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宏如此大張旗鼓的邀買人心,自然是引起這大槐樹村內三家地主的注意。
只不過此時因為原宏的隊伍還小,也沒有怎么引起他們的注意。
“腦子指定被門夾了,一天20錢。一月便是半兩多銀子,那指定是錢多燒的慌?!?
三家地主也大多是這么認為的,畢竟原宏天天拿那么多銀子來他們這里換錢,他們也樂的其所。
這其中當要屬小楊家門下掌柜淳鹿人對原宏頗為感激,原宏第一次找到他之時他還頗為驚詫。
直到原宏用大把銀子直接將淳鹿人說服,他在小楊地主那邊多多美顏幾句。
小楊房內,淳鹿人擺著笑臉低頭在小楊員外身邊說道:
“這三娃子在外闖蕩如今發了,想和老爺您親近一番這是五十兩銀子。”
“嗯,這三娃子是個懂事的主,你就講銀子收下吧!”
語氣一頓又道:
“正巧給我那房新納的小妾置辦幾身花衣裳!”
小楊地主的老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來,案子上的茶面糊糊配小咸菜貌似變的更香了。
三楊地主雖然自個家里有錢,但是又格外的扣門。
是那種妥妥的一枚大錢掰成兩半花的主,屬于那種十足的守財奴。
翌日清晨東方天際一片魚白,云層盡染胭紅。
大日初起時分,光暈漸染竟是晃的人睜不開眼眸。
今日乃是教一群人操演怎么共進共退,不容絲毫差池。
原宏的操演也是難度在一點點攀升的,使他們逐漸熟悉這些東西。
進退有序,撤退自如以至于行伍不會出現亂竄亂跑的現象。
王茄子看著原宏從不知哪里翻出來的小鼓,金鑼一陣無語。
上面全是灰,稍微一摸手指直接干巴,二人止不住的咳嗽。
簡單用個布條子蘸水擦拭一番,直接就能用,反正王茄子看出來了。
這兩件家伙是有些年頭了,至少比他的年齡還要大。
王茄子左手提鑼,右手持響棍敲一下。但聽見“哐!”的一聲悶響傳入耳畔。
王茄子一陣好奇的詢問道:“你找這兩件東西干啥,具體有什么用處?”
原宏聞言眉目一斜淡淡說道:
“這行伍之中首要忌諱的便是號令不清,我打算以這敲小鼓聲代表前進?!?
言罷雙手持鼓槌一陣猛敲,密集的鼓點聲瞬間起勢。
語氣一頓又道:“以敲響金鑼代表撤退?!?
隨后示意王茄子敲擊金鑼數下,代表有序撤離,如此能進能退方能煉就百戰之師。
不多時二人已然來到那土臺之上,而今日陸陸續續的人激增到188人。
大家都聽聞這大槐樹村出了一個有名的大傻子,錢多沒地方花銷。
皆是紛至沓來,帶著親戚朋友就匆匆而來,一心想要賺這份錢。
這可給三家地主樂壞了,銀子嘩嘩的進。銅錢嘩嘩的出,銅錢不值錢,逮住原宏“大蠢驢”就往死里薅。
甚至于他們將家中家奴派出來薅原宏羊毛,家奴領20錢回去,還得上交15錢。
這番極致的吸血操作,又把一眾家奴又給整的心里窩火,一種極度的不平衡感在他們心中不斷蔓延。
這人來的多,原宏反而有些后怕,這里的人越多,他有點怕自己給不起錢。
現在屬于純往外拿,分幣不掙,這東西需要有人埋單。
這個惡人不能他來當,原宏也怕被他們活撕啦。
原宏暗道:
“既如此,只能朝外轉移矛盾了。”
原宏將眼光放在村內三頭肥豬身上。
而他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天大的契機完成這件事情,這屬于走鋼絲的活,一不小心便會摔的粉身碎骨。
盡管他心中恐懼,但是仍然強裝鎮定,呼出一口氣。
他將這一百八十多人每十人分為一隊,每三隊為一行,每三行為一旗......
笑道:“全體都有,聽我口令,跑步前進?!?
于是這些人開始呼呼啦啦的密集跑步朝前,人群中不時發出一陣謾罵嘶吼道:
“臥槽你踩我腳后跟了!”
