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依無根
- 茍在妖魔亂世竊長生
- 晨弈
- 2255字
- 2025-04-09 13:21:59
小溪的水色清亮,明顯沒受污染。
李枯麻利地脫了衣服,快速清理身上的污垢,順帶洗了垂至背部的長發(fā)。
慶幸的是,他穿越的季節(jié)還不錯,正是五月中旬。
如果是冬春季,太陽肯定不那么給力,邪異在白天也會猖狂許多。
拖著舒爽許多的身體,李枯拐出了小山谷,又穿過一片被砍得只剩一些小樹的小山林,便能看到遠處的豬籠塢了。
所謂塢,是指四面高中間凹下的地方,也是防衛(wèi)用的小堡。
豬籠塢建在平地上的低洼處,用木石筑成了一座小堡,大約六七百米長寬,外墻高出地面兩三丈。
而之所以叫豬籠塢,原因無他,僅僅是供奉的圖騰之靈是株巨大的豬籠草。
村塢內(nèi),那株紫色的豬籠草分出無數(shù)巨大的紫色藤蔓蔓延至村塢各處,連塢內(nèi)的上空也被覆蓋大半,而如棺材大小的紫紅色豬籠成百上千豎著垂落。
這是豬籠草特有的“器官”,俗稱豬籠或捕蠅籠。
根據(jù)塢內(nèi)習(xí)俗,村民死后,要將尸體放入一個豬籠,說是獻祭給圖騰之靈,感謝圖騰之靈對他們生前的庇護。
豬籠像消化蚊蠅一般,將尸體分解成液體,化為肥沃的養(yǎng)料供其繼續(xù)生長壯大。
李枯穿過塢外阡陌縱橫的平整田地,田地里有不少草人木人泥像等,都微微轉(zhuǎn)動腦袋,空洞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而沿途的村民看到他,皆是露出驚異與不解之色。
驚異李枯為什么還活著,看樣子似乎活得還不差。
同時不解他回豬籠塢是想做什么?
分散開,看顧村民干活的守衛(wèi)們也立即注意到了走來的李枯。
豬籠塢傳承久遠,是座有近兩百年歷史的村莊。
隨著豬籠草的不斷成長,塢的面積也不斷擴增,現(xiàn)在塢內(nèi)共有七八十戶人口,五六百人丁。
而守衛(wèi)隊的數(shù)量,也占了十分之一。
當(dāng)然,他們也有自己的田地要料養(yǎng),分批值班而已。
守衛(wèi)隊的隊長伍萬,帶人走了過來。
“李枯?”他一臉驚疑地開口道。
李枯點頭:“伍叔。”
見李枯形態(tài)無異,伍萬臉上的驚疑非但沒消失,反而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按理說,在野外獨居的人用不了幾天就會死去,他們根本找不到吃的喝的。
可李枯的狀態(tài),竟然比離開塢時更好,自然讓人無法理解。
除非,他被邪異控制了,或者化成了邪異。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敢在大晌午出來行動的邪異,無疑是特別厲害的那種。
伍萬還從沒見過這種級別的邪異,下意識間,心里冒出了一個可能。
只見他悄然后退,同來的兩人不明所以地也跟著退后。
待退出兩丈外,伍萬才小心翼翼詢問道:“你去了寶石礦場?”
在他看來,豬籠塢附近的邪異種類雖不少,但還沒出現(xiàn)過特別厲害的。
除了無人敢去踏足的寶石礦場。
他的心臟砰砰狂跳,額頭冷汗隱隱冒出。
寶石礦場的邪異從未離開過,如果李枯是被那個邪異附身或控制了,他簡直無法想象豬籠塢會變成什么樣?
這一刻,他所能做的,便是暗暗祈禱。
聞言,另兩人終于明白過來,頓時臉色大變,雙手緊緊攥著武器,眼神死死地盯著李枯。
但凡他有半點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發(fā)動致命攻擊。
李枯見三人如臨大敵模樣,頓時也明白了這三人的想法。
原來自己被當(dāng)成邪異附體了,而且是寶石礦場的那個邪異。
這個誤會可太大了,一個不好,他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殺死。
他臉色肅穆道:“萬叔,我發(fā)誓,我沒有去過寶石礦場。”
“那你這幾天是怎么活下來的?而且狀態(tài)比離開時更好。”
伍萬絲毫沒有放松戒備。
面對這個問題,李枯心里有點犯難,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肯定不能說自己是借尸還魂的穿越者,更不能說自己得到了金手指。
那么,該如何解釋呢。
“伍叔,我吃了一枚野果,痛得死去活來,昏迷了兩三天,等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成為了一名靈者。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我身體,我的身體絕無邪性,只有靈性。”
野果?
靈者?
對于李枯的說辭,三人覺得離奇,卻并非不能解釋。
黑霧里存在邪性與靈性,邪性制造了許多邪異,而靈性除了靈者吸收外,也能被某些物吸收,如圖騰之靈。
這些能夠吸收和保存靈性的物,喚作靈物。
顯然李枯誤食的這枚野果,很可能就是靈果。
伍萬的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沉吟道:“你的說法雖然合理,但被邪異控制的可能性也不低。我不會冒險檢查你,除非你進入豬籠接受圖騰之靈的檢查。”
這一方案看似可行,卻讓李枯臉色立即一變。
原身在豬籠塢長大,豈會不知豬籠草的稟性。
說是檢查,實則雁過拔毛,絕對會吸走他身上的靈性。
曾經(jīng)就有幾個沒什么來歷的外地靈者,錯信了這話,結(jié)果小命都丟了。
鄉(xiāng)野之地,可無王法。
有的只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勾當(dāng)。
“伍叔,我也是豬籠塢的人,沒必要這樣對我吧。”
伍萬打量著他的神色,暗道:“如果真是邪異控制了,表情絕不會如此自然,更不會知道塢里的這一秘密。看來確實是誤食了靈果,僥幸活過了幾天。”
他冷聲糾正道:“你以前確實是本塢人,但現(xiàn)在被趕出去了,已經(jīng)不是了。你現(xiàn)在回來是想做什么?村民不可能再讓你回塢里。”
李枯面色難看道:“那我父母留下的房子,還有宋老伯的遺物,能取走嗎?”
原身被趕走時,村民都認為他必死無疑,沒必要讓他拿走本該屬于他的有價值的物品。
一個孤苦無依的少年,縱使發(fā)出反對的聲音,也沒人會在意,更不會聽取。
雖然原身父母和收養(yǎng)他的宋老伯,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可總有一些日常物品還能使用。
至于二叔一家?
二叔被他克死后,二嬸就把他趕出了家。
二嬸和她的一雙兒女,本來就憎惡原身,認為是原身分走了他們本就不多的吃食,絕對不會再給他半點好臉色看。
黑霧世界就是這么現(xiàn)實,趨炎附勢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若是沒有一點能耐或家底,親情很自然地就會變成可笑而脆弱的玩意。
聽到李枯想取走他的物品,伍萬神情陰冷了幾分。
直言拒絕道:“李枯,你不再是豬籠塢的人。你曾經(jīng)的東西,是圖騰之靈保護你長這么大應(yīng)該收取的。看在我與你死去的父親還算熟識的份上,就不為難你了。以后如果需要什么,允許你白日過來兌換,但你休想再踏進塢內(nèi)一步,可別把厄運帶回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