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以。”北山明搖頭道，“辦案是大人的事情，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我已經(jīng)高二了，暑假過完生日就成年了！”

桐生玲玖辯解著，還不忘惡狠狠地瞄了眼北山明。

“我以后打算報考警校，說不定未來還能共事。”

桐生玲玖眼睛撲閃撲閃，裝出可憐的樣子盯著青山和夫。

“那青山刑事可真是倒了霉了。”北山明說著風涼話。

青山和夫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最后還是看向北山明，由他定奪。

畢竟，能不能破獲西野案件還要仰仗北山明，要是對方同意，他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賣個人情。

看出情況不對，桐生玲玖也顧不得千代惠在場，將北山明拉到一旁。

“只要你讓我跟過去，我就不讓你歸還那天的錢了。”

北山明不滿地看了一眼，“什么錢？五萬日元是見義勇為的報酬，至于另外一千日元是你自己要給我的。”

桐生玲玖氣得腮幫子疼，“那是我以為你家里有老人家才給你，你這個混蛋。”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家里有老人吧？一切都是你的腦補吧。”

北山明兩手一攤，就要離開，他可不想加班辦理案子。

“歪...你怎么能這樣。”

桐生玲玖確實是這么回事，但她也不顧了這么多，打算施展出胡攪蠻纏大法。

這可是近距離觀察命案現(xiàn)場的機會，怎么能夠錯過。

“千代也很想去的。”

“她可沒你這么重的好奇心！”

北山明大步流星，而桐生玲玖就跟只蒼蠅一樣嗡嗡直叫，吵得他心煩。

“北山先生的女人緣真是不錯呢。”

青山和夫雖然聽不清楚話，但也猜出兩人關(guān)系絕不像口頭說得那樣一般。

千代惠的眉毛卻不由得一緊。

“求求你了，讓我去吧。我發(fā)誓只看著不會打擾你的。”

桐生玲玖試圖“萌”混過關(guān)，可北山明壓根不吃這套，氣得她直跺腳。

“北山明，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跟千代說，你摸我屁股。”

這話一出，北山明明顯愣住了。

有效！

桐生玲玖決定跟他爆了，“我還要在警廳里面哭，讓全北海道的人都知道你是蘿莉控的變態(tài)。”

她洋洋得意，等待北山明的回應。

雖說有些丟臉，但一想到要是歷史上那么多名人，都要歷經(jīng)磨難才能做出一番事業(yè)，心里又平衡了些。

“你這身材，除了胸部跟蘿莉沾不上半點邊。”

“混蛋，還說不是喜歡蘿莉的變態(tài)。”

桐生玲玖捂住胸口，握著粉嫩的拳頭朝他揮了揮。

這樣的不要臉，倒是很符合北山明對她的認知。

“你愿意跟就跟上來，但得約法三章，不準亂說話和泄密。”

北山明實在給她煩得不行，要是不答應這麻煩精，怕是今天還真走不開了。

桐生玲玖翻了個白眼，就聽見青山和夫詢問，“你們是怎么知道這個地方？”

像是找到了可以炫耀的地方，桐生玲玖清了清嗓子，“是警署旁的流浪漢告訴我的。”

街頭的流浪漢隨處可見，大部分是破產(chǎn)，好吃懶作的人，他們無所事事游蕩在街頭。

桐生玲玖花了五百日元買到了這個消息。

雖然有些肉疼，但青山和夫詢問的這刻，就值四百円。

北山明不耐煩地開口，“走吧，希望你別給我添亂。”

........

西野家住在一棟老式公寓之中，此刻門前已經(jīng)用警戒線圍了起來。

鄰居將房門光得死死的，但還是有好奇的人通過門縫觀察著外面。

桐生玲玖跟在北山明的后面，她四處打量著，想要發(fā)揮出閱書無數(shù)的優(yōu)勢。

要是能先這個家伙發(fā)現(xiàn)線索，糾正下他這用鼻孔看人的毛病就好了。

心里這么想著，桐生玲玖更加細致地觀察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味道，應該是噴灑了魯米諾試劑的緣故。

