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鬼市內淘換材料,大宅門內有乾坤
- 民俗:從敕封白狐開始走陰行世
- 一定日萬
- 4712字
- 2025-05-31 00:01:00
失落之城?飯桌上的幾人同時看向了程賢。
可以說,媚姨幾人這一段時間都是在圍繞著失落之城在行動。
就連斷劍重鑄,也是其中的一環。
在媚姨和云姨的計劃中,能和守護神溝通的程賢自然是要隨他們一起進入那個地方的。
畢竟面對一個未知危險的地方,需要對不同領域都熟悉的人都要有。
狐族有狐族的天賦神通,但是也有天生的缺陷。
四人聽著程賢把關于失落之城的消息一點點說出來,媚姨和云姨同時頷首。
消息的內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們也曾經從各方面打探過,雖然得到的可靠消息不多,但是海量的財富是意料之中
至于里面有可能有殘存的神韻之力,這倒是沒有預想過的。
“若是這樣,怕是這一趟,危險不少。”
云姨夾起一片回鍋肉,細細嚼著:
“本來以為是擁有藏寶珠便是有了進入的資格,現在看來,怕是有不少人都在惦記著這塊肥肉。”
“云姨,你擔心進去之前便會引起不少勢力提前來臨水城爭搶?”程賢聽出了云姨話中的擔憂。
“按照你的說法,怕是已經有不少人已經開始來臨水城的路上,這藏寶珠怕是會被炒上天價。”
云姨說著又笑著看向了媚姨:
“這么一看,一顆藏寶珠給那搬山猿做報酬,倒是虧大發了。”
媚姨端起酒杯和云姨碰了一下:
“一顆藏寶珠換一把神兵,不虧。再說了,因為這把劍,那搬山猿五十年之內不會再打造任何武器。”
程賢點頭,也是,若不是斷劍重鑄的時間趕得巧,怕是也不會趕上那帶著神韻的丸子被打進長劍中:
“媚姨說的是,就算進入了失落之城,也不見得能得到那神韻,那種莫名的力量,哪是那么輕易能得到的。”
“哎呀呀,這女婿果然是向著丈母娘說話啊,我這沒女兒的人以后可怎么過喲。”
云姨故意低聲哀嚎著,同時笑著看著程賢,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
見狀,程賢連忙把準備好的紙張遞向云姨,轉移話題:
“云姨見多識廣,說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云姨幫忙看看,這些東西能在鬼市中湊齊不。”
本來就是在捉弄程賢的云姨笑著接過紙張,看著上面的材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弄這些材料做什么?里面有的別說是鬼市,就算是在黃陰山里都不好得到。”
在聽到程賢說用這些材料做供香之后,云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怪不得那群守護神愿意供你驅使呢。”
難道不是因為我有人格魅力的原因?程賢笑著點頭:
“要不等會兒云姨帶著我把這些材料找找,我是一點兒存貨都沒有了,小福德可不能一直餓肚子。”
“還等什么,現在就去,先把能湊的東西湊齊,其余的,再想辦法。”
......
小院房間內,程賢看著桌子上散亂擺放的供香眉頭微皺,這些供香都是用了一點,從樣式看,明顯是他丟失的那些。
幸虧現在他是單獨一個屋子,若是讓旁人看到了這一幕,怕不是以為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把哪個廟宇的供香給偷了。
桌子旁邊,小福德不斷用力拍著小弟的腦袋:
“讓你偷東西,讓你偷東西,讓你不學好,讓你不學好....”
小男孩兒守護神任由小福德霸凌,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好了,別打了,把屋外的那群都叫進來吧。”
程賢一臉無奈的把供香點燃給灶王爺灶王奶供上,隨后又一根根插在地上,點燃。
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些供香,不經他的手,那些守護神享用不了啊。
不對,小福德也是有使用這些供香的資格的額,畢竟以前小福德也是替他發放過供香。
門外的守護神一個個面帶愧色的挨個走了進來,看到程賢朝他們示意,這才一個個蹲了下去。
程賢看著這群守護神,眉頭卻仍舊是在緊皺著,跟著云姨在鬼市轉了一圈,把材料都收集的七七八八了,卻還差最后的兩種材料。
陰玉骨和人臉菇。
據說城主府有人臉菇,至于陰玉骨,就得去黃陰山了。
不過,小白娘親倒是說了,若是要去黃陰山,她會帶路,問題應該不大。
聽著院墻外胡老爺馬匹的嘶鳴聲,程賢暗暗點了點頭,也該回去了。
這次回去,給胡老爺順便帶一匹小母馬回去,也得幫胡老爺把心愿給了了。
忽地,敲門聲響起。
“程師兄,幫主說讓你去一趟。”
對呀,程賢一拍腦袋,青山羊幫主之前可是說了,讓他事情結束之后去找他的。
好像是要上一對一私教課?
