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我沒有……那只是碰巧。”

“唉，好吧，還以為你已經從原體的身份中出來了呢。”

“你說吧，你看到了什么。”

“呃……一個圖書館，一本書。”

“你能認出是哪嗎？”

“可以。”

“那就很OK了，結束你去看看，我要去高領主議會。”

“揍人嗎？”

“對。”

“那祝您揍得開心。”

“會的。”

基利曼在臺上看著在方陣中竊竊私語的二人：“你倆動作就不能小一點，所有人都在看你們好吧。”

他的身旁，一位在軍務部任職的星界軍上將正在跟下屬商量怎么處理這兩個在如此重大場合無視紀律的士兵。

“一會得想辦法阻止他們。”

基利曼這樣想著。

“師公在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叫嚷著要打高領主們一頓，我的人就別撞到槍口上了。”

大閱兵在無數人的喜悅中結束了，勝利閱兵一共持續一周，這一周，教堂將免費發放三餐，工人們的工作時間減半，貴族們也有理由開辦一場又一場歡慶舞會。

……

王座廳的黃金大門在白樾三人的面前發出遠古巨獸蘇醒般的轟鳴。

攝政王第一個走了進去，他忽然想起上次來到這里時，父親只說了一句話就將他扔了出去。

靈能矩陣的嗡鳴突然停滯。

幾十米高的穹頂下，黃金王座流淌著液態光芒。

白樾看著坐在那臺巨大儀器上的帝皇，深吸了一口氣。

“老師，您回來了。”帝皇的靈能出現在白樾的腦海里。

“嗯，你居然還能說話啊。”

干枯的尸骸，白樾早在基利曼的描述中看到了這個景象，但他仍是不愿相信。

白樾走到了帝皇面前問他：“你有什么想讓我做的嘛？”

帝皇沉默了，不一會，他開口到：“老師，背有點癢，能幫我撓撓嘛？”

白樾看向帝皇的身后，他的尸骸已經和黃金王座長到一起了。

“換一個愿望吧，你現在沒有后背。”

“哈哈。”

王座廳陷入了沉默。

圣吉列斯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座上的尸骸。

帝皇還是沉默著。

白樾從兜里掏出一個揚聲器，摸索了一陣，將其接到了黃金王座上。

“試試看。”

【呃呃呃呃呃~】

啪！白樾踢了一腳帝皇。

【哦！真好，我能說話了！】

白樾的靈能聲音在帝皇的耳邊響起：“如果你把我剛才教你的忘記了，我不介意進亞空間再教你一次。”

“！”

【歡迎回來，我的兒子們。】

白樾滿意的點了點頭。

聽到這句話，基利曼的眼睛瞪大了，他回來的時候怎么沒有這待遇。

傷心了~

圣吉列斯則是單膝跪地，行禮：“父親。”

王座廳再一次陷入死寂。

“唉~”

白樾嘆了一口氣：“基利曼，你之前說不是有什么戰況要回報嘛？”

聽到白樾的話，基利曼來到黃金王座下：“父親，您交給我的任務圓滿完成了，安比奧杜克斯現在正在恢復之中。”

【呃呃~】

基利曼抬頭。

【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辛苦你了。】

基利曼大駭，父親上一次夸贊別人的時候還是在大遠征。

“師公果然好使。”

亞空間之中，白樾正看著面前被燒成炭黑的帝皇。

白樾伸手，抹了一把帝皇的臉，卻發現他臉上的炭黑色抹不掉：“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吧！”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老師。”

白樾聽了這句話，一巴掌扇在帝皇的頭上。

“已經神志不清了！”

白樾雙手抱住帝皇的頭，狠狠地搖了搖。

“醒醒！”

“老師，我做到了，人類勝利了！”

“淦！”

正當白樾打算好好檢查一下帝皇的情況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出：“老師，我還好。”

“你確定？”

“只是有時候神志不清而已。”

“精神分裂已經是病了好吧……”

帝皇傳來一個虛弱的微笑。

白樾將手中的戒尺收了回去，開始從無數雜亂的信仰力量中尋找弟子那僅存的理智。

很快，用靈能揪著帝皇理智的白樾從亞空間中退了出來。

【我的孩子們，我需要你們，前去誅滅一切人類的敵人。】

“別聽這句話，這不是他的本意”

白樾一出來就聽到了帝皇發出的電音。

“去給我準備這些東西。”

白樾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羊皮紙，遞給圣吉列斯，這是他在返回泰拉的路上就準備的儀式，就是為了應對現在的情況。

整個泰拉皇宮都變的忙碌了起來，白樾給出的這些東西實在難找，泰拉皇宮一時間雞飛狗跳。

……

圖書館穹頂的彩繪玻璃將斜陽揉碎成血珀色的光斑，薇奧蕾塔的銀發在光瀑中泛起月暈般的漣漪。

她踮起腳尖去夠頂層書架的古籍，黑色綢緞手套與燙金書脊相觸的剎那，另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同時按在了書脊上。

薇奧蕾塔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的紅眸在陰影中是深沉的鴿血石，此刻被天窗漏下的光刺成剔透的紅水晶。

“您應當學會保持社交距離，閣下。“她將古籍抱在胸前，羊皮紙的霉味混著少年身上雪松香水的味道。

金發少年逆光而立，貴族華麗衣裳的金穗綬帶垂在胸前，整個人仿佛被鍍了層蜂蜜色的光暈，連睫毛都染成透明的金箔。

少女的發香讓他恍惚了一瞬。

他摘下帽子按在胸口行禮，金發隨著動作在耳后微微晃動，“路德維希·馮·羅森塔爾，愿為您效勞。“

那不是貴族小姐們常用的玫瑰或鳶尾，而是某種冷冽的礦物氣息，仿佛冬夜撫摸過大理石雕像的月光。

當他意識到兩人鼻尖相距不過三寸時，薇奧蕾塔已經退到光影交界處，紅瞳在陰影中燃燒。

“羅森塔爾？”

薇奧蕾塔知道了這個人是誰，自己的未婚夫，一個和她家族簽訂了婚約的家伙。

“我記得，我已經拒絕過你的邀請了，這般糾纏是不是有失風范。”薇奧蕾塔禮貌一笑。

她并不喜歡這個家伙，或者說她不喜歡泰拉上任何一個貴族家族的男孩子。

在薇奧蕾塔心里，哪怕是今天在閱兵式上見到的星界軍都比這些家伙為帝國付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