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乞活軍大軍全軍進入這益都城內(nèi),眾人遂再次簡單碰頭一番。
楊二虎率軍前去修繕炸毀的城池,李三全匯同淳鹿人一道接管城內(nèi)的府庫和武庫。
王世德則前去接收那些新降順的五六千官軍。
大家出來混不過都是混口飯吃,唯一的區(qū)別無非是校命的陣營不同罷了。
而乞活軍的攤子一直在鋪大,眾所周知這人一多這吃飯就成問題。
話說這青州府境內(nèi)最大的土豪地主是誰呢,那肯定是衡王殿下啦。
單單衡王府掌控的良田就高達十七萬畝之多,佃農(nóng)六千余戶。
乞活軍抓獲的舌頭有點多,隨便嚇唬一下,一幫人將尊敬的衡王殿下給賣出來。
如此有錢的大明藩王,原宏自然要親自登門拜訪一番了。
三日后原宏親率千余名甲士,就把碩大的衡王宮給圍的水泄不通。
放眼瞧去宮城之外幾乎全是甲士,他們眼神堅毅。
陽光刺破云層,將鱗次櫛比的甲葉渲染成金黃色。
如果不仔細瞧,還以為是一群身著黃金甲的兵士那!
片片甲片折射出細碎寒光,無數(shù)兵卒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朱漆微微剝落的宮門。
風卷黃沙漫過青石階,十二面黃底纛旗獵獵作響。
兵卒們頭戴紅纓鐵盔,雜七雜八的甲胄下露出白色當?shù)牡滓隆?
無數(shù)長槍被他們緊緊握在手心,槍鋒斜指朱紅色的宮墻。
后一排的人搭在前一排人的肩頭,彼此配合之間疊成一個緊密的長槍方陣。
腰間雁翎刀的吞口獸首泛著冷光,有人用刀柄叩擊盾牌,沉悶的聲響在蕭墻之間回蕩。
三丈高的漢白玉宮墻上,宮廷宿衛(wèi)如同泥塑般趴伏在螭首望柱間。
他們的罩甲金線繡著流云紋,腰懸的虎牙環(huán)首刀卻早已銹跡斑斑。
緊閉的宮門后,琉璃瓦當垂落的銅鈴?fù)蝗欢_俗黜懀芙嵌撰F在光影中投落猙獰的斜影。
明朝自永樂削藩之后,藩王的衛(wèi)軍就被大量裁撤,但是這王宮之內(nèi)尚有四五百名宮廷宿衛(wèi)。
原宏跨劍肅立陣前,劉福寶緊緊靠在他身畔,另一邊則是這益都縣縣令張信昭。
原宏他手捏一枚青棗一陣啃食,甘甜的汁水使他有些暢快不已。
將吃剩的半枚棗胡擲入口中,一番咀嚼之后,原宏嘴巴一鼓,將棗胡隨地吐出。
“這益都城內(nèi)幾千官軍都已降順于我,這些宮衛(wèi)為何還在負隅頑抗。”
原宏疑問道,言語之間眼神一斜看向身畔的張信昭。
張信昭聞言一激靈,忙不迭上前賠笑說道:
“啟稟郭將軍,這衡王平時為人頗為大氣,喜好賞賜下屬。故臨此之時無數(shù)人皆是愿意為他賣命!”
原宏聞言臉色一錚,神情冷漠的看向劉福寶吩咐道:
“傳我將領(lǐng)下去,準備火炮轟開宮門,進入宮內(nèi)凡抵抗者一律殺無赦!”
語氣一頓又道:“在者,不能戕害衡王一系之人!”
原宏對目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清晰的認知的,知曉此時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若是此時自己一不小心把衡王搞死了,會有什么后果?
原宏大約能猜個大概,這乞活軍大概會被朝廷進行大規(guī)模的圍剿。
殺官和殺王的后果自是不同,天下的大小官員多了去了,但是藩王卻只有那么寥寥十數(shù)人。
想通此處關(guān)節(jié)之后原宏則令著張信昭上前漢話道。
“衡宮宮衛(wèi)兄弟們,乞活軍的郭將軍仁義。不忍爾等傷亡慘重,欲給大家指一條明路。”
宮墻后一宮衛(wèi)百戶吼道:
“張信昭你這混賬,居然貪生怕死,買主求榮受死吧!”