門口擺放著個類似便利店的冰柜，里面空蕩蕩的。

拖鞋被隨意丟在一旁，沙發(fā)上還披著沒洗的衣裳。

血液從客廳一直延申到浴室，有明顯的拖拽痕跡。

屋子里面亂七八糟，浴室窗被打開，有可能是從那里進入的。

很符合桐生玲玖心目的案發(fā)現(xiàn)場。

“廚房應該才是第一兇案現(xiàn)場，有著大量的噴射狀血跡，然后尸體才被轉(zhuǎn)移到浴室。”

青山和夫小心避開標注物，開口梳理案情。

屋子不大，所以大部分人在客廳等候。

北山明看過卷宗，所以一進門就直奔浴室。

浴室不大只有一個泡澡浴缸，西野太太就是死在這里面。

墻壁瓷磚上面有一個顯眼的“交叉”符號，也就是十字。

據(jù)說幾起案件都出現(xiàn)了這個符號，似乎是受害人死前留下的線索。

但警方至今沒有破譯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北山明先生，您有什么頭緒嘛？”

青山和夫小聲詢問，生怕打擾到北山明的思考。

“明明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這么接近，兇手為什么要費力氣把尸體搬到浴室呢？”

“或許，是基于某種儀式？”

桐生玲玖探出頭來，“有沒有一種可能，兇手信奉耶穌，所以每次作案才會留下一個十字記號，代表著十字架。這樣的人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吧。”

“玲玖同學的思維...很發(fā)散。”

青山和夫小聲開口。

北山明敲了下桐生玲玖的腦門，“少看點小說吧，不要打擾我辦案。”

額頭微紅，用力揉了揉，“什么嘛，電視里面都是這么寫的，宗教殺人。”

但她只敢在心底里腹誹幾句，老實跟在北山明后面，生怕他讓自己滾出去。

為了偉大的事業(yè)，未來的名偵探，名警部桐生玲玖，暫時記下了。

北山明蹲在身子，仔細觀察著浴缸，表面有一層淡黃色的水垢，塞子早就不見了蹤跡。

他走出浴室，又在廚房四處轉(zhuǎn)悠了一圈。

殺死西野太太的那柄兇器，正是刀架上的水果刀。

刀口直接刺破大動脈，這才有如此恐怖的出血量。

墻面有被煙熏留下的油污，斑斑血跡如同潑墨畫般。

北山明看了眼外面的西野宏一，他正漫不經(jīng)心地與路過的鄰居閑聊，偶爾會看幾眼里面的眾人。

“還沒有結(jié)束嘛？我都已經(jīng)餓壞了。”

西野宏一沖倚靠在門口的柜子上，沖兩人喊到。

“很難想象，西野宏一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娶到妻子。”

青山和夫搖了搖頭，他對于愛情還是很向往的。

“不僅好吃懶做，還染上柏青哥，還不上錢連小拇指都被砍斷了。”

北山明臉上并沒有多少情緒，“青山刑事，放低對婚姻的期待，否則我怕你這輩子都結(jié)不上婚。”

他站在臥室門口，墻壁懸掛著西野夫妻的合照，幸福地擁抱在一起，恍若昨日。

“走吧。”

“現(xiàn)在就回去嘛？可是西野先生的案子還沒有偵破吧。”

青山和夫一臉著急，要是徒勞無功，恐怕神宮警官得罵死她們。

“走吧，來之前我就有了些猜測，現(xiàn)在只是得到了佐證。”

北山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青山和夫一頭霧水，他們不是一起來得嘛？

北山先生說得佐證到底是什么？

“謎語人去死啊！”

桐生玲玖在心里頭咒罵，本就因為猜測被北山明否認而不爽，現(xiàn)在對方又這么快的離開。

不由得在心里給他貼上一個“褻職”的標簽。

臥室，陽臺，還是有這多地方都沒有檢查，就這么溜走了？

“可以走了？”

北山明朝西野宏一點點頭。

就在他們剛要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北山明的手掌突然將撐住，然后將原本被西野宏一倚靠的冰柜，猛地推開。

突如其來的舉動，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北山明俯下身子，露出笑容，“這么大的柜子，正好放得下一個人吧，西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