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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刻痕

  • 冷邏輯
  • 老是米
  • 2467字
  • 2025-04-09 05:20:08

凌晨四點的警局會議室里,空氣凝滯得像一塊冰。李清澤坐在桌前,目光死死鎖在桌上的照片上——陳若溪被綁在荒野的椅子上,背景那棵枯樹的影子像一只扭曲的手,抓向無邊的黑暗。灰衣男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蕩:“你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個雨夜嗎?你站在北郊的倉庫外,看著她消失,卻無能為力。”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塵封十年的記憶。

十年前,劉欣怡失蹤案是他職業生涯的第一個大案。那時的他還是個剛入行的警員,滿腔熱血卻經驗不足。案發當晚,他和老警員張國棟在北郊倉庫區搜查,雨下得像天塌了一樣,沉重地落在地上。他記得自己站在一扇破窗前,看到遠處有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他追了過去,卻只找到一攤血跡和劉欣怡的外套。線索到此中斷,案件成了懸案,而他從此背上了無形的枷鎖,誓要抓出每一個案子的真兇。

“李隊,你沒事吧?”小張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你臉色很差。”

李清澤揉了揉太陽穴,聲音低沉:“我沒事。查一下劉欣怡案的卷宗,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細節。我總覺得灰衣男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身材高挑,短發利落,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手里提著一個金屬箱,箱子上貼著“法醫實習”標簽。她徑直走到桌前,放下箱子,開口道:“李清澤警官?我是夏雪姍,海市第一大學法醫學專業實習生,奉命協助你們處理陳若溪案。”

李清澤抬頭打量她,眉頭微皺:“實習生?這種案子不適合新人。”

夏雪姍毫不退縮,直視他的眼睛:“我破過三起校園失蹤案,解剖過十七具尸體,成績是系里第一。我并不覺得自己是新人。”她頓了頓,從箱子里拿出一疊報告,“這是我對黃土坡和西郊現場血跡的分析結果,可能會幫到你。”

小張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李隊,這姑娘夠颯。”

李清澤接過報告,翻開一看,眼神微微一變。報告詳細記錄了血跡的分布、凝固時間和DNA比對,甚至推測了陳若溪被轉移時的掙扎程度。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叫夏雪姍的實習生確實有兩下子,也下了苦功夫。

“好,你留下,說說你的發現。”他放下報告,看向夏雪姍。

夏雪姍指著報告中的一張照片——西郊廠房地板上的血跡:“這攤血的凝固時間不超過一小時,但形狀不規則,邊緣有拖拽痕跡,說明陳若溪被轉移時還活著,而且在反抗。血量不多,傷口應該不深,可能是刀傷。”

“刀傷……”李清澤想起錄像里灰衣男手里的刀,眉頭皺得更緊。

“還有,”夏雪姍從箱子里拿出一小袋證物,里面是一根細小的金屬碎片,“這是我在黃土坡儲藏室的繩子上找到的,像是刀刃崩裂后留下的。材質是高碳鋼,常見于手工定制刀具。我查了全市的刀具店,這種刀只有一家老店有賣,地址在東區。”

“東區?”李清澤立刻打開地圖,東區是海市的老城區,距離南郊荒地不遠。他感到一股電流竄過脊椎,灰衣男的行動軌跡正在逐漸清晰。

會議結束后,李清澤帶著小張和夏雪姍直奔東區。那家刀具店藏在一條窄巷里,招牌上寫著“老王刀肆”,門面破舊得像是隨時會倒塌。店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頭發花白,眼神卻異常銳利。

“警官,你們找我干啥?”老王靠在柜臺上,手里拿著一把正在打磨的刀。

李清澤亮出證件,遞上金屬碎片的照片:“見過這種刀嗎?”

老王瞇起眼睛,看了看照片,又從柜臺下拿出一把刀。刀刃寒光閃閃,和照片里的碎片材質一模一樣。“這個呀,這是我十年前做的,定制款,我印象很深刻,是賣給了一個年輕人,當時他戴著帽子,低著頭,沒看清臉。”

“又是十年前?”李清澤的心猛地一跳,“你還記得什么?”

老王放下刀,回憶道:“他說話很少,只說要一把‘能記住東西的刀’。我問他名字,他沒說,只留了個電話。后來他又來過一次,買了根繩子,說是要綁什么東西,具體也忘記了。”

“電話號碼!”夏雪姍立刻插話,“你還記得嗎?”

老王翻開一本泛黃的賬簿,找出一串數字:“喏,就這個。”

李清澤立刻撥通技術組:“查這個號碼,馬上!”

五分鐘后,技術組回電:“李隊,這號碼是個 burner phone(一次性手機),十年前用過幾次,最后一次信號出現在北郊倉庫區,時間是2015年7月15日——劉欣怡失蹤那天。”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李清澤盯著賬簿上的號碼,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灰衣男買刀的時間、劉欣怡失蹤的地點、那句“你站在北郊的倉庫外”的嘲諷……一切都在指向一個可怕的可能性:灰衣男不僅是劉欣怡案的知情者,甚至可能是直接參與者。而他現在對陳若溪的報復,和十年前的恩怨脫不開干系。

回到警局時,天色已暗。夏雪姍在實驗室里分析南郊荒地照片的細節,李清澤則翻開劉欣怡案的卷宗,試圖找到更多線索。卷宗里有一份證人筆錄,是劉欣怡的朋友張瑤提供的。她提到,失蹤前幾天,劉欣怡也曾說有人在跟蹤她,還收到過一封匿名信,信里寫著“你會付出代價”。

“張瑤……”李清澤喃喃道。這個名字他記得,當年他曾親自詢問過她,但她語焉不詳,像是在隱瞞什么。他立刻撥通她的電話,卻發現號碼已停機。

“李隊!”夏雪姍突然沖進辦公室,手里拿著一張放大的照片,“南郊荒地的枯樹上有刻痕,我對比了數據庫,是個名字——‘欣怡’。”

“欣怡?”李清澤猛地站起身,接過照片。枯樹上的刻痕歪歪扭扭,像是指甲劃出來的,旁邊還有幾滴干涸的血跡。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變聲:“李清澤,你挖得夠深了,但速度太慢了。現在12小時變成了6小時,她在等你,就像十年前一樣。”

電話掛斷,李清澤的手機同時收到一條短信,是一段視頻。點開后,屏幕上出現陳若溪的臉,她滿眼淚水,聲音顫抖:“李警官……他在逼我告訴你……十年前,我和欣怡……我們害了人……他要我還債……救我……”

視頻中斷,屏幕黑了。李清澤的腦海像被炸開一樣,陳若溪的話和灰衣男的挑釁交織在一起,拼出一幅模糊卻驚悚的圖景。十年前,她和劉欣怡做了什么?那個“被她們害的人”,難道就是灰衣男的復仇源頭?

“李隊,南郊荒地有信號!”小張沖進來,“技術組剛定位到一個微弱的手機信號,可能是陳若溪的!”

“走!”李清澤抓起外套,目光掃向夏雪姍,“你也來,時間不多了。”

夜色濃得像墨,車燈撕開黑暗,三人直奔南郊。6小時,灰衣男的倒計時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而李清澤知道,這一次,他不能再遲一步,不然將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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