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俱樂部的地下會議室，企鵝人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那陰鶩的目光透過單片眼鏡掃視著圓桌旁的其他人。

“羅馬人”卡邁恩·法爾科內，薩爾·馬羅尼，“雙面人”哈維·登特，“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

可以說這些都已經是老熟人了，而且他們都有同樣的一個敵人——蝙蝠俠。

然而在哥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從來都不存在。

“我知道你們都很希望看到我徹底倒臺，讓我就像是黑面具一樣慘死之后，被你們如同鬣狗和禿鷲般分食尸體?！?

深吸了一口雪茄之后，企鵝人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他能夠在一個晚上將如日中天的黑面具干掉，也能一個星期將占據哥譚地下大半壁江山的我逼上絕路......那這個叫阿斯塔特的瘋子，到時候解決你們需要多少時間呢？”

“不用恐嚇我們，企鵝人，老子統治整個哥譚的時候，你們這些怪胎都還沒出生呢?！?

法爾科內用傲慢嘲諷的語氣說道，他也不是在吹牛，在蝙蝠俠出現之前“羅馬帝國”的確達成了從統治者到底層混混，全都被他控制的可怕成就。

“而且那個阿斯塔特就是因為這些技術而盯上你的吧，我沒必要為了這些燙手山芋和一個來歷不明的怪物結怨。”

馬羅尼扶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他也同樣是蝙蝠俠時代前就活躍的黑幫頭目，和蝙蝠俠出現后更瘋狂且更無下限反派們比起來，這些傳統派黑幫更在意權謀而不是力量。

“我也是這樣想的，總要有人管理哥譚的黑幫，也許阿斯塔特只是不想讓某個黑幫一家獨大而已?！?

前檢察官哈維·丹特說這句話時，他還完好的右半側臉露出苦澀和惆悵，眼看企鵝人的提議得不到響應時——

“夠了，傻子們！那個混蛋蝙蝠都已經不在了！難道你們的膽子已經小到害怕一個整天營銷吹捧自己的流量明星嗎！”

哈維·丹特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尤其是他那被毀容的半側臉，更是扭曲得像是地獄的魔鬼。

“現在是我們重整旗鼓東山再起的機會，不然那只蝙蝠混蛋和戈登老東西回來的話，我們難道又將現在的一切拱手相讓嗎？！這種游戲我已經玩夠了，企鵝人，將那玩意全部交給我，我保證你的退休生活不會受到打擾！”

“雖然我很高興你能看清事實，但很遺憾我并不打算就此退場，這也是我召集你們來這里的原因?！?

“嘎嘎嘎，似乎看不清事實的是你吧，企鵝人?！?

而就在這時，稻草人那尖利刺耳的笑聲響起。

“你現在都已經是快被鑿沉的破船了，和你進行合作還不如多生產幾罐恐懼毒氣呢。”

“并不是往我身上投資，正如你們所說，我的生意已經被那個阿斯塔特全毀了......但是，我也不能讓那家伙就這樣輕輕松松將哥譚拿到手！”

企鵝人的表情多了幾分狠辣怨恨。

“屠夫之釘是阿卡姆事件中在貝恩尸體上找到的裝置，原本被GCPD回收并移交給星辰實驗室研究，在這個過程中被我的人給截獲?！?

說到這里的時候，企鵝人用他那粗短畸形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頭頂的投影儀閃爍了一下，然后企鵝人身后的墻壁上出現了一段錄像的畫面。

那是阿卡姆瘋人院的監控錄像，雖然這段影像看似并不完整，但還是能看到身體通紅的貝恩正在暴揍沒有穿動力甲的霍克。

然后錄像缺失了一段時間的畫面，當再次能看到影像時，則是身穿動力甲的蝙蝠俠幾乎被進一步變異的貝恩折斷的場面。

然后畫面進行了暫停并且放大，鎖定在變異貝恩后頸的那幾條黑色管狀物體。

“根據我手下的人分析，這是一種特殊的人造神經技術產物......在進入生物大腦之后，可以與其神經系統進行融合——讓其變得更加強大，但也會變得更加純粹，變成只是為了戰斗而生，為了我們而存在的怪物?！?

企鵝人將雪茄摘下隨手一摁，讓名貴楠木材質的桌面上出現一個燒焦的黑孔。

“我手上的屠夫之釘原型一共有四根，根據對其進行逆向研究可以制造出稍微劣化的復制品——如果你們愿意和我合作的話，我不介意將技術和原型都分享給你們。”

“而我想要的回報也很簡單，我想要你們用這些東西，將哥譚搞個天翻地覆......”

“要讓那個阿斯塔特知道，想將我們從哥譚趕出去，那他得到的也只有一個被戰火和怪物肆虐的城市！”

——

哥譚鐘樓。

“原來如此，你也已經知道了嗎。”

面對芭芭拉的詢問，霍克在通信器中只是輕描淡寫地進行回應。

“簡單來說，屠夫之釘是一種外科植入神經束，通過和宿主的大腦融合來對其精神和肉體都產生影響......讓其變得更加嗜血，更加殘暴也更加好戰?！?

芭芭拉眉頭微皺，雖然這種東西的確很危險，但她更關心的問題在于——

“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些？而且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早點通知我們，讓我們對其進行妥善處理......”

“很簡單——因為貝恩身上那幾根作為原型的屠夫之釘，就是由我親手打造出來的?！?

“什么？！”

芭芭拉瞪大了眼睛，充滿難以置信地看著霍克。

“你應該也知道，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嘗試過將自己世界的一些技術重現......包括動力甲、爆彈武器、鏈鋸武器等等，不過其中大部分由于材料等原因，最后都呈現不同程度的劣化——但我沒想到的是，僅僅只是隨意而為制造的屠夫之釘，卻不知為何異常成功，幾乎重現了原本的性能?！?

嚴格意義上，霍克制造的也并非最原版的屠夫之釘，而是阿斯塔特軍團的技術專家對努凱里亞科技進行逆向工程產物，因此考爾七號的數據庫有著完整資料。

“現在回想起來，這可能也是因為混沌邪神的影響吧，被屠夫之釘寄生的個體，會變得異常嗜血殘暴和好戰，等于讓其成為天然的恐虐信徒?！?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更應該盡早解決！并且你也要提供移除屠夫之釘的技術——”

“移除？不，沒有這種技術，這東西只要植入大腦，就會和神經系統逐漸融合，即使是有再生能力的生物，也會從屠夫之釘開始再生.......也就是說，當這東西完成寄生之后，某種意義上它才是本體，肉體只不過是配套的濕件。”

霍克仿佛事不關己一樣，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

“但放心好了，屠夫之釘在他們手上翻不起多少風浪，而且——某種意義上，這對我來說也有好處。”

芭芭拉瞳孔微縮，根據她從攪局者獲得的情報，以及對霍克的性格了解，她很快就推測出霍克的針對企鵝人的真正目的。

“難道說，你就是故意想要對企鵝人進行極限施壓，逼迫他主動使用屠夫之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