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呀，你在哪兒？”

“董律師？”李倩接到電話后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隨后拍了拍自己腦袋，發現的確是真實世界后疑惑道：“有什么事嗎您？”

“哦，上次那個案子，你幫我再去法院跑一趟程序，順帶把那邊新的案件資料拿回來，做成表格給我，得快，周一就要開庭了。”

“董律師.....”李倩眉頭緊皺：“我已經被辭退了......”

“哦......這樣哈，也不讓你白干，你幫我跑一趟，今天給你一百塊錢補貼，我再額外報銷你的車費，怎么樣？”

“董律師......”李倩頓時氣笑了：“你不會真以為我這一年在你那里當牛做馬，一天干十二個小時就是為了那一個月八百塊工資吧？只為那點錢的話，我難道不知道去送外賣嗎？”

這人是使喚自己使喚上癮了是吧？把自己給踢了還想讓自己當廉價勞工？一天工作十二小時一百塊，我特么去發傳單也不止這點吧？

“你這孩子，說得什么話？”對方聲音一沉：“你來我這里，難道沒學到東西嗎？咱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經驗、知識，這才是我們這一行的立足之本，這些寶貴的東西你以為是一家律所你都能學得到的嗎？看看現在外面互聯網企業，哪一家招人不是要收一個月至少五千學費？我這里每個月還給你八百補貼，你還覺得少了？”

“我跟你講，都是這樣過來的，你不要覺得委屈，哪一個律師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慢慢來的？我當年跑兩家律所，做了五年的法律援助才正式上路，你這才哪到哪兒？”

李倩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是這樣嗎？

“你先過來，帶帶你那新來的小師弟哈，讓他熟悉熟悉流程，把剛才我說的事情做好，至于你今后的問題我其實已經幫你考慮過，我們律所確實沒有律師名額了，這樣，我后面再幫你介紹一個律所，那邊正好缺人，我打電話給你推薦，到時候你過去呀好好做，別給我丟人，那邊是大律所，競爭很激烈的。”

“額......”

“好了，就這樣定了，你直接打車過來吧，省時間，車費發票帶好，我給你報銷。”

說著，都不等李倩回話，直接就掛掉了電話，只剩下李倩自己在風中凌亂。

另外一邊，那董律師剛掛掉電話，對面另外一個律師便皺眉道：“小倩那孩子挺努力的，咱們為什么不留下她？那新來的實習生你也看到了，做事效率遠不如小倩，咱們確實也缺一個非訴律師。”

“努力？”董律師嗤笑一聲：“努力值幾個錢？現在這社會缺努力的人嗎？你說得輕松，咱們缺一個非訴律師，非訴律師現在行情價是多少？她一旦擁有這個身份了價格可就不好壓了，何況業務不都是慢慢熟悉的嘛，新招來的孩子，你讓小倩帶兩天，也差不了多少，咱們又多了一個能用一年的實習生，一個月能省多少錢？”

“我這也是為你們這些合作人著想，現在律所一家接一家，好多人脈都被搶了，案源又少，咱們律所的收益一年不如一年，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把那丫頭轉正，到時候少的錢可是你們分紅的錢。”

對方皺眉，卻也沒多說什么，其實現今轉正一個非訴律師也花不了多少錢，C市對于這種剛轉正的非訴律師行情價也就五六千，即便年限高了要漲工資，C市現在這行情小律所也少有能漲到一萬的，能省多少錢？

不過對方是律所的負責人，自己也不好因為一個實習生和對方鬧掰，要怪只能怪那丫頭生錯了年代，現在這市場就是這樣，到處都不缺人，一磚頭砸下去清一色的本科生，京東外賣明年都準備招研究生了，市場現在就是資本方市場，你沒辦法。

只是董律師也好，剛才那幫李倩說話的人也好，都沒有想到，他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此時都精準的落在了李倩的耳朵里。

此時李倩其實也很懵逼，她無數次確認了一下，電話的確已經掛掉了，可是.....她就是能聽到那邊在說什么。

是自己神經錯亂了出現幻覺了？還是自己見鬼了？

這到底什么情況？

正想間電話再次響起，就在電話響起的瞬間，那邊的董律師無良的聲音一下就被打斷了。

李倩回過神來，接通電話。

“李狗蛋？”

“胖哥？”

“嗯，你準備好沒？其他人都上線了。”

