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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真相剝開

裴矩在前往富戶家里的時候,遇上了一個人,他在路上徘徊,嘴里不知道在呢喃著什么。

他在那路口徘徊著,也不走,還頻頻回頭看那富戶家的方向。

裴矩想了想,從暗處走了出來,迎著那一個人而去,走得近了,可以看到這個人身上滿是泥濘,扎著書生巾,身上穿著書生才會穿的那種士子衣服。

衣服下擺,在泥濘和雨水之中,早已經臟得不成樣子,手上也滿是泥,顯然是摔過跤的。

當他看到裴矩的時候,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說道:“你是裴少俠,你來的正好,快快,快幫我救救我家里的人吧。”

“你是?”裴矩疑惑的問道。

“我是黃家莊的大公子,黃先澤,你的戶籍還是我在幫你辦的,之前你的三叔和你到莊子里來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們。”

裴矩確定自己沒見過他,或許是當時人多,沒有注意到他。

“那大黃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裴少俠,我們家里出事了,我的父親,他們都瘋了。”黃大公子黃先澤驚慌地說道。

“怎么瘋的?”裴矩問道。

“不知道,我父親說,是山君降罪,所以就都瘋了。”

“山君降罪?”裴矩重復的問這一句。

“一定是我們的所作所為被他發現了。”黃大公子黃先澤恐懼地說道。

“如果是山君降罪,我又如何救得了?”裴矩問道。

“是啊,山君降罪,又如何救得了。”黃大公子黃先澤呢喃地說道。

“你們究竟對山君做了什么?”裴矩問道。

“山君一直在奴役我們,我們不想被奴役,所以想請人來殺了祂,因為害怕別人知道所以殺的是山君而不敢去,所以說是山中惡鬼,但是一直在失敗。”黃先澤說道。

“那為什么這么久一直沒事,而現在卻有事了呢?”裴矩反問道:“是不是還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

就裴矩知道的東西,這里的人不知道。

這里的人只知道山中有山君,強大恐怖。

而裴矩知道,山中的山君只是殘魂,從韓以彤老師那里知道,這個山君其實是被人斬殺了的,只留下一縷殘魂罷了,或者說是殘留著一縷神性。

所以便會有【夜宿山君廟】這個靈境出現。

這個靈境就是山君心中留下的執念,當時廟里一定是就是進來了一個劍客,一個書生,再加一些人,這些人最終將山君誘了出來,然后殺了。

而神廟外面這一片世界,在裴矩分析之中,可能確實一直長期的存在著,被山君的控制著大家的想法,或者說,這外面的人也其實是倀鬼,只是他們不知道。

他想到這里又突然想到:“那個山君或許知道,這個黃家的人一直在找人殺祂,卻又放任,而找到去殺祂的人一個個都被山君吃了。”

或者說黃家的人其實被山君控制著,卻自認為沒有,一直說是找人殺山君,實則是幫山君尋找著高質量的食物。

一直到有一天,真的來了一個劍客和書生,或者還有一些什么人,將祂給重傷了,于是這一個鎮子便失控了,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裴矩又想到韓老師說過,一些有主觀意,有智慧的靈,比如神靈,當祂重傷之后想要療傷恢復的話,會應用各種方法。

他想到了自己裴家一代代的人,死在這里面,都是被祂吃了。

到這時,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理清楚了。

現在這個小鎮就是山君重傷之后失控,卻又真實的小鎮,或許并不是小鎮里的人在山君那里失控了,而是在他們可以正按照山君需要的方式存在著。

比如他之前看到有人將自己的孩子五臟都挖出來當祭品的,有將自己一家人都埋到地底的,又有將一個老人對著一面墻壁念誦未知經文的。

他突然想,這些或許都是這個山君在重傷之后,想要通過這些方式去幫自己療傷。

一個重傷的帶著神話色彩的靈在求生。

裴矩心中慢慢的得出了這個結論。

那為什么今天突然全都展現在自己面前了呢?唯一的變數就是進來的一些其他的人。

那個包獨行?

