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城市邊緣的老舊小區里，一盞昏黃的臺燈透過窗戶灑出微弱的光芒。葉靈風坐在母親的病床前，輕輕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珠。

“媽，您再睡會兒，我得去上班了。”葉靈風輕聲說道，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

母親虛弱地睜開眼睛：“靈風，你又沒睡好……”

“我睡得可香了。”葉靈風笑著說謊，實際上他昨晚只睡了兩個小時。母親的病情最近又惡化了，醫生說需要做一次手術，費用至少要十萬。

葉靈風穿上印有“閃送”logo的工作服，推開生銹的鐵門。清晨的寒風刺骨，他騎上電動車，在昏暗的街道上疾馳。

手機響起接單提示音，葉靈風看了眼訂單：華景花園3棟，15份早餐。他暗自高興，這單能賺不少。

等他取完餐，天已經蒙蒙亮了。葉靈風加快速度，爭取早點送完這單再多接幾單。電動車在街道上穿梭，清晨的馬路上車輛漸漸多了起來。

“叮咚”，手機又響了，是醫院的催費短信。葉靈風嘆了口氣，這個月的住院費又要結了。

就在這時，一只花斑狗突然從路邊竄出。葉靈風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電動車失控地向右側傾斜。他的余光瞥見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刺耳的喇叭聲在耳邊炸響。

“媽……”

葉靈風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個字，隨即感覺身體騰空而起。外賣箱散落一地，熱氣騰騰的包子滾落在地上。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隱約聽見周圍人的驚呼聲。

“快打120！”

“天吶，撞得好重……”

“這外賣小哥還活著嗎？”

葉靈風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他的腦海中閃過母親憔悴的面容，還有那張天價的手術單。

“不能死…我還要照顧媽……”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葉靈風似乎聽到一個機械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檢測到宿主生命特征急劇衰弱，系統啟動中……”

葉靈風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虛無之中，四周是無盡的黑暗。他想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歡迎進入功德系統。”那個機械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宿主因救助流浪犬而遭遇車禍，觸發系統啟動條件。”

“功德系統？我這是死了嗎？”葉靈風在意識中問道。

“宿主暫時處于深度昏迷狀態，生命體征正在逐步恢復。”系統回答，“本系統將協助宿主積累功德，獲取相應獎勵。”

“什么獎勵？”

“叮！檢測到宿主首次救助流浪動物，獲得功德點數：10點。當前可兌換以下獎勵：1.輕傷快速恢復（需求：50點）2.金錢紅包（需求：100點）3.系統升級（需求：500點）…”

葉靈風愣住了：“等等，你的意思是只要做好事就能得到這些獎勵？”

“正確。宿主可通過幫助他人、救助生命等善行積累功德點數。點數越高，可兌換的獎勵越豐厚。”

葉靈風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媽的手術費…”

“叮！檢測到宿主孝心，額外獎勵功德點數：20點。”系統突然打斷道，“當前總計：30點。”

就在這時，葉靈風感覺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系統的聲音也逐漸遠去：“宿主即將蘇醒，建議盡快積累功德點數，以應對接下來的困境…”

“等等！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葉靈風急切地問道。

“善惡有報，因果循環。”系統最后說道，“不過要提醒宿主，某些表面的善行可能暗藏惡意，而某些看似的惡行卻可能…”

系統的聲音戛然而止。葉靈風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充斥著視野。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臂和腿部都打著石膏。

一陣劇痛襲來，但更讓他心痛的是病床旁邊的賬單：急診手術費、住院費、藥費，加起來超過十萬…

“叮！”腦海中突然響起提示音，“檢測到附近出現善行機會，是否接受？”

葉靈風還沒來得及思考，系統的聲音又響起：“隔壁床的張老先生呼吸困難，需要立即按下急救鈴，但他已無力按下。宿主是否接受這次善行機會？”

葉靈風轉頭望去，只見隔壁床位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艱難地喘息著，他的手顫抖著想要夠到墻上的紅色急救按鈕，卻怎么也夠不著。

“接受！”葉靈風想都沒想就在心里回答。

可當他試圖起身時，全身傳來劇烈的疼痛，仿佛每根骨頭都在哀嚎。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都打著石膏，連翻個身都困難。

老人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臉色也開始發青。

“媽的！”葉靈風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用沒受傷的左手撐住床沿。石膏的重量讓他的動作變得異常笨拙，稍微一用力，傷口就傳來鉆心的疼。

“叮！檢測到善行難度系數提升，完成后將獲得雙倍功德點數！”

冷汗順著葉靈風的額頭流下，他一點一點地挪動身體。每移動一寸，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終于，他的手指碰到了床沿。

“再…再堅持一下！”

就在這時，輸液架突然倒下，哐當一聲砸在地上。葉靈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他痛苦地叫出聲，感覺傷口可能又裂開了，溫熱的液體正在石膏下滲出。

老人的呼吸聲已經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了。

葉靈風強撐著抬起頭，發現急救鈴就在頭頂上方不到半米的位置。他咬著牙，用僅剩的力氣抬起左手…

“叮！警告：宿主傷勢加重，生命值下降10%，繼續行動可能導致二次受傷！是否放棄本次善行？”

“去你媽的！”葉靈風低吼一聲，手臂猛地向上一揮。

指尖終于碰到了急救鈴的按鈕，葉靈風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狠狠按了下去。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病房。

“叮！善行完成度100%，獎勵功德點數40點！”

然而葉靈風已經無暇顧及系統的提示音，他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石膏下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溫熱的血液已經浸透了紗布。

幾名護士飛快地沖進病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個渾身是血的病人倒在地上，而另一張病床上的老人已經陷入休克狀態。

“快叫醫生！”

“病人從床上摔下來了！”

“準備心肺復蘇！”

葉靈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意識逐漸模糊。他看到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晃動，聽到各種醫療器械的滴答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叮！檢測到宿主生命值持續下降，已進入危險狀態。是否使用系統緊急救助？需消耗50點功德值。”

葉靈風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連動一下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前的世界慢慢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