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其中身材敦實的中年男子問道。
安慕信心中惱怒,心想你們可以出現在這里,我來這里就是鬼鬼祟祟了?
“我路過這里,見蛇怪為禍,就出手除害。”安慕信不愿得罪鎮魔司,心中雖然生氣,卻還是和氣地解釋。
“這條蛇是你所殺?”兩人走的近了,看到巨蛇身上的雷擊傷痕,吃驚地道。
“呵呵?!卑材叫拍@鈨煽傻匦α藘陕?,附近山崖石壁上到處是雷擊的痕跡,一眼可見,這兩人這樣問只是在試探。
但這樣問也沒有問題,光從蛇身的雷痕很難看出是天雷,還是人為?
也不是沒有修士專門守在渡劫的妖怪旁邊,就等著妖怪剛完成渡劫,疲憊虛弱之際動手,搶奪妖丹。
但這種一般都是組團進行。而且時機要把握精準。要在妖怪精疲力盡,而新的神通還沒有穩固之際動手。
畢竟渡劫成功,妖怪的神通都會更進一步。
當然也有修士單獨行動。這種修士的實力一般都比較強兩人眼露忌憚之色,腳下頓了頓,很有默契地稍微左右分開,一個速度不變,一個放緩腳步,隱隱呈左右合擊之勢。
“最近泰寧鎮下面的幾個村莊遇到妖怪襲擊,傷了好幾條人命。我們也是跟著痕跡追蹤到此。”男子的聲音緩和了許多。
泰寧鎮和吉安鎮都屬于臨川城管轄,但一個在臨川城的北面,一個更偏向西邊。兩者不僅距離遠,還有山峰阻斷。
這兩人是從西邊翻山越嶺過來的。
看來是被這兩人碰巧撞上了。安慕信心中叫苦,想著如何盡快脫身。
“我們懷疑這里的東西可能和妖怪襲擊村莊的事件有關,老哥能否方便我們查看一番?!辨偰镜膬扇藢σ曇谎?,另一個白胖的圓臉青年開口。
安慕信心里咯噔一下,對方也想圖謀寶物。
他雖然不想得罪鎮魔司,卻也不愿就這樣放棄到手的寶貝,心中一橫,早已蓄勢的一道雷光射向二人,同時另一只手向坑中抓去。
轟隆聲響,一道土墻快速升起,擋住了雷光。
身材敦實男子雙手土黃色光芒環繞,地面的泥土蠕動不止,在他的操縱下,另一道土墻緊跟著拔地而起。
對方雷法了得,一道土墻擋不住。
與此同時一條青翠的藤蔓也從坑邊的雪地竄出,纏向修士的手腕。
鎮魔司的兩人也早有防備。
雷光落下,第一道土墻搖晃了一下,倒塌一小半。并沒有像預想的完全崩解。
鎮魔司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明白過來,對方剛才虛張聲勢。
“大膽,竟敢阻撓鎮魔司辦案。”
圓臉青年手掌綠芒一閃,又是一條藤蔓飛出。
安慕信手上雷光亮起,灼斷綠藤,就想繼續抓向寶物,一條藤蔓纏繞過來。
他腳下一蹬,身體凌空后退,同時雙手掐訣,一只虛幻的大手在空中成型,抓向坑洞。卻在這時腳下晃動,數個尖銳土刺破土而出。
眼看無法躲閃,他只得手掌翻轉,指向下方。空中那只已經成型的大手急轉向下,拍在土錐上,激起大片泥土和積雪。
借著氣浪他在空中翻滾一圈,撲向坑洞。前方忽地綠芒刺眼,迎面卻是幾根宛如長槍的綠藤。
他陡然大喝一聲,手中已經多了一桿長槍,槍影舞動,把綠藤擋在身外。
雖然修行多年,他也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器,隨身帶著的還是習武時的長槍。
眼前綠藤被擋開,但還來不及喘息一口氣,更多的綠藤破空而來。
已經不能再戰了,保命要緊。再不走就逃不掉了。他手中長槍舞得滴水不漏,便擋邊退,旁邊十幾步就是山崖,再一縱躍就能逃下去。
圓臉青年臉上露出一絲嘲笑,雙指接連彈動,幾點綠芒飛出,沒入對方長槍。
就見槍身突然扭動,竟然開杈發芽,尖利的槍頭也被枝葉纏繞,頃刻間長槍變成一截綠意盎然的樹枝。
而且枝葉翻卷,就要纏住手腕。
安慕信心中一慌,扔掉長槍,不顧一切地逃走。卻感到腳下一沉,雙腿竟然邁不起來。
在他分神的一瞬間,兩堆泥團如同活物一般纏住了他的雙腿,要把他粘在地面。
他奮力往前走了兩步,上涌的泥土卻很快淹沒他的小腿,把他牢牢釘住。
幾根藤蔓也跟著纏繞上來,只是片刻間就在他身上繞了好幾圈,捆的結結實實。
“啊?!彼宦晳K叫,卻是一根藤條插在他的氣海,封死了他的靈氣流轉?,F在他就是有多少法術神通也施展不出來。
那名圓臉青年踱步到他面前:“老頭,竟敢和鎮魔司做對,還以為你有多大的神通,卻只是個阿貓阿狗?!?
“哪有和鎮魔司做對?!卑材叫欧洠夏樕蠑D出一絲諂笑,“我是急于離開,才和兩位起了誤會?!?
“誤會?你的一手天雷功法可是高明的很,怎么是誤會?”卻是嘲諷他雷法不精。
安慕信張了張嘴,卻是陪笑道:“是我有錯在先,如今異寶也讓給了兩位,就請放過我?!?
“放過你?也不是不行。”圓臉青年眼中帶嘲弄的神色,“你從我褲襠下鉆過去,就放了你?!?
“你不要太欺負人了?!卑材叫拍樕珴q紅,下意識地緊握了握手,卻發覺長槍已經不在手上。
“我數一二三,不鉆我就把你推下去。”圓臉青年戲謔道。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雞。
老頭的氣海被封,體內的靈氣不能運轉,現在就是個毫無反抗力量的凡人。
他故意嚇唬,伸手做出推搡的動作,前面就是數百丈深的山崖。安慕信現在不能使用神通,跌下去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他聽到“嘎嘣”斷裂的聲音,捆在敵人身上的藤條崩裂開來。在他怔愣的時候,一只手臂向他扎來,鋒利如槍,扎進了他胸口。
安慕信雖然修仙多年,但幾十年的槍法還在。
“你……”圓臉青年怒吼,顧不得傷重,手一揮,一條綠藤向對方打去。
藤條只是打下了一片衣角,安慕信縱身躍起,向山崖下落去,很快消失不見。
這時那名敦實的中年男子也沖了過來,卻慢了一步,數個土錐擦著敵人后背落空。他見圓臉青年傷重,急忙過來伸手攙扶。
圓臉青年踉蹌退開兩步,示意沒事。然后盤膝坐下,雙手掐訣對準胸口,手中青芒流動,片刻之后胸口的血就止住。這樣的傷對別人或許有生命危險,對他這樣精通木系法術的人,卻是要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