他帶進來的?

山君大意了?或者說是山君在漫長的恢復過程之中等不及了?

他還想到了,讓自己的爺爺成為了廟祝的外公。

而爺爺的廟祝就是看守山君的。

不過,他還是決定去那個富戶家里去看一看,與那個黃先澤分別之后,

他來到了一個三進的院子外面。

他曾來過這里一次,那一次他和三叔進入過。

門口一對石獸,像是兩只狗,但比起狗來又更猙獰一些。

大門是緊閉的,他靠近去,門上有獸口咬環,從門縫里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到。

本身天色就暗,然后里面又迷蒙著一層霧,他來到圍墻的部分,退了幾步,然后一個箭步上前,竄起,在墻壁上一踏,身體便如雁鳥一樣的飛起,落在了院墻上,蹲在那,朝著里面看去。

隱約可以聽到里面有各種怪聲,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大罵。

他一躍而下,里面果然如那個黃先澤所言,全都瘋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些人各自在自己的屋子里,又不出來相互打擾。

來到后宅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口井,井邊有一人坐在那里垂釣,只聽他嘴里說著一些聽不懂的怪話。

他又看到一棵桃樹,桃樹居然開了花,而樹下正用血在澆著那樹干。

他沒有再看,他決定退走,但是就他要退走之時,后背一寒,發現不知何時有一個人站在那里盯著自己。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自己遇上的那個黃家大公子黃先澤。

“你為什么不進來找我?”黃先澤突然開口說道,聲音陰沉沉的。

裴矩一愣,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但是很快便又想到,這或許已經不是他。

“你是誰?”裴矩凝重的問道。

黃先澤卻只是陰沉沉的笑,盯著他說道:“你們裴家的人受我之恩惠,不思報答,居然想要害本君。”

裴矩立即明白了對方是誰。

這就是山君。

山君居然親自來找自己了。

“你就是山君?”裴矩問道。

“正是本君,見本君還不下跪。”黃先澤陰森森地說道。

裴矩仍然是一個少年,陡然受此呵斥,感覺有一股無邊的威壓撲壓而下,讓他腿肚都在有幾分顫抖。

他不由的深吸一口氣,抱元勁氣在身中流轉,并伸手握住劍柄,這一握劍,劍便似給他帶來一股力量,讓他的內心堅定了起來,不受這種威懾。

“山君即是垂死之輩,為了復生而害我歷代先輩,怎么卻成了給我們恩惠了?”裴矩冷冷地問道。

“若無本君,你之先祖如何在那海市立足。”山君黃先澤質問著。

裴矩這個時候想拔劍,一探對方的虛實,因為做為一個山君來說,他既然現身了,難道是來與自己打口舌之仗的?

就在他想要拔劍的時候,那黃先澤卻又突然說道:“本君與你裴家的恩怨可于日后再說,今日有外人正要進來,你去破壞他們的儀式,要不然的話,你的爺爺必定會先死在廟中的。”

裴矩眉頭一皺,他分不清對方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其中有外人進來了,這當然是真的,但要自己去破壞對方的儀式,要不然爺爺就會死在廟中,這一句是真還是假?

裴矩分不太清楚。

不過,他不想分。

一個劍士,不可以魯莽,但絕不能夠讓自己的猜疑捆住了自己的手腳。

所以他直接拔劍了。

劍光成了這一片晦暗的天空里唯一的光亮。

他沖了出去,速度快得像是一只在空中飛翔的金雁,在往黃先澤跑過去的過程之中,身形居然像是風中鳥,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輕靈,只一轉眼便已經靠近了。

手中的劍疾刺而出。

他一上手便是希夷劍法。

希夷劍法取名于:“視之不見名夷,聽之不聞希。”