言語之間一波凌厲的箭羽襲殺而來,這突如其來的箭羽給張信昭嚇一跳。
一眾乞活兵則臂膀覆獸紋大方盾牌將他護送在身后。
砰砰砰急促的箭矢斜向擊打在大盾之上滾落在地,或是沒入大盾之中。
張信昭還想要喊話,便被原宏直接抬手攔在身后。
“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他們一心求死,那郭某只好成全他們了。”
語氣一頓又喊:“抬炮上來!”
于是乎一門門虎蹲小炮被抬將上來,一眾乞活兵單膝跪地裝填炮彈。
原宏遂拔劍斜指宮墻,嘶吼道:“開炮!!!”
剎那間十余支火把高舉隨后放下,砰砰砰的幾聲巨響之后。
連帶著琉璃宮門和宮墻被無數(shù)炮彈炸將開來。
但見原宏身先士卒,帶著一眾兵卒沖鋒。
有十余名宮廷宿衛(wèi)手揚長刀直直沖入乞活兵人群之中,他們首先面對的是一排大盾森然排列,盾牌挫開數(shù)道小口。
桿桿長槍伸出對著這些宮衛(wèi)一頓亂捅,這些宮衛(wèi)長期不習戰(zhàn)事到如今已然淪落為只會擺花架子的儀仗。
看起來很唬人,但是實際打起來一碰就碎。
唰唰唰一波凌厲的箭羽貼臉射擊,數(shù)位奔逃的宮衛(wèi)神色慌張的四下而逃,被無數(shù)亂箭當場射死在地上。
在乞活軍有條不紊的配合之下,他們也是很快將還在負隅頑抗的衡宮衛(wèi)給格殺在此,余者則是紛紛跪地抱頭放棄抵抗。
于是乎在衡王宮的后院之中有一高臺,以衡王為首的一眾宮廷成員,上百人悉數(shù)被乞活軍擒獲。
紛紛羈押在此地,原宏拎著帶血的長劍來到衡王一眾人等跟前,踱步打量著眾人。
言語之間將那帶血的寶劍搭在衡王肩頭,衡王朱常遮渾身抖如篩糠。
于是乎整個人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叩頭,大聲呼喊道:
“將軍求求你不要殺孤,孤可以答應(yīng)你的所有訴求。”
原宏用帶血的劍背輕拍他的臉說道:
“你這藩王怎得這么沒有骨氣,這劍剛架你脖子上,你就不行了?”
朱常遮語氣有些焦急且顫抖道:“將~將軍,小王......小王......”
眼瞧著朱常遮話都說不明白,原宏暗自嘆息一聲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限你三日內(nèi)籌備五萬石糧秣。”
朱常遮聞言擺著手想要拒絕,原宏冷眼相對道:
“怎么你想拒絕我!”
“不敢,不敢,小王這就去督促籌備!”朱常遮忙擺手解釋道,言語之間蒼老的青白發(fā)絲之下皆是粒粒汗珠垂下。
原宏也是頓時對他的興趣全消,朱常遮身后跪伏的乃是他的一眾妻妾子女。
一眾婦孺皆是低頭害怕的不敢看他。
偶然間這朱佩瑤仰起鵝頸瞅了他一眼,旋即又害怕的低下腦袋。
這些細微的小動作當時就被原宏注意到了,原宏頓時興趣大起,只身提劍來到朱佩瑤身畔。
原宏冷冷說道:
“抬起頭來,讓本將好好瞅瞅!”
朱佩瑤不語,原宏則持劍抵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將她的俏臉輕抬起來。
僅僅是一眼便看的原宏有些魂不守舍,深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原宏輕咳一聲,將寶劍擦拭干凈遂收入劍鞘,劍鋒收走瞬間,朱佩瑤再次低頭不敢直視原宏。
“懂得低頭的女人,我喜歡!”
言語之間俯身抓住她的手腕,將朱佩瑤一把提起,她什么也沒說,又好似什么都說了。
只是一味的推諉躲避,但是她愈是反抗原宏便愈是興奮。
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憋了很久,似乎就要在此刻釋放一空。
邢王后見狀暗舒一口氣,跪在地上叩頭拜道:
“將軍,老身做主;愿獻出此女,以保我一家族中老小安寢。”
原宏也不多說什么,拉著朱佩瑤的腕子就將她提走。
路過劉有福跟前時說道:“將這些衡王宮成員全數(shù)羈押起來,等候發(fā)落。”
言語一頓又說:
“對了你親自看門,今日我這個臭丘八也要嘗嘗這郡主的滋味!!!”
言語之間淫笑個不停,拎起朱佩瑤的腕子就往一間臥房內(nèi)走。
劉福寶聞言拱手應(yīng)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