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煜剛回到王府不久,江管家便帶著王爺來到王府的大牢,大牢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昏黃的燈光在墻壁上搖曳,將蕭承煜冷峻的身影投射得忽長忽短。
蕭承煜身著一襲墨色長袍,衣角繡著的金線蟠龍在微光下隱隱閃爍,散發著尊貴又威嚴的氣息。他負手而立,神色冰冷,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被綁在刑架上的犯人。
“說吧!是誰指使你行刺本王的?”蕭承煜開口,聲音低沉卻仿佛帶著冰碴,在寂靜的室內回蕩。
梟霸天低垂著頭,發絲凌亂地遮住了面容,身體微微顫抖,卻始終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蕭承煜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朝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心領神會,走上前,拿起一旁燒得通紅的烙鐵,緩緩靠近犯人。
“最后一次機會,說出來,本王或許還能留你全尸。”蕭承煜的聲音依舊平靜,卻透著讓人膽寒的威脅。
梟霸天依舊沉默,只有急促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王爺見此,微微點頭,侍衛手中的烙鐵瞬間印在犯人的手臂上,“嗞啦”一聲,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梟霸天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哼,還不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蕭承煜冷冷地說著,又示意侍衛換一種刑罰。侍衛放下那塊燒的通紅的烙鐵,在旁邊拿起一根皮鞭,在空中猛地一甩,“啪”的一聲脆響,皮鞭如毒蛇般抽在梟霸天的身上,一道道血痕瞬間浮現。
梟霸天疼得身體劇烈扭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依舊倔強地不肯開口。蕭承煜見狀,走上前,捏住梟霸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兩人目光對視。
“你以為你不說,本王就查不出來?不過是想給你個痛快罷了。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本王無情。”蕭承煜的眼神中滿是森冷,犯人在他的注視下,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恐懼。
陰暗潮濕的大牢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梟霸天被牢牢地鎖在刑架之上,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傷痕,皮開肉綻之處,血水混著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暗色。他低垂著頭,凌亂的發絲黏在滿是血污的臉上,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尚存一絲氣息。
梟霸天在蕭承煜的注視下,干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只是咳出一口帶著血絲的濃痰,啐在侍衛腳下,“呸……你們休想從我嘴里得到半個字。”
侍衛見狀,惱羞成怒,又接連幾鞭重重的落在梟霸天身上,那尖銳的刺深深扎進肉里,帶出一塊塊碎肉。梟霸天只是悶哼一聲,死死咬著下唇,任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始終不肯松口。
一旁的江管家走上前來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說出幕后主使,說不定王爺還能留你一條活路,家人也能跟著沾光。不然,就憑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撐不了多久,到時候可就什么都來不及了。”
梟霸天緩緩抬起頭,望向蕭承煜的眼中滿是決絕與輕蔑,“我既身為鬼面幫的人,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我出賣雇主,絕無可能!”(提要一下,這鬼面幫接單以后不管死沒死,都不允許透露出雇主的姓名,因此在江湖上有很多人會雇鬼面幫的人干活!)
這般殘酷的折磨持續了許久,梟霸天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浮現出主上的身影,想起主上平日里對自己的恩義,想起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他心中默念:“主上,屬下定不會辱使命。定不會出賣雇主與主上的!”
梟霸天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決然與視死如歸,怒目而視:“你們這群惡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要拿家人威脅我!”說罷,他突然用力咬下口中藏著的藥劑。
剎那間,一股黑色的毒煙從梟霸天口中溢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烏紫,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蕭承煜見狀,驚怒交加,沖上前去試圖阻止,卻已然來不及。
梟霸天的目光逐漸渙散,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帶著解脫,也帶著對雇主和主上的忠誠。“主上……屬下……先走一步……”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后重重地垂下頭,生命的氣息迅速消散,只留下侍衛和管家憤怒的咆哮在地牢中久久回蕩。
蕭承煜的目光落在刑架上那具已沒了生氣的尸體時,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間籠上一層寒霜。
他疾步向前,每一步都帶著壓抑的怒火,靴子踏在地牢的石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走到死士跟前,蕭承煜死死盯著那張已變得烏紫、扭曲的臉,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憤怒,仿佛要將眼前這具尸體看穿,找出那隱藏的真相。
“怎么回事?”蕭承煜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在場眾人。那聲音雖不大,卻仿佛帶著千鈞之力,讓整個大牢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一旁戰戰兢兢的侍衛趕忙上前,“撲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地說道:“王爺恕罪,這梟霸天嘴硬,無論如何嚴刑拷打,都不肯吐露半個字。小的一時疏忽,沒料到他口中藏有毒藥,最終……最終咬碎自盡了。”
蕭承煜怒目圓睜,猛地一腳踢翻身旁的桌子,桌上的刑具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廢物!一群廢物!連一個人都審不出來,要你們有何用?”蕭承煜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恨不得將眼前這無能的侍衛生吞活剝。
他轉身,再次看向那具尸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對線索中斷的懊惱,也有對這梟霸天忠誠的一絲敬佩。“如此忠誠,背后主謀想必來頭不小。”蕭承煜低聲自語,拳頭不自覺地握緊,骨節泛白。
“江管家!把尸體好生處理,仔細搜查,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線索。”蕭承煜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吩咐道。說罷,他甩了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大牢,留下一眾噤若寒蟬的下屬,在那昏暗陰森的大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