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結束之后，沈凡來到校長辦公室。

“不錯，比我預想的還要從容一些。”方源的聲音醇厚，“看來這段時間的成長，遠超紙面數據。”

沈凡微微躬身：“僥幸。”

方源笑了笑，不再多言，從口袋里取出一張泛著淡金色光澤的卡片，卡片中央烙印著繁復的紋路和一個展翅雄鷹的徽記。

“這是前往黑暗之森外圍‘破淵軍’前沿基地的特別通行許可，我已經打點好了，憑這個，你可以直接進入乙字號營區進行適應性訓練。”

沈凡鄭重地接過卡片，入手微沉，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微弱能量波動。“謝謝校長。”

“謝就不必了，你是我們深城一中的驕傲，也是人類未來的希望。”方源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機場。”

沈凡沒有推辭，他知道方源的好意，也清楚自己現在離開深城是最優選擇。

江家的能量不小，雖然江林在賭約中輸得顏面盡失，但難保他們不會動用盤外招。尤其是那個江營，據王富貴傳來的消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方源開的是一輛看起來相當低調的國產黑色轎車，但啟動時引擎發出的沉穩轟鳴和車身流暢的線條，無不顯示其不凡的內在。

就在轎車即將駛上通往機場的高架橋時，一陣刺耳的引擎咆哮聲由遠及近。

后視鏡里，一輛騷包的火紅色跑車以一個極其危險的漂移甩尾，蠻橫地斜插到方源車前，硬生生逼停了轎車。

紅色跑車的車門向上掀開，兩個穿著潮流服飾，面帶桀驁的年輕人走了下來。正是江林和江營兄弟。

江林臉色陰沉，上次在魔狼林的慘敗讓他至今耿耿于懷，看到沈凡安然坐在方源車里，更是怒火中燒。

江營則雙手插在褲兜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眼神輕蔑地掃過沈凡，最后落在方源身上，帶著幾分有恃無恐。

“沈凡，給我滾下來！”江林指著轎車，語氣囂張，“別以為有校長護著你，我們江家就拿你沒辦法！今天你哪兒也別想去！”

江營慢悠悠地補充道：“小子，識相點，自己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免得受皮肉之苦。方校長，這是我們江家和他的私人恩怨，還請您行個方便。”

他話語看似客氣，但眼神中的威脅意味毫不掩飾。

“私人恩怨？”方源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夕陽的余暉，閃過一絲冷光，“江林，江營，你們把深城的規矩，把學院的規定，當成什么了？”

“方校長，這小子……”江林還想爭辯。

“閉嘴！”方源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平地驚雷，讓江林后面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

“賭約是你們自己定下的，輸了就要認。技不如人，就該回去好好反省，而不是像潑皮無賴一樣攔路尋仇！你們江家的臉，就是被你們這樣丟盡的！”

江營臉色微變，上前一步，語氣不善：“方校長，我們敬您是長輩，是校長，但您也別太過分！沈凡他……”

“我過分？”

方源冷笑一聲，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散開，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分。

江林和江營只覺得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呼吸一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身為覺醒者，不想著如何提升自己，為抵御深淵入侵貢獻力量，卻把心思都用在恃強凌弱、打壓同學上！你們對得起自己覺醒的天賦嗎？對得起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嗎？對得起你們家族提供的資源嗎？”

方源的目光銳利如刀，逐一掃過兩人。

“沈凡此次前往黑暗之森，是經過學院批準，進行高考前的必要特訓。你們現在攔阻，是想公然違抗學院規定，還是想妨礙軍方安排？”

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敲在江林和江營心頭。

他們雖然跋扈，但也知道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尤其是牽扯到軍方和黑暗之森，那不是他們江家能隨意插手的。

“我……”江營還想說什么，卻被方源打斷。

“立刻，馬上，給我滾！”方源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再有下次，就不是我跟你們談話這么簡單了。我會親自去拜訪江老爺子，問問他是怎么教育子孫的！”

提到江老爺子，江林和江營眼中終于閃過一絲真正的懼意。

方源不僅是深城一中的校長，更是深城教育界乃至覺醒者圈子里都有相當分量的人物，他若真找上門去，后果不堪設想。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和退縮。江林狠狠地瞪了車內的沈凡一眼，咬牙切齒，卻不敢再多說一句。

江營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拉著江林，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跑車上。

引擎再次轟鳴，火紅色跑車帶著不甘的咆哮，狼狽地駛離。

方源看著跑車消失在車流中，臉上的冰冷才緩緩褪去。他回到車上，重新啟動轎車，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方源語氣平靜地對沈凡說道。

“到了那邊，一切小心。破淵軍雖然紀律嚴明，但黑暗之森環境復雜，人心叵測，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我明白，謝謝校長。”沈凡誠懇道謝。方源的維護，他記在心里。這份恩情，將來必報。

一路無話，轎車順利抵達深城機場的專用通道。這里是為覺醒者和執行特殊任務人員準備的，安檢流程更為嚴格，也更為高效。

告別方源，沈凡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邊境城市的軍用運輸機。經過數小時的飛行，伴隨著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運輸機降落在一片被高聳圍墻和電網環繞的簡易機場。

走出機場，按照指示牌，沈凡朝著不遠處的破淵軍營地走去。

營地門口戒備森嚴，高大的合金閘門緊閉，兩側是碉堡和瞭望塔，荷槍實彈、身穿墨綠色作戰服的士兵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兩名持著能量步槍的衛兵攔住了沈凡。他們上下打量著這個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還帶著些許學生氣的少年，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喂，小子，這里是軍事禁區，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左邊的衛兵皺著眉頭問道，語氣還算客氣，大概是看沈凡年紀小，以為是附近哪個鎮子迷路的高中生。

“這里不讓閑逛，趕緊離開。”右邊的衛兵也沉聲說道，握著步槍的手緊了緊。

沈凡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拿出那張方源給他的淡金色卡片，遞了過去。

左邊的衛兵狐疑地接過卡片，起初還有些漫不經心。

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卡片上的徽記和特殊紋路，以及下面一行授權文字和簽名時，臉色驟然一變，猛地挺直了身體。

“特別通行許可……乙字營區……簽發人，方源？”他失聲念了出來，隨即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凡。

深城一中方源校長的名頭，在破淵軍中也是有所耳聞的。

能讓他親自簽發許可，送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來前線特訓，這少年身份絕不簡單！

他連忙將卡片遞給旁邊的同伴，兩人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看向沈凡的目光瞬間從疑惑變成了鄭重，甚至帶上了一絲敬畏。

“請……請稍等，我立刻向上級通報！”左邊的衛兵連忙通過通訊器聯系內部，語氣恭敬了許多。

“報告哨卡，收到一份由深城一中方源校長簽發的特別通行許可，持有者沈凡，請求進入乙字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