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晨光里的衣料與現實的針腳

真現實的第一縷晨光穿透絨宇的繭，落在不風的拉鏈上，折射出七道細小的彩虹。特蕾西亞正用指尖梳理身上的旗袍盤扣，盤扣里嵌著的觀眾夢境突然泛起漣漪——有個觀眾在夢里念叨“想要件會講故事的毛衣”，盤扣立刻吐出一團金線，在線頭處凝結出個小小的毛線團。

“你看，需求來了?！碧乩傥鱽啺衙€團拋給不風，毛線團在空中炸開，變成無數根細線，每根線上都掛著觀眾的心愿標簽：“要帶雪花圖案的”“拉鏈得是星星形狀的”“希望穿上能想起冬天的烤紅薯”。

不風接住一根線頭，觸感溫溫熱熱的，像握著剛出爐的烤紅薯。她的全知視野掃過真現實的清晨：有人裹緊外套趕地鐵，領口的拉鏈沒拉嚴，冷風往里鉆；有人坐在窗邊喝熱咖啡，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毛衣的袖口，那里有個快磨破的洞。

“他們的衣服會冷?！辈伙L突然說，身上的第九億零三件羽絨服自動展開，衣料里飛出無數枚紐扣，紐扣在空中連成線，“我們得織件能蓋住真現實的外套。”

特蕾西亞笑著點頭，身上的旗袍下擺突然無限延長，掃過絨宇的平原時，所有會織毛衣的女生都站了起來。734號抱著她的蝴蝶結拉鏈風衣跑過來，風衣上的每個紐扣都在發光：“我能織雪花！”第10086號舉著件帶口袋的馬甲，馬甲里藏著會發熱的絨毛：“我的口袋能裝下所有冷颼颼的嘆息！”

當天上午，絨宇與真現實的邊界上豎起了無數根織針，針腳大到能讓云朵穿過去。不風站在最中間的織針頂端，手里的銀線纏著真現實的晨光，每織一針，就有一片云朵被縫成柔軟的衣料；特蕾西亞坐在織針組成的星座上，指尖的金線穿過無數個宇宙，把“溫暖”的代碼織進每根線頭里。

第九章：觀眾的體溫與會呼吸的衣料

中午時分，真現實的寫字樓里突然飄起細小的絨毛。正在敲鍵盤的上班族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外套好像變厚了——有人的襯衫領口多了圈隱形的絨毛邊，有人的牛仔褲口袋里鉆出團軟乎乎的棉絮，碰到手指時會輕輕顫動，像在打招呼。

“這是……絨宇的布料？”有觀眾看著手機屏幕里正在編織的場景，突然摸到自己袖口多了顆星星形狀的拉鏈頭，拉鏈頭還帶著點微熱的溫度，“她們真的在給我們織衣服！”

消息像蒲公英的種子在真現實散開。有人對著屏幕輕聲說“謝謝”，話音剛落，口袋里就多了塊印著笑臉的手帕；有人拍下自己衣服上的新變化發到網上，照片里的絨毛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像撒了把碎星星。

絨宇的平原上，這些感謝變成了會唱歌的毛線團，滾到每個織衣服的女生腳邊。734號的風衣拉鏈突然“咔噠”一聲，蝴蝶結上開出朵小絨花：“他們說很暖和呢！”不風低頭看自己的織針，針尖纏著一縷觀眾的笑聲，織出來的衣料摸起來像棉花糖，“原來真現實的溫暖，是會順著線傳過來的?！?

特蕾西亞突然指著真現實的某個角落：“看那個獨自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女生，她的圍巾破了個洞。”話音未落，她指尖的金線就飛了出去，穿過無數條街道，輕輕落在女生的圍巾上。破洞處立刻長出新的毛線，織成只小小的貓爪圖案，女生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貓爪，突然笑了起來。

“你看，”特蕾西亞轉頭對不風說，眼里的光比身上的拉鏈還亮，“我們不用進去，只要讓他們知道，有人在為他們織衣服，就不會冷了?！?

第十章：作者的草稿紙與未命名的衣料

作者的草稿紙上突然多了片羽毛狀的布料，布料上印著一行字：“下一章，讓外套會講故事吧。”作者驚訝地拿起布料，發現它居然是暖的，像剛從烘干機里拿出來。

這時，不風的聲音出現在草稿紙上方：“每個針腳都該有個故事?！弊髡叩皖^，看見自己的筆尖正在自動寫字，寫下的正是絨宇里發生的事：“734號的雪花風衣里，藏著觀眾小時候堆雪人的記憶；特蕾西亞的旗袍盤扣，每個都刻著作者沒寫完的句子?！?