程賢應了一聲,連忙整理好衣服,朝著門外走去。
......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青衣幫大宅門前,程賢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跟著小廝走了進去。
這是他剛來臨水城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趕來的地方,當時他還在為了進青衣幫而發愁,甚至連進入這個大宅門的資格都沒有。
看著白平進入院子,當時他們五個少年只能站在門外等著。
而后來,二蛋跟著白平去了軍中,另外兩個回到了胡老爺的院子里,只有他和自己的好大兒留了下來。
而現在,他進入這院子,不再需要站在門外等待。
不再需要通傳。
“程師兄~”
“程師兄~”.....
一路上,青衣幫弟子,無論是哪個堂口的,無論入門早晚,只要還是弟子身份,都朝著程賢恭恭敬敬的行禮。
這些弟子,有的與程賢一同并肩作戰過。
有的在羅剎鬼鬧祟的時候被程賢救助過家人。
還有的在守城戰時被程賢救下過性命。
程賢一一點頭回應,穿過一道道院門。
甚至連他自己都忘記自己到底經過了多少個院子,終于,在一個看起來最尋常的院落前,那小廝停了下來。
“程師兄,幫主在里面等您,沒有他允許,旁人不得進入,您自己進去吧。”
“謝了。”
程賢頷首,穿過圓形拱門朝著院子內走去。
院子規模不算小,卻只有一座簡單的茅草房在院子最中央,縷縷青煙從茅草屋頂的縫隙中飄散而出,消散在空中。
院內雜草把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都遮掩了起來,十幾只青色山羊在院子里悠閑的啃食著深秋的枯草。
看著院內情況,程賢有些發愁。
十幾只青山羊,哪個才是幫主大人?總不能挨個行禮問好吧?
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悠悠從房間內傳來:
“進來吧。”
哦,原來是在屋子內,你早說啊,程賢點頭朝著屋內走去。
繞開散落在雜草中的黑色小圓顆粒,推開木板搭成的木門,程賢腳步頓在了原地。
屋內,竟然是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者,甚至這老者身上穿的衣服都和大柳村的老者沒什么區別,都是漿洗的發白的粗布衣衫。
不是,我敬愛的幫主不應該是一頭青山羊么?程賢不解。
看到門開,頭發花白的老者笑著朝程賢招了招手:
“進來坐,剛泡上的茶,自己倒。”
“弟子見過幫主。”
程賢朝著老者恭敬行禮,不管幫主是人是羊,作為弟子,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我可不是你幫主,你的幫主在那里呢。”
順著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程賢這才發現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口大瓷缸。
缸體高約半丈,整體呈灰褐色,缸口一圈是淺黃色,白色的霧氣不斷從缸內冒出。
什么意思?我親愛的幫主大人竟然是一口冒氣的缸?程賢心中疑惑,卻又不敢直接上去查看,畢竟這老頭還在一旁呢。
“去看看吧,看完了過來喝茶。”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用布擦拭著茶臺,用整個樹樁做成的茶臺早已經被擦的發亮,老頭卻仍舊是在那么自顧自的擦著。
“前輩,晚輩真的可以去看?”
程賢語氣不確定的問著,主要是從進入這院子開始,就感覺有點怪怪的。
現在這老頭指著一口缸說幫主在那里,幫主肯定不是缸,難道是缸里的魚?
“快去,快去,看完回來喝茶,不然茶就涼了。”
這老頭,一直讓我喝茶,你難道是茶藝大師?這性別也不符合啊,程賢朝老人拱了拱手,朝著房角的大瓷缸走去。
越靠近,大瓷缸內的情況越清晰。
那白色霧氣里面,有一個黑糊糊的圓形東西。
那圓東西上面好像還長著一根樹枝?
難道是個百年老樹樁?
站在瓷缸前,程賢微微彎腰,一口氣吹過去。
如牛奶般的白霧隨風散開,一顆人頭出現在大瓷缸中,那人頭緊閉著眼睛,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樹枝胡亂的插在發髻上。
“看完了么,看完就過來喝茶,一個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老者的聲音傳來,程賢的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壓根不能挪動一下。
如果這個大瓷缸里是青衣幫的幫主,那這老頭是誰?
那之前那些附身青山羊的人又是誰?
自己現在是不是很危險?
