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

眼前的畫面讓陳言不禁有些看呆。

姜妍似乎剛洗過澡，濕潤的發絲被裹進米色毛巾里，凝著水珠的脖頸如天鵝般修長揚起。

被熱氣蒸騰過的臉頰暈著三月桃花的粉。

象牙白雪紡連衣裙裹住她單薄的身形，細吊帶堪堪勾住圓潤的肩頭，未擦凈的水痕正沿著鎖骨凹陷處蜿蜒而下。

薄如蟬翼的衣料被未干的水漬洇出半透明的紋路，隱約可見肩胛骨振翅欲飛的輪廓。

“我...找不到吹風機。”

她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喔，我喜歡讓頭發自然干，所以一般不用吹風機，我去給你找找。”

“那我去你屋等你。”

她低著頭便轉身出去，可愛的小腳穿著陳言的拖鞋走起路來有些好笑。

等陳言把吹風機找到回到自己屋里。

姜妍已經閉攏著雙腿坐在床邊。

“給。”

“謝謝。”

“還有什么需要你隨時喊我。”

陳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說完便準備出去。

“等等！”

被姜妍喊住，陳言回過頭來。

“怎么了？”

“你...陪我說說話。”

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好吧。”

陳言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眼前的書籍。

想著高中三年的書，拿去賣了還能得一筆錢。

姜妍把陳言喊著后也不說話，屋里只有吹風機的聲音。

覺得氣氛有些怪異，陳言于是找著話題。

“明天就要去填志愿了，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

“你成績那么好，沒點目標就使勁學呀？”

“...我爸走后，我媽很恨他，我爸是個老師，所以只要我學習成績好，她就會越覺得我像我爸，她越生氣我就越開心，所以一直很努力地學習。”

戳到人家的痛處了，陳言不好繼續聊下去，只能扯到其他話題：

“你成績好嘛，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樂意就行，而且好多學校應該都會給你獎學金，今天校長不也是說要給你一萬嗎，明天我們就找他要去，這樣你以后想過什么樣的日子都行。”

姜妍沒說話，只是關掉了吹風機，用梳子理著頭發。

陳言繼續開口：

“我那個爛成績就只能上個二本了，不過我準備去川城，畢竟是省會城市，大地方，機會也多。”

陳言還想繼續說話，卻聽到姜妍的聲音：

“關燈。”

她低著頭把玩著烏黑的長發，沒看陳言。

察覺到了不對勁，陳言裝著糊涂：

“你要睡了？那好，我給你關燈，晚安。”

陳言剛剛起身，她便穿著拖鞋下床，走到開關處。

噔。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她那踏踏的拖鞋聲和屋外的蟲鳴進入陳言的耳里。

回過神來，他看見她的身影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輕輕地摩擦聲響起，那是衣料摩擦著身體的聲音。

陳言的心跳不禁有些加快。

“你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聽到她的反問，陳言有些好笑：

“你以為我不敢？別后悔，姜妍。”

他伸出手來抓住了她光滑的肩膀，在摸到的一瞬間，陳言便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抖。

后又強行鎮定了下來。

這不是也沒準備好嘛。

姜妍任由陳言的右手滑落到她的腰間，左手觸摸到她的臉龐。

她的皮膚好到就像是絲綢一樣。

“你真不怕？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感覺到手中的小臉點了點頭。

陳言用大拇指拂過她的小嘴，鼻尖和眉眼。

青春的溫度就好像在指尖。

“這算什么？報答？和天臺上的那個擁抱一樣。”

少女沒有回答，好像默認了陳言的話。

只是身體在不斷地微微顫抖。

“你不是最討厭你的母親了嗎？為什么還選擇和她一樣的方法呢？”

像是大壩的最后塊裂縫出現，姜妍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滾燙的淚水流過陳言的手間。

少女的頭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沒有，我只能這樣子呀，我都做到這樣子了，你還只會講大道理，你好討厭呀！陳言...你好討厭，嗚嗚...”

被姜妍抬手打著，陳言也任由著她發泄。

然后抱住了她的身體。

夏日的衣服是那么的單薄。

可以輕松地感受到少女的溫度和曲線。

“姜妍你要記住，是我先欠你的，我還了，接下來我等你慢慢還我，多久都行。”

“好了，好好睡一覺，把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忘掉，明天下午帶你去逛街，好不好？”

抽泣的聲音慢慢響起：

“..….陳言，等我賺到錢，我讓你一輩子都不用工作。”

被她的話逗樂了。

“好，我等你養我。”

“所以……在那之前，我會一直住在你家里，我可以幫你做家務，你不能趕我走。”

“沒問題。”

“我賴上你了。”

“不講理。”

“就是不講理。”

陳言沉默了會兒，突然發神經似地開口

：“姜妍，你可別愛上我了……痛。”

胸口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話多，才不會，你是我債主，我是你住客，我們的關系就這么簡單。”

這丫頭力氣怎么這么大，陳言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那在這期間，你后悔了我可不管。”

“嗯。”

“想走，隨時可以走。”

“嗯。”

“明天下午去約會。”

“嗯。”

“去睡覺吧。”

感受著體溫和沐浴露的香味離開。

陳言突然有些不舍，年輕就是按耐不住寂寞：“晚安。”

“...晚安。”

憑著記憶打開房門出去。

關好門，小院子里月光充足。

陳言有些感嘆自己屋里沒有安窗戶，要不然至少能一飽眼福。

自己居然忍住了。

成年人的理智還是控制住了青春的騷動。

這個時候，小縣城的姑娘還是單純的。

你為她撐起一段路，她能陪你走一輩子。

不過兩人之間的關系是陳言先欠她的。

上輩子，陳言偶爾會突然想起那個夏日天臺上的少女，后悔自己那時候為什么什么都沒做。

他很高興今天彌補了這個遺憾。

不過陳言剛才能拒絕誘惑最大原因之一還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沒有安全措施。

大學生帶娃上課可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

但下一次要是再遇到這樣的狀態，自己多半就讓姜妍一屁股債一屁股償了。

罷了……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