這一套劍法,不同的人施展有不同的氣象。

有人用之于偷襲,認為這一套劍法最適合偷襲,乃是殺手劍法。

有人覺得這一套劍法最好專刺對方雙眼,再加上對戰之時,占據光線有利位置,劍出之時,對方逆光而視,見不著自己的劍,便毫無反手之力。

還有一種說法是,希夷劍法,當以刺向對方眼看不見之處,當配合靈動的身法,環繞于其周,出劍隱秘,讓對方把握不住自己的方位,見之不到,聽之不聞。

裴矩覺得,都有道理。

他迎而來,抬手一劍便朝著對方雙眼刺去。

白色的劍刃,于內息的灌注之下,竟是晃出了白光。

然而那個黃先澤則是張口,裴矩耳中便聽到了一聲直灌注靈魂的虎嘯聲。

他整個竟是在一剎那僵住了,他的眼中看到人在這一刻變成了一頭猛虎,那猛虎兇惡恐怖,一雙眼眼睛冷漠殘忍。

這虎嘯,這神威,讓裴矩感覺自己像風中的落葉,又似大浪之中的扁舟。

不過他在出劍之時,也是收束心神,聚殺鬼之念于心,所以當這虎嘯響起之時,他雖然整個人如巨浪沖擊,卻仍然未被奪去意志。

只是他的腳步一停,手中的劍便停了下來,整個往下一沉,伏身,劍立起,防于身前,像是要將一切的風浪都破開。

而他的眼中,看到黃先澤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繩子,朝著自己的拋來,那繩子前面有一個圈,他的直覺告訴他,若是被套住了,那便要被圈禁,被控制,會像是牛被穿了鼻一樣。

即使虎嘯余韻未散,在這一剎那,他仍然是挺劍而出,而不是去去躲,這幾乎是本能,因為在他心中,從他第一次見到法術時,他自己便在立下了一個戒律,見到了一切法術都不能夠去躲。

肉身躲不了法術,所以只能夠去迎接,用手中的劍迎接,劍接不住,破不了,那自己躲也沒用。

而且,超凡領域一直有一句話說,只有法術能夠抵擋法術。

他集中自己的意志,奮力地起身,朝前一個劈刺,迎著那根繩圈。

他劍下斬了一個空,但是卻又覺得沒有落空,因為冥冥之中的感覺里,那一個繩圈已經在劍下潰散了。

這一劍之下,裴矩仿佛將那虎嘯帶來的恐懼領域給刺破了,一剎那之間,耳聰目明,內息在身中,自身的意志卻有一種大戰之后疲敝感,卻又異常的興奮。

他可以肯定,剛剛才那是這個黃先澤的法術,因為地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繩圈。

黃先澤站在那里,雙眼之中竟是生出一絲驚訝,只聽他說道:“你小小年紀,居然已經落劍有意,你很有天賦,真是可惜,若是讓你再成長一點時間,食之定會大有裨益。”

裴矩二話不說,再一次一劍刺出,劍勢凌厲之中又有一股輕盈之意。

華山劍法險峻而輕盈,靈動之中又透著奇詭。

劍刺出的一剎那,隨著他的劍揮舞,刺出來的竟不是一條直線,而是曲折的劍路,讓黃先澤看不透這一劍從哪里刺來。

就在這時,黃先澤的雙眼之中的神采陡然的暗下去,而裴矩的劍也已經落在了他的眉心。

“砰!”黃先澤倒在地上,泥水四濺。

而裴矩收劍,目光卻看向了其他的地方,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這黃家的人都出來了,這是不好的消息,但是那山君卻不知什么原因離開了。

他不想在這里與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糾纏,而朝著著外面飛奔,只十余步便已經到了圍墻下,一步跨便已經上了圍墻,再一步沖躍而下,如大雁一般在空中滑翔而下。

他要去那個房間里看看,剛剛山君說他去阻擋別的人進來,他想著或許自己要去看看。

大雨仍然在下,他的在泥濘的地上飛奔,身形卻快若奔馬。

而另一邊,那個幽暗的屋子里,以那個梳妝鏡為基點,一面面的小鏡子,像是接光源一個樣映照著梳妝鏡,形成了一個螺旋的通道。

一面面的鏡子,在這一刻居然都散發著朦朧的光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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