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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20世紀90年代中期,薛海燕女士跟我攻讀中國近代文學博士學位,2000年畢業(yè)后,到中國海洋大學任教,轉瞬間她已進入了不惑之年。她經(jīng)歷簡單,為人也純真誠懇,其治學如其為人。20年過去了,做學問也由誠摯清純發(fā)展為透徹明達,今天再讀她的文章,覺得頗可欣慰。

海燕與她的師姐孫之梅(我的第一屆博士生,山東大學博導)專業(yè)背景相似,碩士階段均受教于明清文學研究著名專家袁世碩教授,習慣于從中國文學由傳統(tǒng)向近代轉化的角度觀察思考問題。之梅的錢謙益研究、南社研究均是循此軌跡,海燕的明清戲曲小說研究、近代女性文學研究(尤其是女性小說)也保持著對中國傳統(tǒng)文學(文體、精神)近代嬗變規(guī)律的自覺審視。海燕的這本集子匯總了她這些年來的主要論文,題為《近代視閾下的明清小說戲曲研究》,取名也體現(xiàn)了這種意圖。

本書是作者1998—2014年間的論文結集。所收論文主要以明清小說戲曲、近代文學、女性文學為研究對象,她劃分為明清文化思潮辨析、明清經(jīng)典小說戲曲闡釋細讀、近代文學新文類新敘事新語境興起考辨、近代女性文學發(fā)展軌跡鉤沉等幾個板塊,討論的主要是明清經(jīng)典作品的常規(guī)闡釋難點,如《紅樓夢》的創(chuàng)新程度,《聊齋志異》的文化屬性(雅俗問題)等等;近代小說戲曲新題材新敘事產(chǎn)生的具體過程,尤其是女性作家從事于新寫作樣式的具體變革(比如中國小說史上第一個女性作家群體——清末民初女性小說家群體興起的過程)。

文學史研究需要打通宏觀與微觀的視閾,而近代文學史研究尤須為繁富多變的作家作品找到安身立命的位置,跨越橫亙在宏觀研究與微觀研究之間的鴻溝,使豐富而無序的歷史在文學史觀的燭照下得到有序的呈現(xiàn)。這個文學史觀就是一般所說的辯證唯物史觀,后者在近代中國的主題,就是今天所說的中華文化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研究者應該翱翔于中國傳統(tǒng)文學的高空,從容地俯瞰文學史史脈的走向,又可以駐守于中國近代作家作品的領地,深入地勘探作家作品的底蘊,由此使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海燕這本結集的幾個板塊有意識地兼顧了宏觀與微觀研究,這是個突出的特點。不足之處,在我看來主要是對明清和近代重要文學流派、思潮的考察還不夠深入,研究視野還不夠開闊。在這方面,海燕應向之梅教授學習。

海燕的博士學位論文《近代女性文學研究》選題是我建議她做的,這篇論文較早提出近代是中國女性小說史的開端,清末民初報刊雜志女性小說作者群體是中國小說史上第一個女作者群體,這個論斷今天看來仍然正確。這篇論文和收入這本論文結集的其它幾篇相關論文,還有她此前出版的《民初女性小說作家研究》,梳理辨析了這一領域的基礎數(shù)據(jù),提出了這一領域的主要議題,都有一定的創(chuàng)新性和學術價值。

我總認為,近代文學史研究是一個極有價值也亟待開拓的領域。近年來已有越來越多的學者對近代文學史研究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這是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這一時代命題向文學史研究提出新訴求所帶來的必然結果。對此我深感欣慰,對我的學生也有更多的期待。中華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之路對治學者而言,既是機遇,也是挑戰(zhàn)。不關注現(xiàn)時的狀況,肯定有變成“書蠹”的危險,其學問的氣象規(guī)模都很難有“生氣淋漓”的景致;但汲汲于參與,也可能陷入功利主義的泥淖。如何在這樣的文化思潮中為學術“預流”而不流于世俗功利,值得治學者思考。于此與海燕教授共勉。

郭延禮

2017年6月

于山東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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