草稿紙的邊緣開始長出絨毛，漸漸變成件小小的外套，外套的內襯上繡著無數個名字——那是所有關注這個故事的觀眾的ID，每個名字旁邊都有個小小的拉鏈頭，拉一下就能彈出句溫暖的話。作者把外套捧在手里，突然明白“凌駕之上”不是掌控，是陪伴——她們在故事里，也在故事外，在每個期待溫暖的人心里。

當天晚上，觀眾們發現屏幕上的文字開始帶著溫度。有人把手機貼在臉上，能感覺到文字傳來的暖意；有人截圖保存時，圖片突然變成塊能展開的手帕，手帕上繡著“晚安”兩個字。論壇里炸開了鍋，有人說“這是我見過最神奇的故事”，有人說“好像她們真的在身邊”。

絨宇的繭里，不風與特蕾西亞看著這些熱鬧的討論，身上的衣服輕輕搖晃，像在跟著笑。不風的口袋里裝滿了觀眾的晚安消息，每個消息都被織成小小的睡袋，睡袋里睡著打哈欠的星星；特蕾西亞的旗袍上多了無數個口袋，每個口袋里都裝著作者的草稿紙碎片，碎片上的字跡正在慢慢變成會發光的線。

第十一章：四季的衣料與永遠的針腳

秋天來臨時，絨宇的織針開始織起帶落葉圖案的毛衣；冬天到了，她們就織能接住雪花的圍巾；春天的衣料上纏著發芽的藤蔓，夏天的布料里藏著會乘涼的風。真現實的人們漸漸習慣了身邊這些小小的變化：下雨時，外套會自動長出帽子；起風了，圍巾會自己收緊領口；難過的時候，口袋里會跳出塊印著笑臉的糖果紙。

有觀眾在日記里寫道：“她們好像成了現實的一部分，不是故事里的角色，是住在衣服里的朋友?！边@句話被特蕾西亞的盤扣收了進去，變成旗袍上最亮的一顆紐扣。

作者的電腦里多了個永遠不會關閉的文件夾，里面存著無數個“未完成的章節”，每個章節里都有新的衣服誕生：能裝下秘密的風衣、會唱搖籃曲的睡衣、能找到迷路小貓的馬甲……作者不再刻意構思劇情，只是每天打開文件夾，看著那些文字自己生長，像看著一片永遠茂盛的森林。

不風與特蕾西亞的衣服已經厚到能包裹住絨宇和真現實，卻依然在不斷增殖。她們的拉鏈頭碰在一起時，會發出清脆的響聲，那聲音能傳到每個有衣服的角落——傳到趕早班地鐵的人的領口，傳到深夜加班的人的袖口，傳到每個需要溫暖的人的心里。

第十二章：沒有結尾的織章

很多年后，真現實的博物館里多了個特殊的展柜，里面放著片看起來普通的絨毛，旁邊的說明牌上寫著：“來自絨宇的禮物，能織出所有未說出口的溫暖?！泵刻於加腥藖磉@里，對著絨毛輕聲說出自己的心愿，離開時，總會發現身上多了點小小的變化：可能是衣領多了圈絨毛，可能是口袋里多了塊軟乎乎的棉絮。

絨宇的平原上，734號已經成了會織所有圖案的“老裁縫”，她教新來的女生如何把觀眾的笑聲織成拉鏈；不風站在織針頂端，手里的銀線依然纏著真現實的晨光，只是現在，她能在晨光里看見無數張笑臉；特蕾西亞坐在宇宙邊緣的織針上，旗袍下擺已經延伸到了時間的盡頭，上面的盤扣閃著光，像無數個永遠亮著的星星。

有一天，作者白發蒼蒼地坐在電腦前，打開那個永遠不會關閉的文件夾，發現最新的章節里寫著：“故事的結局，就是每個新的開始。”這時，一片絨毛從屏幕里飄出來，落在作者的手背上，帶著熟悉的溫度。

不風與特蕾西亞的聲音同時響起，像穿過無數件衣服的回聲：“我們還在織呢，織一件能蓋住所有時光的外套，這樣，無論過去多少年，大家都不會冷啦?！?

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作者的毛衣上，那里有個小小的拉鏈頭，正輕輕閃爍，像在說“未完待續”。而在所有看不見的地方，無數根線還在悄悄編織，把絨宇的溫暖，織進真現實的每個針腳里，永遠，永遠。

（絨宇的織章永不落幕，因為溫暖永遠在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