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歸墟
青銅羅盤崩解成漫天星屑時,蕭景翊看見了初代監正的殘魂。
蕭無咎的魂體被鎖鏈貫穿胸膛,懸掛在倒懸的青銅殿宇中央。他的右眼是顆跳動的眼珠,左眼卻嵌著半枚玉玲瓏:“好徒兒...來毀了這牢籠...“
蕭景翊的龍爪剛觸到鎖鏈,整座青銅殿突然開始收縮。那些斷裂的盤龍柱化作利刃,將他的龍鱗削得七零八落。當最后片逆鱗被削去,他聽到了三百年的真相:
“當年蕭明棠根本不是你姐!“初代監正的魂體突然膨脹,“她是青丘圣女棠晚的轉世身,而你——“鎖鏈在此刻崩斷,“是你父皇用妖族禁術造出的容器!“
蕭景翊的脊柱突然龍化,碎裂的骨骼刺破皮膚。他抓住初代監正的魂體按在羅盤上,真龍血激活了隱藏的銘文:
「以蕭氏血脈為引
祭青丘八十一圣魂
開陰陽兩界之門」
整座青丘地脈在此刻翻轉,往生潭化作巨大的漩渦。蕭景翊看見漩渦深處懸浮著半枚玉玲瓏,另一枚正在自己懷中發燙。當兩枚殘片合二為一,女帝的尖嘯穿透云霄:
“不可能!兩儀鼎應該隨著...“
第六幕:終焉
玉玲瓏融合的瞬間,蕭景翊看到了世界的真相。
青丘與人間本是一體,三千年前被初代監正硬生生劈開。女帝蕭明棠是第一個實驗品,她的心臟被改造成兩儀鼎,承載著兩個世界的怨氣。而三百個蕭氏皇子,都是她培育的“修補匠“!
“該結束了?!?
蕭景翊的龍爪刺入自己心口,掏出那顆跳動的金丹。當金丹投入玉玲瓏的剎那,整座青丘地脈開始汽化。女帝的九條狐尾在強光中碳化,露出內里森森白骨——那分明是初代監正的骨骼!
“阿姐...“蕭景翊的聲音帶著悲憫,“你才是第一個祭品啊?!?
玉玲瓏炸裂成漫天星輝,星輝中浮現出完整的青銅鼎。鼎身浮現出蕭無咎與棠晚并肩刻下的銘文:
「山河為聘終是夢
日月作證始成癡
鎖龍釘碎青丘裂
兩界舟傾孽緣消」
當最后縷妖火熄滅,蕭景翊躺在干涸的往生潭底。他的龍尾寸寸斷裂,逆鱗化作齏粉飄散。在意識消散前的剎那,他看見初代監正的魂體化作螢火,縈繞在重新拼合的玉玲瓏周圍。
終章:燼余
三個月后,大梁皇宮。
新帝蕭景琰推開御書房,案頭擺著半幅未燃盡的婚書。當他展開焦黑的紙頁,青丘地圖在月光下浮現。地圖盡頭標注著行小字:
「此去經年
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
更與何人說
——景翊絕筆」
窗外忽起細雨,打濕了新帝重瞳深處的淚光。宮墻外傳來茶樓說書人的醒木聲:
“話說那景翊帝君身化山河時,懷里掉出半幅染血的胭脂帖。諸位可知寫了什么?“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