“好，馬上就來！”

“二十小時哈，不得下線，規矩可記好！”

“好的胖哥！”

掛掉電話后，她再次試著傾聽，這一次好像沒有奇怪的聲音了，一時間她也搞不懂剛才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算了，不管了，那狗資本，回來再罵他丫的，先把當前五十萬賺了再說。

只希望這胖子不像那些律師那么狗，至少能兌現個一半也好，有了二十幾萬，自己再去其它律所當實習，至少不用厚著臉皮問家里要補貼了。

只是她轉身去收拾的時候都沒注意，沙發上多了一個手機！

如果那董律師在一定會嚇到，因為那就是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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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周日同學聚會你來不來？”

此時另一邊，王狗蛋也準備上線了，為了防止家人找不到自己，她挨個打電話先請了安，也再三向教官確定了，是周一到警局報道，確認消失二十小時不會耽擱什么事，這才美滋滋的準備上線。

五十萬吶，要是沒被坑轉頭就去買一套小公寓，從此告別租房人生！

結果剛準備上線，沒想到高中死黨打來了電話。

“聚什么會？工作找到了嗎你們？還有錢聚會！”

“哎，別提了......”對面一聽找工作，頓時聲音都無力了幾分：“早知道當初和你一樣報警校了，至少有份穩定體面的工作，現在咱們這些985高校的，送外賣都快沒人要了。”

“切，警校很辛苦的，你四年談戀愛、看電影、到處旅游拍照，我要么在訓練體能要么在做刑偵考試，晚上超過九點就得斷網熄燈，大學生的快樂我是一點沒體會到好不好，你別光看人吃肉沒看人挨打！”

“那也比現在找不到工作強啊，你倒是先苦后甜了，對了，你工作確定了嗎？分哪里呀？是刑警嗎？”

“西永片區吧，想什么呢？女孩一般分不到刑警吧，大概率是內勤崗，要么就是分戶籍崗，以后身份證掉了可以來找我。”

“那不挺好嘛，女孩子家家跑外勤也不合適呀，等等，西永區？就是最近出現好幾起滅門案的西永區？”

“額......是的......”

“你運氣真好，去那邊可得小心，有傳聞說，你們那里出現的是吃人的熊婆子。”

“一天少在網上看些亂七八糟的短視頻，熊婆子都來了，就算有又怎么樣？92式面前眾生平等！”

“你悠著點哈......”

“我悠著啥？又輪不到我上陣，你幫忙轉告一下，同學聚會我不來，最近接了個兼職，賺點外快。”

“真不來？咱們八班當年的第一猛男可也在喲，據說現在當了健身教練，更猛了......”

“能有多猛？”王狗蛋嗤之以鼻，能比得上游戲里那位【暴君】兄弟？

見識過猛地，昨天去警校看誰都是細狗，哎，這要是現實中能有那種猛男子就好了，難怪那些宅男都喜歡二次元，果然還是紙片人更香。

咦？什么味道？

突然的，王狗蛋好像聞到了什么，渾身下意識繃緊，狐疑的看向屋外。

“喂，你在聽我說話沒？”

電話那頭，死黨氣道：“到底去不去嘛，你就去嘛，你不去倫家一個人也害怕了。”

“你害怕個屁，就是想喝醉了有人幫你扛回去。”王依依一邊回話一邊狐疑的走到門口，往防盜眼里看了看：“這味道怎么聞著不像是人的......”

“你說什么？”電話那頭死黨一愣。

“哦，沒什么，打游戲呢......”王依依拍了拍腦袋，感覺是昨日在游戲里訓練過頭搞混了。

游俠有專業的嗅覺訓練，能識別不同魔物的味道，哪怕魔物不同，只要是帶有魔力的碳基生物，游俠都能敏銳的嗅到，只是.....那是游戲里的設定吧？現實中哪來的魔物？

會不會是游戲太真實導致有些混亂了？

王狗蛋狐疑的看向防盜眼，防盜門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逝。

王狗蛋渾身一僵，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時外面什么都沒有了。

可剛才那道黑影......

看樣子不止嗅覺，自己怕是視覺也出問題了。

她回憶了下剛才的畫面，那一閃而逝的黑影速度倒是很快，可她的眼睛卻莫名看得很清楚，甚至對方隱藏在黑色斗篷下的毛孔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玩意很明顯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