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到靳晏洲的電話,是在第二天。
我正在整理爸媽的遺物。
電話那頭的靳晏洲,語氣厭惡:
“梁聞婧,你又在鬧什么?!我說了很多遍,這次帶小溪出國,只是為了聊合作!”
“你昨晚又故意把小溪罵哭,說因為她想和我離婚,小溪傷心了一整晚,你覺得有意思嗎?”
寧溪果然是靳晏洲心尖上的寶。
這樣拙劣的謊言,他也選擇相信。
要是以往的自己,可能也會委屈辯解。
但是現在,他愛信就信吧。
我細心擦拭著爸媽的遺照,輕聲回復:
“嗯,所以你什么時候回國?咱們去民政局離婚。”
那頭卻止住了話頭。
一陣沉默。
我以為是他考慮財產分割的問題,安慰他:
“放心,我不要你的一分錢,凈身出戶。”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靳晏洲賺的錢,我才不要,嫌臟。
靳晏洲卻咬著后槽牙,惡狠狠道:
“梁聞婧,我不可能和你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卻啞然。
明明出國前,是他放下狠話:
“梁聞婧,當初是你們家逼走了小溪,是你害得她一輩子不幸福。”
“你要是再這樣胡鬧,就離婚吧!”
他之所以放下狠話。
是因為寧溪摔碎了我第一個孩子的骨灰瓶。
我扇了她一巴掌。
當時聽見動靜趕來的靳晏洲,在看見地上的骨灰后,露出的卻是厭惡的神色。
寧溪帶著哭腔向解釋:
“晏洲,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只是被嚇到了......”
靳晏洲聽到后,替寧溪甩了我一耳光。
語氣嫌惡道:
“死都死了,還把骨灰放在家里做什么?晦氣!”
也是那時,我終于心死了。
他真的不愛我,以至于連我為他懷的孩子。
他都憎惡至極。
所以,在他這次出國的第三天。
我打掉了第二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