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擂鼓
- 從強化器臟開始武道長生
- 鬼神不予
- 2233字
- 2025-04-07 03:14:40
夜半三更!
昌平縣,秦家后院,青磚地上立著七口灰石缸,
趙匪與六名青壯上身赤裸,四肢綁縛浸油沙袋,雙腳呈八字,分跨缸沿,抱元守一如同一顆古松。
這是筑本培元的樁功固精之法。
“鐵衣非鐵,實為皮膜裹鋼弦,肌理藏暗勁。”
素衣老者負手而行,他雙鬢斑白,雖形體清瘦如竹,但是氣息綿長,下盤沉穩一看便是習武多年的高手。
鐵衣秦延,昌平縣數一數二的武師。
“習者當以三載養筋膜,五載鍛骨響,十年熬打方得小成。”秦延突然駐足,目光掃過眾弟子。
“三更走樁五更藥,鐵衣未成莫使刀。”
“你們現在都還沒練出火候,將樁功打牢才可以修行鐵衣功精要。”
秦延咳嗽了幾聲,將目光在一個個學徒身上來回掃視。
此時已經是夜半三更,四周寂靜漆黑,偶爾有幾聲犬吠聲從極遠處的巷子口傳來。
夜風卷著雪粒子掠過后院廊下燈籠,昏黃光影在青壯們汗濕的脊背來回游走,幾個青壯學徒就這樣赤裸著上身,練習樁功直到五更天。
樁功是大多數武學入門必練的。
正所謂‘下盤如生根,上盤似勁松’,樁功可以鍛煉下肢肌肉與骨骼的承受力,使下盤穩如磐石,是基礎中的基礎。
“這個趙家小子,前些日子樁功只能算普通水準,怎么現在下盤穩固了許多?”
秦延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趙匪身上,眉梢微微揚起,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趙匪他自然認得,畢竟前些日子沒少往他手里塞銀錢。
印象里趙匪雖說弓箭耍得有模有樣,但樁功修行在一眾弟子中只能算普通,脈象更是不夠強勁。
若不是看在那白花花的銀子份上,再加上這小子還算安分守己,他才懶得將其收入門下。
趙匪立于石缸之上,雙腿似盤根老松,穩穩鉗住缸沿。
他雙手抱元守一,閉目感知體內氣血翻涌。
胸腔中傳來擂鼓般的轟鳴,心臟每一次搏動都如強勁的泵機,將熾熱的血流沿著經絡推送至四肢百骸。
當雙腿泛起酸脹麻癢,那股奔涌的血氣便及時沖刷而至,麻痹感瞬時消減幾分。
但是這些變化,外界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五更鼓響,東方既白。
這場站樁足足持續到五更時分。
趙匪躍落地面時,雙腿早已酸疼如同灌鉛。
血脈仿佛凝結成塊。但那顆強健的心臟仍在轟鳴,磅礴的氣血在體內掀起驚濤,硬生生撞開堵塞的脈絡。
霎時間,凝滯的氣血重新活絡,僵直的腿腳也漸漸恢復知覺。
【心臟(擂鼓):血氣如泵,勁透八脈,心若擂鼓震胸腔,血脈賁張氣血揚。】
正如他所預料,強化后的心臟覺醒了“擂鼓“特性。
每當氣血淤塞,心臟便如戰鼓轟鳴,強勁的搏動震散阻塞,讓氣血重新暢行無阻。
此刻趙匪輕撫胸膛,感受著體內那股生生不息的澎湃力量,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嘗到器官強化的甜頭后,趙匪已然在盤算下一個要強化的部位了。
大腦、骨骼、皮膚、雙耳、腎臟……這些部位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
想來每個部位強化后都會覺醒獨特天賦,就像雙目化作隼目、心臟猶如擂鼓。
只是那透明小人凝練金血的速度實在太慢,從雙目蛻變到心臟覺醒,足足耗去了他三年的光陰。
不過每當他吃飯進食或者習武練功之后,都能感受到透明小人積蓄金色血液的速度會加快幾分,
雖然并不明顯,但是也讓趙匪心中多了許多期待。
五更天剛過,便是藥浴的時辰。
后院的石缸里早已熬好了五加皮、川烏、紅娘子等活血通絡的藥材,這些都是學徒們自掏腰包備下的。
巨大的灰石缸里,滾燙的藥湯正蒸騰著熱氣,
趙匪跨入缸中,讓藥液沒過全身的瞬間,溫熱的藥力裹著他酸痛的筋骨。
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來,他的眼皮止不住地打顫。
不多時,困意徹底將他淹沒,身子一歪靠在缸壁上,就在蒸騰的熱氣里沉沉睡去。
……
就這樣日子悄然流逝,轉眼又是一月光景。
“砰!砰砰!!砰砰砰!!!”
斷脊嶺下的密林中,悶雷般的撞擊聲此起彼伏。
趙匪身體如同鐵樁立在一顆古樹前,身體如同一張繃緊的硬弓,裸露的雙臂青筋虬結,正以肉身反復捶擊樹干。
他的皮膚已經開始呈現出一種黃褐色,表層覆著一層堅韌的角質,拳頭打在這堅硬無比的樹干上,卻不感覺到絲毫疼痛。
反倒是碗口粗的樹干被震得簌簌發抖,巨大的樹干表面布滿密密麻麻的拳印。
收功時趙匪已是汗透衣衫,但是卻覺得渾身舒暢無比,自從這一個月來他的基礎樁功突飛猛進,身體幾乎一天一個樣。
陡然間,一塊屬性面板在趙匪眼前緩緩浮現:
姓名:趙匪
技能:鐵衣功(一境入門)
器臟:雙眼(隼目)、心臟(擂鼓)
自打心臟強化后,體內氣血如江河奔。
練武最講究氣血滋養,這般充沛的血氣如同給修行注入了活水,讓他的進境快得連自己都咋舌。
趙匪的樁功已練得扎實如磐,在秦延門下一眾弟子中也算拔尖。
如今也早已經完成了基礎的練樁功階段,開始正式步入鐵衣功第一境界的修行。
摩挲著逐漸癟下去的錢袋,他暗自咋舌:“都說窮文富武,果真不假,這才練了多久,兩年攢的銀子就像流水般沒了。”
打心臟強化后,趙匪氣血旺盛,飯量也跟著大增,一頓飯頂得上尋常人兩三頓的量。
以往還能靠打獵補貼家用,自打練武后,大部分時間都耗在樁功拳法上,進山打獵的次數銳減,銀錢進項自然跟著縮水。
更要命的是,秦延要求的藥浴用料皆是上品,花銷不菲,
再加上平日里孝敬師父的銀錢,兩年攢下的這點家底眼看著就要見底了。
“得想些辦法弄些錢財。”趙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同時心里暗下主意。
習武這條路,果然是需要用錢財鋪出來的,但是趙匪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日漸變強的感覺,哪里肯半途而廢。
身為獵戶,趙匪第一個念頭便是重操舊業——打獵。
昌平縣的寧府向來是他的老主顧,平日里獵得些獐狍野鹿、山參靈芝之類的稀罕物,總能在寧府換來不錯的賞銀。
雖說如今練武占去了大部分時間,但這向來是他貼補家用的穩妥路子。
趙匪攥著腰間所剩無幾的碎銀,望著遠處層疊的山林,暗自盤算著,
待明日五更天練完樁功,便背上弓箭進深山轉轉,說不定能撞上幾頭值錢的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