“哎呦喂,我的鞋,我的鞋。”
......
就這樣這個集合跑步光訓練就操演三天,而原宏身上的銀子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啦。
而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在參加到這場操演之中來。
第四日,原宏則令眾人從家中取來各種長棍和鍋蓋操演。
至此三家地主家里逐漸看清楚這原宏的所作所為究竟為何!
邀買人心,操演行伍的事情,這不是準備造反嗎?
亦或許是要想鬧他們的家財,再加上之前他們坑害原宏父母的事情他們是越想越是害怕。
三家地主一合計,便是邀請原宏等人再來村頭小楊員外家談判,因為這太可怕了。
兩三百人天天喊殺聲震天,驚的他們有些坐臥不安啦。
這村一共才多少人,滿打滿算四五百人,原宏手底下卻有著兩三百青壯男丁。
村西頭五進五出大院的一個小室之內,大楊,中楊,小楊三位員外與原宏相對而坐。
而原宏身畔乃是王茄子和劉傻柱握刀而立。
小楊地主拂擊茶湯說道:
“原三娃你是個精明人,你這個操演就此停止吧?!?
小楊員外飲茶水在口中,仰起脖頸在喉間一漱,順勢吐在婢女手中痰盂里。
原宏攤手詢問道:“為什么?”
又飲一口,也不看原宏道:“為什么,你騙騙那群沒見識泥腿子還行,你這般行徑和造反何異?”
原宏聞言先是一陣搖頭,隨后掏耳彈射起步,直接彈在中楊員外臉上,頓時給他整的一陣惱羞成怒。
“那不行!我的弟兄們要吃飯,他們要拿錢這我找誰說理去?!?
“你這個外姓的狗雜碎,豈敢......”中楊員外剛要叫罵便被大楊員外直接按下。
大楊員外慈眉善目一笑道:“對于林子和阿花的事情,我們也覺得理虧,但是三娃你可不要做傻事??!”
原宏抬手打斷道:“打住休要重提此事,我不想聽,這次我來是談生意的,你們給我錢我就停手可好!”
大楊員外持手帕輕擦額頭汗珠說道:
“說吧!開個價吧,我們三家給你湊一湊,你抓緊從這個村消失?!?
原宏只是悄悄的伸出一根手指,一陣擺手示意。
小楊員外道:“一千兩你倒是好大口氣,我三家湊一湊給你可行?”
聞言原宏一陣搖頭道:
“不不不。小了,格局小了,我要一萬兩銀子!”原宏一臉奸商像說道。
只是聽聞這個數字中楊員外瞬間紅眼罵道: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不氣盛能叫年輕人嗎?”原宏直接回懟道。
大楊員外聞言朝京師方向一陣拱手道:“你就不怕我等去縣里報官嗎?治你個造反罪名!”
原宏攤手無所謂道:“那就要看看是這大明的官軍來的快,還是我的刀子快!”
中楊員外聞言一陣跺腳怒道:“你......”
頓時一口老血嘔上心頭,從嘴角溢出。
別的泥腿子可能不敢這么干,但是原宏一定敢這么干,因為他們的家奴已經被他們砍死好幾個啦。
還有一批家奴因為他們貪墨15錢的事情,開始倒向原宏那邊。
留也留不住,報也不敢報官,因為他們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怎么會一下子之間,把自己擲入一死局之中呢?
中楊員外吼道:“一萬兩你怎么不去搶!”
“我就是在搶啊,你們沒看出來嗎?”原宏斜躺在椅子上。
中楊員外聞言瞬間語歇,氣呼呼的坐下,花白的頭發不停的冒著白煙。
小楊員外聞言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我們答應了,一萬兩我們給!”
言罷負手轉身,右手一揮怒道:“送客!”
外有逆亂,內有奸細,三員外只覺得一陣頭疼發顫。
待原宏三人走出這小楊員外院中之時,還能看到院中幾灘尚未清洗的血跡。
待他腳邁過這血灘數步負手而行,竟是一步一個血腳印。
(義軍隊伍組織架構明細:
一隊=11人,設正副隊長
一行=34人,設正副行長。
一旗=105人,設正副旗長。
一營=五旗≈550人,設正副營長。
一旅=八營≈4500人,設正副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