“大哥,你又在嚇唬人,程賢,別在那愣著了,過來喝茶吧。”
聽著熟悉的聲音響起,程賢這才一點點把頭扭了過來。
一只青山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屋里,正笑著看著程賢。
呼~程賢輕輕舒了一口氣,青山羊雖然不是人,但在此時,卻是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來,喝茶,我大哥就是喜歡捉弄人,每當有人來這里,便會先捉弄一番。”
青山羊用鼻子把茶杯頂到程賢面前的茶臺上,隨后又自顧自的舔了一口小碟子中的鹽巴。
“謝謝幫主。”
程賢看了一眼淺紅色的茶湯,抿了一小口,忍不住暗嘆道:
“好茶。”
“喲,你小子還懂茶?”老頭贊許的看著程賢。
“前輩誤會了,晚輩不懂茶,只是覺得這茶喝完唇齒留香,回味甘甜。”
老頭白了程賢一眼,表示對這種不疼不癢的馬屁很不滿意,又繼續擦拭茶臺。
青山羊看著這一幕笑道:
“可知道為何叫你來?”
“請幫主賜教。”程賢哪能在大佬面前自作聰明,畢竟現在都不知道面前的青山羊到底是怎么一會兒事兒。
“你這會兒倒是謹慎了,之前在城頭上請神上身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謹慎。”
額....程賢沉吟一秒說道:
“若是因為這樣要死上幾千人甚至上萬人甚至幾十萬人,弟子還是會選擇不謹慎的好。”
聞言,一旁擦拭茶桌的老者停下了動作,端起茶壺給程賢把茶續上,隨后又繼續擦自己的茶臺。
“理解,年輕嘛,都有熱血的時候。”,青山羊用頭指了指角落的大瓷缸:
“看到了么?那就是熱血的下場。”
還真有故事聽?程賢連忙拱了拱手:
“謹聽幫主教誨。”
“人總是要為自己沖動付出代價的,無論這個沖動的出發點是好還是壞。”
青山羊看著程賢的眼睛,鄭重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我不會去追問你的秘密,但是你要為你自己負責,你應該也覺察出來你身體的特殊了吧。”
見自家幫主都這么直率,程賢便直接點頭道:
“弟子覺得請神上身似乎對自己的傷害沒有預想中的大。”
程賢不確定這青山羊是否看出之前他在城頭上是不是在表演,但當時他可是吐了兩口血的,甚至后來在那院子里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除了云姨她們幾個,沒人知道他是因為白色藥丸藥效過去而暈倒的。
青山羊點了點頭,之前它在城頭上時便懷疑程賢是不是身體不受請神的影響,可是后來的昏厥又讓這個念頭打消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也許你是天生適合咱們這個門道。”
倏地,它目光陡然一冷:
“程賢,你可知罪?”
看著忽然開始表演川劇變臉的青山羊,程賢連忙起身行禮:
“弟子不知,請幫主明示。”
“不知?”青山羊冷哼一聲:
“在城頭上趁亂殺了千手堂的副堂主,你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程賢心中大驚,他自認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可是這青山羊怎么知道的?
想到青山羊是整個青衣幫唯一可以“請神”的存在,程賢覺得,可能是跟這個有關。
或者是它在詐我?不對,自己當時不僅是蒙著面,甚至衣服也換了,刀上也僅僅是在刀刃附了一層命火,絕對不會因為那人斗魂被看出來是誰。
思緒如閃電般在腦海中閃過,他拱手道:
“弟子知罪,但弟子問心無愧,既然此事讓幫主為難,弟子請幫主除去弟子身份。弟子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連累旁人。”
一旁的老者不等青山羊說話,端起程賢面前的茶杯說道:
“茶涼了就不能喝了,若是因為涼茶再耽誤了熱乎的新茶,那就不值當了。”
老者把茶杯里的茶水倒掉,換成冒著熱氣的新茶。
聞言,青山羊嘆了口氣:
“大哥,我本來就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甚至還為了幫他,把那王妙手的魂魄都給滅了。”
聞言,程賢大大松了一口氣,不是要找自己麻煩就好,畢竟自己是來上“私教課”的,就算要把自己從青衣幫開除,最起碼也要先把課上完不是。
“多謝幫主。”
“謝個屁,得了便宜還賣乖,喝茶吧,不然要被這個老家伙給罵了。”
“罵你咋了?天天照顧你那破身子,罵你兩句還不行了?”
“行行行,那什么時候能把我頭頂那樹枝換成個好看的玉簪子?再不濟換成烏木的也行。”
“咋了?看不起我的茶樹枝?那可是從千年老茶樹上取下來的,別人想要我還不給你。”
青山羊白了老頭子一眼,不再反駁,畢竟程賢還在這里。
程賢則是只管默默低頭喝茶,此時這老山羊和老頭子哪里有一幫之主的樣子,跟村里的兩個老兄弟沒啥區別。
看著程賢不敢抬頭,青山羊緩緩說道:
“失落之城里有我需要的東西,若是能取來,說不定我就能從那瓷缸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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