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車程,我到了衡蕪。
我租了一間房,離縣醫院很近。
小區里很多人養寵物。
我帶著泡芙下樓,它親昵地和小伙伴們鬧成一團。
小狗主人熱情地跟我閑聊。
“姑娘,你是剛搬來的?”
我看著泡芙活潑的身影,笑著點了點頭:“嗯,前兩天剛搬進來。”
她又問道:“你家里人呢?就一個人住這嗎?”
我一怔,輕聲道。
“家里老人身體不太好,住院了。”
猶豫了幾天,我還是來了醫院。
高級病房里,一位頭發半白的老人正躺在病床上。
她看著電視,正笑著和護工聊天。
護工替她調高病床,脫口而出:“您外孫女沒來看您嗎?”
“她不是每個月總要來一次?”
還不等她回答,護工又一拍腦袋,笑道:“巧我這腦子,記錯了,您哪來的外孫女。”
老人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我牽著泡芙,站在草坪外,久久地盯著病房里的人。
鼻尖酸澀,幾乎要落下淚來。
上一世,外婆重病離開,我沒能趕來。
因為我情緒崩潰打了孟宛清一巴掌。
陸霽川將我關在房里。
他攥著我的手腕,語氣很沉:“宋離,你不該對她動手。”
手腕生疼,我卻無暇顧及。
我盯著他,扯了扯唇角:“這一巴掌,我不該打嗎?”
陸霽川擰眉,面色難看:“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動手。”
“鬧得這么難看,你還記得你是陸家太太嗎?”
“這么無理取鬧,有半點該有的儀態嗎?”
不等我回話,他將我甩開,關上門沉聲吩咐。
“都給我看著太太,什么時候反省好,什么時候再出來。”
隔著門板,陸今安略顯稚嫩的嗓音傳來,滿是心疼。
“孟阿姨,你疼不疼呀?”
陸霽川嗓音柔和:“抱歉宛清,我送你回去吧。”
他們腳步漸行漸遠。
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外婆。
我來不及傷心,手忙腳亂地接起。
電話那頭語氣很急:“宋女士,您的外婆病情惡化,恐怕撐不過去。”
“您快趕來看看吧,她很想見您。”
我方才忍著沒掉的眼淚,這會兒止不住。
我爬起來,拍著門板:“開門,我要出去!”
沒人應答,因為陸霽川吩咐,不允許任何人給我開門。
沒有人敢靠近這里。
我咬牙打電話給陸霽川,沒接。
我不斷地打給他,他索性關了機。
那一夜,我在門板后坐了一夜。
直到天明,他們回了家。
我放棄了攻略任務,提了離婚。
沒有心的人,又有什么好攻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