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托馬斯.韋恩？

當林肯聽到這個名字時頓時身軀一震。

想起來了嗎？好像想起來了，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想起來。

但在那一刻他的眼前卻出現了一系列看起來不大連續的畫面。

車禍。

意外癱瘓。

周圍孩童的嘲笑，還有看護人員的冷眼！

一個女人，一個她會坐在他床邊坐上幾個小時的女人。

那個送給他的陶瓷心形吊墜，他現在還留著。

……母親？

無數段真假難辨的記憶接連涌入他的大腦，林肯在忽然打起了哆嗦。

“我是托馬斯.韋恩二世……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之子，布魯斯.韋恩的兄弟……他，他奪走了我的父母，僅僅是因為那天晚上他想要去看一部電影……而我躺在醫院里，他們到死都不知道我是他們的孩子……”

“是的，沒錯！”贊許聲和鼓掌聲不斷傳來，林肯則感到一陣恍然。

真的……是這樣嗎？這就是這具身體上的秘密？這就是潛意識中困住他無法離開哥譚的夢魘？

布魯斯.韋恩丟失的兄弟？

“如果是這樣，那你那個儀式是為了什么？”

“如果是那樣，那你為什么不聽從法庭的安排？”

“如果是那樣，那你為什么不去和他相認？”

還是說這個故事不是王子復仇記，而是丑小鴨以為自己是白天鵝？他只是個自幼被洗腦的孤兒，貓頭鷹法庭選定的傀儡？

林肯輕呼一口氣，然后從各種混亂的想法中清醒過來。

罷了，不管真相如何那都與他無關了。

托馬斯.韋恩也好，林肯.馬奇也罷，那都只是“過去”。

“我們已經為你安排好路了——從那個報社離職，進入哥譚市證券交易所，你將擁有財富，將擁有和布魯斯.韋恩抗衡的資本，到那時我們只需要再給他致命一擊！”

“砰！”一聲輕嘆響起，“你將加冕成為韋恩家族的主人，將有資格與我們一道統治這座城市。”

林肯的眉頭依舊緊蹙，他垂著頭，心中不斷糾纏。

“你還在想什么呢！？”抱怨的聲音開始響起。

“諸位，抱歉！”他忽然抬起頭打斷道，“我認為這種方式欠妥！”

“你是在質疑我們！？”

“是的。”林肯鼓起勇氣，一個有些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萌生……

他知道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都是隱藏在幕后統治著這座城市的達官權貴，他們是猶大的后裔，是巴巴多斯的眷屬，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可為何他們還是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跳出來統治這里的民眾，是因為他們不想嗎？還是他們真的像所謂的共濟會、光明會那樣樂于當操縱木偶之人？

在林肯看來，一切的陰謀論都是如此的可笑，假如擁有統治世界的能力，能夠讓世界按照自己的想法前進，可為何他們還要隱于水面之下，而不是享受萬民的擁護并公開地享有這個世界呢？

是因為他們害怕嗎？

他想到了自己在鯊魚臺社的那番演講，然后看向那群同樣戴著面具的權貴們。

說白了，他們也有忌憚的東西嘛。

而且根據他所謂的“記憶”來看，這座城市對于他們也并非完全地“不設防”。

他望著這一張張面具，可惜這時他的金手指沒辦法戳穿他們的偽裝，不然他手里應該有一堆哥譚大人物的“把柄”了。

“諸位，我認為這條道路雖然看起來完美無缺，但還沒有切中這個世界運行的本質。”

“什么本質？”

“金錢的本質……金錢從不統治一切，權力才統治一切！”

他盡量讓自己繃住，說著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鬼話。

“呃，這句話是誰說的？”

“嗯……伊隆.馬斯克？”

此話一出，在眾人當中立刻引起了巨大反響，竊竊私語中時不時還會有人扭頭看一眼林肯。

“繼續說下去！”

媽的，不愧是西方人。

“請諸位想一想，法庭手中有無數的財富和金銀珠寶，甚至從哥譚誕生之初就掌握了無數的資源，但那……真的有用嗎？”林肯的臉越來越陰沉，“家財萬貫之人可能僅僅因為法律條文上的幾句話就被沒收資產，而一窮二白的人卻可能因為那幾句話而飛黃騰達。”

“金融市場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我的眼前，可他終究不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核心，只需要一場戰爭，一兩個政客，就可以讓昨日還顯赫之家傾家蕩產……僅僅靠財富是無法保護財富的，僅僅靠資本是無法保護資本的。”

林肯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精光，“我想說到這里，諸位都能明白了。”

“你，想要從政？”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正是，與其不斷地積攢金錢，賺取名利，不如一步登天，讓整個哥譚匍匐在我們腳下。”林肯冷笑一聲，“而布魯斯.韋恩到時候也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真是荒謬！”

“這話并不荒謬，我們難道試圖和政壇的人合作嗎，但他們大多數都是頑固不靈之人！”

“我說過了，那群家伙真的相信上帝！”

“在法庭盛極之時的確在各國政要中都有著強大的滲透力，我們的成員從阿茲特克帝國的皇族后裔涵蓋到印度王室，那可真是‘我們的世紀’啊。”

而林肯一邊聽著他們的嘆息，一邊吐槽他們居然如此的“只手遮天”，為什么還是能搞出被團滅的活啊，尤其是美劇里都費拉不堪成什么樣子了！

“他說的言之有理！我們應當轉換思路！”

“我反對，這條路太過艱難！”

“正是艱難所以才要試試看不是嗎！難道我們要究其一生躲在下水道里嗎？”

“貓頭鷹可是猛禽啊！”

“你媽的，為什么你們一群反派聽起來那么勵志啊……”林肯小聲嘟囔著。

在此起彼伏的爭吵中，他們最終通過皿煮的方式同意了林肯這個有些“荒誕不經”的想法，盡管林肯從未說過自己的競選方案……甚至沒有說過競選目標。

“但無論如何，競選是需要資金的……”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又說道，“林肯，我們無法為你直接提供資金，但我們可以想辦法為你開路……不要讓我們失望。”

“好，好的。”林肯吞了口口水，然后應聲道。

是的，他需要他們幫自己開路……

而就在他一口答應之時，幾個法庭成員忽然走了近來，即使戴著面具，也能看出他們的慌張。

“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

“什么！？”一個法庭成員忽然拎起林肯的領子，林肯能透過面具看到那對憤怒的眸子，“你讓別人跟蹤了嗎！”

而林肯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慌張，“怎么可能？”

隨后他的目光朝通道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