匆忙的手下說道，確保沒有任何人會破壞現場。”

在腳步聲漸遠之時，他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需要我的幫忙嗎？”

很顯然，那只能是蝙蝠俠，整個哥譚能近他身的人屈指可數。

“那邊由警方負責就好了，你還是專心對付阿卡姆的那群家伙吧。對了——林肯.馬奇的住宅遭遇了襲擊，你知道了嗎？”戈登嘆了口氣。

蝙蝠俠一愣，“現在知道了。”

“這座城市總是這樣，在我們剛剛放松下來之時又讓我們神經緊繃，你說對吧？”戈登喃喃自語道。

哥譚是什么？哥譚，是危險的舒適……直到它真正成為了危險。

身后的人沒有給予他任何一句回復，戈登為此嘆了一口氣，“嗯……我是不會回頭的，你走吧?！?

話雖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空空如也。

“這家伙……”

*

“我們現在怎么做？把那架飛機打下來嗎？”金屬頭高聲道。

”我想你應該做不到?！绷挚蠈@個想法做出了一票否決，“金屬頭，你和伯頓先生去轉移一下‘僵尸’的位置。”

“那我呢，那我呢？”哈莉興奮地揮舞著雙臂。

林肯柔情地摟住哈莉，“哈莉，我覺得你還是待在家里好一點。”

哈莉剛要反駁，兩人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喚聲，“救命！救命?。　?

好像是在附近的廢棄教堂傳來的。

“發生了什么？”林肯皺了皺眉，然后掏出了他備在身上的槍支，“哈莉，你先留在這里。”

“我和你一起過去！”哈莉話音剛落，當即就狂笑著朝聲源出奔去。

“喂！”林肯見狀忙不迭追上去，“那不一樣，這座城市需要我?！?

“而你需要我，不是嗎？”

林肯愣了愣，隨后兩人相視一笑，又趕忙朝著聲音所在處跑了過去。

當他們二人快闖進教堂時，哈莉一腳踢開半掩的木門，擺了個夸張的芭蕾舞姿勢：“Surprise！急救小隊來咯！”

空蕩蕩的教堂里只有月光從彩窗漏進來，一對流浪漢父子正在大廳的地板上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他們有些害怕地看著來人。

“你們是好人嗎？”

“發生了什么！？”

那個父親忽然用干枯的手指指了指上方，這時林肯才發現一個黑影倒吊在上面，一片漆黑中那個黑影發出嘶似的聲音，并露出一對血紅色的眸子。

人蝠！

林肯當即認出了這家伙是誰，科特·朗斯通（Kirk Langstrom），一個蝙蝠俠的狂熱粉絲，因為治療自身耳聾的血清當中的巨大副作用才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這貨甚至還在《阿卡姆騎士》里嚇過他！

他是又失去意識了嗎？

但周圍好像沒有人類受傷的痕跡……

哈莉見到后嚇得哇了出聲，當即將林肯護至身前，“哇——好大的蝙蝠！”

人蝠在哈莉尖叫的那一刻猛然張開雙翼，張開血盆大口，并朝他們俯沖而來。

“會飛的皮草大衣！“哈莉眨了眨眼，林肯則立刻推開了她。

他的三發子彈已經擦著人蝠的耳尖釘進墻里。人蝠卻不以為意地沖過來和他廝打在一起。

林肯一記鞭腿掃向人蝠的下盤。只見他再度騰空躍起，翅膀一扇，掀起一陣狂風，吹得教堂內的陳設亂飛。

“看我的！”哈莉從地上站起，旋即抓起燭臺，像棒球手一樣掄圓了胳膊，狠狠砸向人蝠。但對方側身躲過，但林肯抓住空檔，一記重拳轟在他胸口。

“我可以確信——科特先生，你現在完全失去理智了。”

如果換做是別的反派他可能早就一槍過去了，但偏偏是人蝠這種帶有“反英雄”屬性的家伙，即使是蝙蝠俠來了他都下不了重手，某種意義上這位如今的悲慘情況正是他親手造就的。

“砰！”

此時的人蝠已經撞上墻壁，震落幾塊碎石。他甩了甩頭，再次張開嘴，發出一陣刺耳的聲波尖嘯！

林肯和哈莉同時捂住耳朵，表情痛苦。

顯然，這不是他們聽不到的那一檔。

“吵死了！”哈莉咬牙，突然眼睛一亮，指著教堂頂部的銅鐘：“布丁，掩護我！”

林肯立刻會意，一個翻滾逼近人蝠，連續開槍壓制。人蝠被迫閃避，無暇顧及哈莉。

而另一邊，她靈活地爬上鐘樓，抓住鐘繩，和蕩秋千一樣用力一晃。

“咣！！！”

震耳欲聾的鐘聲炸開，聲波在教堂內回蕩。

人蝠瞬間僵住，這個可能是世界上聽力最強的生物此時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林肯抓住機會，沖上去用一記沖拳砸在了他的后頸上。

“抱歉，科特先生。”

他再次看了眼那對抱頭哭泣的父子，“不用擔心，已經結束了。”

“我猜他一定是餓了?！惫蚝鋈慌芰讼聛?，耐心地觀察著人蝠。

“噓，他好像在念叨著什么？”林肯忽然說道。

只聽得他不停地念叨著，“貝恩，貝恩……”

“他和貝恩交過手了？”林肯神色嚴肅地打量著人蝠，他敏銳地觀察到了他身上有幾處被“束縛”過的痕跡，“他被貝恩抓住了？”

“天??！”哈莉驚訝地說道，然后開始撫摸起人蝠的皮毛，“可憐的大嚙齒類寶寶?！?

“可他怎么可能一個人就這么闖出來呢？除非貝恩有意放他出來為禍人間？”林肯憂心忡忡地站了起身，然后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這里是羅賓，我現在有急事，請在‘嘟’一聲后留言。”

“嘟……”

“羅賓，人蝠出現了，我現在把坐標提供給你?！?

*

而在另一邊，在哥譚電力照明公司附近。

羅賓和讓.保羅背靠著背，他們此刻立在鐵網之下，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這些個嗜血的怪物。

“嘿，這里哪一只才是真正的‘人蝠’？”讓.保羅的冷汗從額頭流了下來。

“老兄?！绷_賓吞了吞口水，手足無措地望著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把他們撕成碎片的蝙蝠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都是呢？”

難怪貝恩會說，今夜你們都是“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