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的梆子聲在午門回蕩，楊凡踏著琉璃瓦疾行，帝皇鎧甲縫隙凝著北疆帶來的冰霜。林清瑤的玄鐵面甲結滿白霜，清霜劍鞘纏的符紙在風中獵獵作響。前方乾清宮檐角，九盞幽冥燈泛著綠光，巡邏的錦衣衛瞳孔泛灰，脖頸爬滿暗紅菌絲。

“震雷位，三步。“林清瑤劍穗輕顫，冰蠶絲手套拂過宮墻，磚縫滲出黑血。楊凡震碎檐角蹲獸，露出底下東廠的機關弩，三支淬毒箭矢正對著皇帝寢殿。

養心殿方向忽起鐘鳴，三百死士破窗而出，手中繡春刀刻滿招魂符。楊凡甩出五行靈珠，珠光映出殿內景象——龍床上懸著蛛網般的菌絲，少年天子胸口插著雪獒靈珠碎片！

“狗膽包天！“炎龍槍橫掃千軍，槍風卷碎七把繡春刀。林清瑤劍點七星，凍住三具菌絲尸傀，卻被第四具尸傀的少林龍爪手扣住腳踝。暗影紋瞬間爬上小腿，清霜劍自發斬斷尸傀手臂。

養心殿門轟然洞開，東廠督主端坐菌絲王座，指尖纏繞著連接天子的菌絲：“楊掌門可知，這真龍天子才是最好的容器？“菌絲突然收縮，少年天子發出非人慘嚎，雪獒靈珠被生生扯出胸腔！

楊凡目眥欲裂，五甲共鳴引發天地異象。帝皇劍劈開菌絲王座，督主卻化作黑霧消散，只在原地留下半塊慕容氏玉佩。少年天子跌落龍床，心口血洞中爬出蜈蚣狀蠱蟲。

“護駕！“遲來的御林軍統領剛喊出聲，眉心便插上枚東廠透骨釘。三百錦衣衛倒戈相向，刀陣封死殿門。林清瑤旋身擲劍，清霜劍凍住十丈地面，菌絲在冰面上瘋狂扭動。

“兌金位！“楊凡腳踏奇步，五行靈珠結成困龍陣。雪獒鎧甲虎嘯震碎琉璃頂，月光如瀑傾瀉而下。督主在梁間顯形，手中雪獒靈珠已染成墨色：“讓你見識真正的龍怨！“

靈珠炸開黑霧，十八條怨龍自地脈沖天而起。武當掌門的尸傀御劍而來，峨眉長老的冰魄掌泛著綠芒。楊凡硬受三記毒砂掌，帝皇劍貫穿武當尸傀，挑出的菌絲竟裹著半張《離火心法》殘頁！

“師兄...接陣！“林清瑤突然扯下面甲，暗影紋在眉心結成紫蓮。清霜劍倒插陣眼，冰魄血氣逆沖云霄。怨龍在冰火交織中哀嚎，露出腹中暗藏的水靈珠碎片。

督主見勢不妙，菌絲纏向昏迷的天子。楊凡擲出炎龍槍，槍身燃起不滅明焰，卻見菌絲裹挾天子擋在槍前。電光石火間，林清瑤飛身撲救，清霜劍斬斷菌絲，左肩卻被雪獒靈珠貫穿！

“瑤兒！！“

帝皇鎧甲迸發刺目金芒，五靈珠首次完整歸位。楊凡踏罡步斗，五行陣圖籠罩紫禁城。督主菌絲軀體在金光中消融，露出枯骨般的真身：“慕容氏...永生...“

晨鐘撞碎最后一絲黑霧，林清瑤跌入楊凡懷中。暗影紋褪至鎖骨，清霜劍卻斷成兩截。百曉鴉從梁上摔下，手中攥著染血的《禁武令》原稿：“楊...楊大俠，這詔書是...“

旭日東升，楊凡抱著林清瑤踏上丹墀。文武百官跪滿廣場，斷劍殘甲鋪就血色御道。兵部尚書突然暴起發難，袖中短弩卻被冰魄劍氣凍成冰坨——林清瑤指尖垂落一縷白發，眼中紫芒一閃而逝。

“即日起，“楊凡舉起五靈珠，珠光映亮九重宮闕，“江湖武林編入邊軍，抗北疆者賞，通暗影者誅！“

督主端坐蠕動的菌絲椅上，每根菌絲都連著昏迷的天子。當楊凡斬斷菌絲時，斷裂處噴出黑血，在空中凝成慕容氏圖騰。

林清瑤以身為餌，清霜劍插入太和殿金磚。冰晶順著地脈蔓延，將十八條怨龍凍在琉璃頂下，龍須上掛滿冰凌。

五靈珠首次齊聚，在帝皇鎧甲心口凝成太極圖。金光所過之處，菌絲如春雪消融，露出被吞噬的御林軍將士尸身了。

林清瑤自斷清霜劍，劍鋒插入《禁武令》詔書。玄鐵劍身映出她半面暗影紋，另半面卻是冰雕玉琢的容顏。

一縷白發垂落瞬間，林清瑤眼中紫芒暴漲，旋即強行壓回。指尖冰魄氣勁凍住偷襲者的弩箭，箭簇映出她驟然蒼老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