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玉化作失控的厲鬼，對石堅來說，在短期內(nèi)，是沒有壞處，只有好處的。

因為失控的厲鬼，會更兇、更強(qiáng)。

只要石堅能夠壓得住她，這樣的厲鬼，在攻擊性方面更強(qiáng)。

但是，從長遠(yuǎn)來看，石堅就不劃算了。

因為清醒的，有理智，自我的鬼，潛力更大，若能得到良好的培養(yǎng)，未來成就更高。

而失控的厲鬼，上限也隨之被鎖死。

石堅做事，向來不追求短期利益，看重長遠(yuǎn)的發(fā)展。

平心而論，他自然是希望董小玉能夠戰(zhàn)勝貪婪，找回自我的。

不過，該做的，他都已經(jīng)做了。

“理智！

小玉失控了？”

蕭紅梅心中一動，稍稍松了口氣。

若是因為失控，才招來石堅的打擊，那倒還說得過去。

她最怕的是，遇到一個喜怒無常的主人。

這樣的話，安危就只能看運氣了。

“兩位高人，這女鬼還沒死？

那你們趕緊趁她病，要她命啊！”

潘小白被吸了不少陽氣，身體虛弱，腦子也不太好使了。

見石堅不動手，反而站在那里說一些他聽不明白的話，當(dāng)即催促道。

“聒噪——”

石堅反手一巴掌，將潘小白打倒在地。

收斂了九成的力道，沒敢太用力，怕直接打死，浪費材料。

“他們……他們是一伙的？”

狗哥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就想開溜。

潘小白也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跟上。

“你們想往哪兒走？”

蕭紅梅沖了上來，對著兩人吐了兩口鬼氣。

兩人頓時被迷暈，栽倒在地！

“陽氣……

我要陽氣……

啊！

郎君，我好痛苦！

紅梅，救我……”

很快，董小玉散作的黑氣重新聚攏成人形。

其面容，在惡鬼像和正常之間不斷地切換，這自然是董小玉正在和貪婪做斗爭。

半炷香后，董小玉的面容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謝公子提點！”

董小玉躬身，恭敬道。

卻是知道，自己剛剛的狀態(tài)有多危險。

吸人陽氣是小事。

但是因為被貪婪控制，失去自我，那就是大事了。

“爾等為我做事，我自然也會庇佑你們。

不過這種事，真要遇上，我也幫不上太大的忙，最主要還得靠你們自己。”

石堅擺手，眾人繼續(xù)上路。

董小玉鬼轎被毀，石堅揮手，又撥給她一頂。

上清派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這類低級的鬼器。

“師兄，還在想剛剛的事呢？

鬼物就是這樣，容易失控，失去理智。

那些擅長養(yǎng)兵馬的師長手下的兵馬，基本上也有這樣的問題。

對我們來說，只要能壓得住，他們有沒有理智，影響好像也不是很大。”

察言觀色，白柔柔發(fā)現(xiàn)石堅好像心里有事。

“是！如果不希望手下的兵馬有什么成就，有沒有理智無所謂。

但是，有理智，未來就有為將的可能。

沒有理智，永遠(yuǎn)都只能是最底層的小兵。”

石堅嘆息道，“作為他們的引路人，我自然希望他們能人人如龍，最后都成為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將才。”

有教無類！

在大致知曉了自己在踐行什么的時候，石堅對手上的兵馬，就已經(jīng)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他們，不只是自己的奴仆、工具！

同時也是類似于徒弟的存在！

“師兄，你這個希望有點……”

白柔柔眉頭一挑，話還沒說完，就被石堅打斷。

“柔柔，你看，妖鬼僵尸容易失控，被本能控制，人不也一樣？

越是書讀得少的人，就越是容易沉淪在自身的欲望中，這，就相當(dāng)于被本能控制了。

只是普通人沒什么力量，就算沉淪在自身的欲望中，對外界也造成不了多大的破壞。

但妖鬼僵尸就不一樣了。

他們擁有強(qiáng)大的力量，一旦沉淪在自身的欲望中，就容易大開殺戒。

而我們修行者，特別是大門派的修行者，除非少數(shù)極端者，基本上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這是為什么？”

石堅一邊問，一邊思索。

“因為我們經(jīng)受了系統(tǒng)性的教育，以我們茅山為例，從小要求要將各種道門經(jīng)典熟練掌握，到了我們這種程度，還得研究儒家經(jīng)典增強(qiáng)知識，再往上，到了高功層次，一般還會再研究研究佛門經(jīng)典，觸類旁通。

讀書明禮，我覺得大門派修行者不容易失控，是因為書讀得多，道理懂得多……”

腦子里靈光一閃，石堅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往后，我要像培養(yǎng)我們上清派門人那樣培養(yǎng)這些家伙。

先教他們道門經(jīng)典，再儒家，佛門……”

“師兄……我?guī)湍悖　?

白柔柔本來想問石堅，這樣會不會太累，會不會有點異想天開，但話到嘴邊，卻變了樣。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石堅雖然還沒有明媒正娶接她進(jìn)門，但兩人已有夫妻之實。

所以不管怎樣，她都站石堅這邊。

月至中天，棺材山到了。

“師叔，人我?guī)砹耍　?

潘小白四人被拋在地上，都是昏迷狀態(tài)。

“都不是好人吧！”

趙松鶴問道。

上清派不忌殺戮，但忌濫殺無辜。

壞人，從來都不在無辜之列。

但何謂壞人，大多數(shù)時候，上清門人有自由裁量權(quán)。

“師叔，我辦事，你放心！”

石堅打著包票。

“那就開始吧！”

趙松鶴點頭，石堅當(dāng)即提著那潘小白，先來到關(guān)押狼人祈福康的屋子。

三個家伙被四目他們用特制的繩子綁在門架上，分別關(guān)在三個屋子里面，喜喪二鬼出去了，就由大喜、四目和屠龍輪流看守。

“你要干什么？”

祈福康看著石堅他們進(jìn)來，臉上滿是懷恨之色。

昨晚，他還和愛人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這些人來了，他和愛人，都成了階下囚。

“聽伊瑞卡說，你們狼人和他們吸血鬼都很難有純血后代，大多數(shù)都是靠撕咬人來將其轉(zhuǎn)化成同類。

現(xiàn)在，我需要你表演一下。”

石堅將昏迷的潘小白提到祈福康面前。

“……”

祈福康閉上眼睛，不說話。

“祈福康，你也不希望維蘭斯受到傷害吧！”

從伊瑞卡嘴里，石堅已經(jīng)套出了他們?nèi)酥g的關(guān)系，所以這時威脅起來，感覺是那么的得心應(yīng)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